十万大军并非小数,一路上浩浩荡荡,北朝人好战,听的此番是为了在年底下合了南北两朝,一路上对三军的款待不说不好。
魔鬼般的冷冽寒风,夹带着雪花肆虐而过,苍凉辽阔的雪景,皑皑的白色世界,经霜的枯树,灰霾的天空,一望无垠的广阔草原覆上银灰白霜。
“这……就是北充。”我略略停顿一下,询问着身后的亲随。
“回娘娘的话,这便是北充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北人好战,此等恶劣的环境下,如何不希望着到南方那样的鱼米之乡?
“末将秦皓天领各路军,参见娘娘。”秦皓天一身戎装相迎,单膝跪地,一如第一次见他一样,冷漠又恭敬的让人无从挑错。
“诸将辛苦,都起来吧。”我开口,翻身下马也不去看其他人,躬身入帐。
其实营帐内的摆设我不是没见过,只是立在一边磨墨的紫衣女子让我惊讶不小。
“主子安好。”玉蒌笑的诡异。
“玉阁人。”我唤道,她妾了妾身子上前来为我卸下盔甲。
“主上以为,北朝不该赢。”低的辨不出口气。
“是吗?我明白了。”我口上应承,倒在软榻上,玉蒌便乖巧的跪在我身边为我揉着太阳穴。
瞥见帐外黑影蠕动,不久离去,我顿时呼出一口大气。
“九宫好大意,身后跟着这样的尾巴,也不及时甩了去。”我玩笑。
莫玉蒌,悉兰的第九宫,我本来以为她未能逃脱悉兰那次的灭顶之灾,却不想,原来她也逃出来了。
“十一宫又不是不知的,他慕容元佑何样精明的人,甩得了这一个,反倒叫他疑心,阻碍了我们的计划。”(玉蒌在此开始简称九宫了)九宫嗤笑道,说完、便没有分寸的躺在了椅子上。
“倒也是,主上这才知道的是,不好惹得他心疑,若是真的让他亲自前来,只怕原先的计划,都要泡汤。”我沉思片刻道,顺手倒了两杯茶来喝,那味道苦涩的很。
“我想着,两帝身手上乘,我们若是要捉得他们来血祭橐尛,倒是异想天开的事,又听夏侯凌说过,只要是有元帝血脉的子孙便都可进行血祭,何不减小风险,往这方面打算?”我压低声音道,一声踩到枯枝的脆响惊的我猛然抬头,黑影便迅速的离去,那身影,不就是……秦皓天吗?
“怎么回事?”九宫也发现了不对,问出声来,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发声,只是细声道:“我们谈我们的。”
于是她又与我簌簌叨叨说了好些过去的事,难免不让我想到从前来。
“对了,你可知道,四宫如今在南朝又怎样的位子?”九宫神秘笑道,我摇摇头,便见她道:“封了个昭仪,前段日子我来的时候,听阁里的人说,有两个月的身子了,多半是个男胎,也好着。”茶杯至手中滑落,幸好九宫眼疾手快托住杯身。
“怎么了?”
“你们不会是打算……血祭四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