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我来过一两次,不过这次分外觉得这样的地方萧条的吓死人。
“夏侯凌。”我叫道。他坐在金漆的龙椅上。
“我死了,我一定带着我的孩子来看你……你一定不会孤独。”我恶狠狠的诅咒。低下头去,感觉到酒的香味。
白衣飘飘,银制的铃铛叮叮作响。
“住手。”好不一声脆灵灵,不是大气。
“原先女儿还在想,父皇何等精明的人让女儿佩服,如斯出了此事,一句片面倒是叫女儿凉透了心。”画儿立定,朱唇轻启:“只是外人一句片面,就会要了母亲的性命,当初父皇的对天起誓只是儿戏?”
“后宫之中最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说不定皇叔真真勾搭了哪位嫔妃,已是谗言闹出了这样的计谋来,倒没有这样的不可能吧。”
“方才皇叔也说了,是他向母亲下的药,那么于情于理,母亲方才的言辞凿凿也许是药物控制。”
“父皇切再往深处些想,以皇叔监国公的身份,若真是与嫔妃勾搭,那可就算握稳半壁江山,若是母亲这个中宫皇后下了台,那另外半壁也是收了囊中,以前听奶娘说过,当初皇叔有意夺帝位,父皇捷足一步,怎么会不记挂于心,多少年的运筹帷幄,多少年的的兄弟残杀,说不要的那都是假话,父皇明察秋毫,切不可中了小人毒计,生生毁了这大好山河。”一段话,明里暗里,句句下陷,句句引人深思,真是好高地城府。
夏侯凌听到此微微蹙眉,陷入深思。一手指扣在案几上,不重不轻的慢慢敲到,倒是想弄明白个二三十来。
“容朕再想想……再想想。”
“你一个孽种,插得什么话。”茗妃指着画儿的鼻子,一声历喝。她真是很蠢的一个女人,明明是最想要我死的,所以才会在夏侯凌松口的那刻,忍不住发出声来。
“下作的东西,人话听不懂,偏生的本公主却说不来狗话,真是烦心。”画儿划入刀剑,字字珠玑。
“父皇……女儿这番话也是片面,难以服众,不如来个民间的滴血验亲,血浓于水的终究是做不了假的,父皇还不敢轻信吗?”画儿问,马上便有小宫女端得朱漆盘上来,内质两白玉雕花碗,盛着清水,飘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的确是若有若无,最入人心的香味。
“父皇,可是想好了,母亲这边还难受着呢。”画儿出声,拿出细针扎入手心,只是微微皱眉。
殷红的血滴在一碗中化开淡淡的绯红花来,夏侯凌略微迟疑,正要动手,苏佳嫔插话:“陛下可别信了……”
“苏佳嫔若是不信,大可一试。”画儿冷声,一把抓住苏佳嫔纤细柔夷,一针刺下去,极快又狠。
也是殷红,带点妖冶,与另一滴血相交时,却迅速的分开。
“苏佳嫔可是信了?莫不是还怀疑这水有问题?那本公主总不能是你的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画儿讥讽,在扎一针在无名指上,看向夏侯凌:“父皇,请吧。”
另一个碗中水的香味有些浓,是总清香,殷红在水中反化开的慢,夏侯凌便在不迟疑。一针下去,眉心也不皱一下。
缓缓地,缓缓地……我的心也跟着忽起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