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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预 感(2)

下午,二弟这个可恶的蛾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怀疑是从墙缝里。自从大狗死了以后,我相信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会在粪坑里掏出个小人,墙洞里挖出个金条。

就像现在,狗腿上居然会真的摸出个古玉蝉来。

二弟说他从喀什带回了一把刀子,木质的刀柄上镶着细碎的红蓝假宝石。在阳光下很闪烁。他说,这种刀子是南疆英吉沙县的维吾尔族人做的,这一话题让我来了兴趣。

可老爹只对大狗感兴趣。

老爹说这个玉蝉的糖色是狗的血侵染的,也可以是任一件活物。

那真是个独门秘诀,太玄妙了。

先割狗腿皮,不让它出血,趁热把玉石塞进半软半硬的肉里,用线缝死,过上好几年取出来,就有了血丝一样的糖色。

——他及时纠正了我:土花血斑。

忽然,我明白那个禁忌了。大狗是花招,是诡计。大狗从小就携带这惊人的秘密,难怪它一直体力不支。

真是石破天惊的一刻。

这个秘密一下子溢出,涌过了房间。他的目光掠过我的头顶,呆呆地望着湿热的空气,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我的颈部一阵发热。

有好几分钟,我像棍子一样僵硬地躺在地上,呼吸着沙地上释放出来的潮湿气味。

又过了几天,我在屋子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一种奇怪的呜咽声从院子里逼近房间。这声音又尖又重,很怪诞,让人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好像一个怪物正张开它黑洞洞的大嘴,憋足了力量从院子里扑上来,一言不发地蹲在我的窗口。

又是一阵相仿的声音。

我喊了一声:“谁?”

没有人应声。我的声音被不断落下的尘土所吸收。我喊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声嚎叫。我听出来这是动物的叫声,好像是狗的叫声。但不是大狗。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朝着有声响的方向冲出门去。

院子里只有二弟。他看也不看我说:“我把狗收拾掉了。”

“不会是大狗吧。”我有些不相信地问。

“不是。这狗是我在巴扎上‘淘’来的。”

他说:“它吐白沫子了,很白。”

二弟一直蹲在地上背对着我,狗的一只血肉模糊的脚骇然地从他的身子底下露了出来,土黄色的皮毛上沾满了泥水与血水,像一只孤立的器官,僵硬,深受损害。它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唤起我怜悯的情感。

它每叫一声,它的脚就随之抽搐一下,好像叫声是从这只孤零零的脚底发出的。我侧了侧身,看清楚了,不是大狗。

二弟说:“狗不动了。”

一摊血,几块碎石,加上狂乱的蹄印儿,一切再清楚不过了。血沫从无头的喉管里汩汩冒出,渗到地面,这身首异处后的寂静令人战栗,又令人着迷。

如果可能,我真想看一下慢镜头,看这一切是如何完成的。

看这条狗被杀之前的最后一刻,是怎样使劲抽了抽鼻子,脸上露出孩子似的微笑,好像要招人疼爱。

因了这只狗,我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见二弟走在路上,背后被人打了一枪,身体一弹,就倒在了地上,在子弹冲进肉体的洞口处,我竟无耻地闻到了一股肉香。垂死的时候,他的眼神竟有一种柔软的力量。

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的恐惧。

他慢慢转过身来,朝我这边看,又好像是在看我身后的什么东西。这时,大狗叫了起来,声音里含有某种疑问,尾巴在地上画着圈儿,过了一会儿,他和它都不见了。

我停了一会儿,走到他刚站过的地方,几只灰鸽子在院墙上咕咕叫着,不动的时候,像泥塑的玩具。我眯起眼睛看着它们,试图想看到他,似乎想看清哪一只鸟儿的眼睛里有他,一会儿,鸽子们都齐齐飞了起来,其中的一只转过头来,先用一只眼睛看我,然后用另一只。

这让我相信,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另外一条命,在有些意想不到的时候,会以鬼的面目跳出你的身体。

正是二弟这只苍蝇,比大狗更像条狗一样地自由自在。不知道他现在搞什么鬼。老爹老想插手他的闲事,去阻碍他漏洞百出的计划。

嗳,老爹是错的,他不懂得罪恶是多么地有益身心。

看得出来,老爹对二弟也感到了厌恶,不想看见他,不想承认他还是个人。他盼望着他离自己远些,此刻,现在。

要么死去。若是他真的要死去,那么,在他临死之前,老爹才想到要去看他。他对他的外形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他只想看到他的眼睛,然后,把自己全部的厌恶滴到他的眼睛里去,倾泻到他的垂死挣扎中去。

直到他真正地离去。

想到这里,老爹推开碗,转身进屋,这沉郁,巨大的愤怒像一块化不掉的乌云一样地压在他的心头。

二弟的屋子很黑,只有从窗子里漏下一道亮光。他用手抹了一下桌子上的灰,慢慢地,他的情绪起了一些变化。二弟睡着了,他好不容易回趟家。

现在,他粗俗的呼噜声在屋子里不加掩饰地回响着,身子底下的已看不出颜色的花毡上,倒扣着的一顶黑色羊羔皮的帽檐上,有一个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小破洞,像一只睁着的眼睛那样在向他发出哀诉。

老爹捡起帽子,拿在手里,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二弟。他的眼睛停留在二弟脏污的鼻尖上,刚才那股积了好久的怨气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老爹把帽子放到原处,从二弟房间里走了出去,这个晚上他第一次获得了安全感。在二弟小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时他有多小呢,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他在河滩的沙地里,头朝地倒下去,又自己爬起来,嘴里喊道:“老爹,瞧我呀。”说完再倒下去,再爬起来,一遍一遍地玩这种跌倒与叫人的游戏。

现在,他突然回想到了这一切,很显然,在他对二弟复杂的感情里,既混杂着怨恨,也混杂着哀伤。

4

在那些日子,关于女儿古丽的事,关于古,这个来自外省的汉人,古丽的母亲实在是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终于发了一次疯。

其实古和古丽的事,她本来什么也不知道的,但是她好像突然从某一天起,开始注意到古丽说话的方式:她说起话来遮遮掩掩的,比以前讲话似乎要慢得多。好像她的周围出现了某种异常的气氛,一种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把她给牵连进去了。

这是她的女儿,她怎能闭口不谈呢?她将受人耻笑,不受伊斯兰社会所容。

她将嫁不出去。

终于有一天,在太阳的颜色变深的时候,古丽进家门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扩散。从古丽母亲的角度看去,这是一个像蜜糖一样的小人儿,一点瑕疵都容不下。但是她一眼看得出来,破绽已经有了。

她低吼了一声,把古丽狠狠地推到墙角,闻她的头发,又把她的衣服剥光后,一把扯下她的内裤,像是在找什么可怕的污迹。母亲看着她的眼睛,古丽想,一定是哪里出了天大的差错,母亲从来没有用这样的一种眼神,这样恶狠狠地看她。

当然什么也没有。

只有她的赤裸的身体坦白地站在她的跟前,与她的眼睛、面孔乃至呼吸一起,继续谎话连篇。

黄昏将尽,夜风一点也不硬,带着这个沙漠小城的陈旧气息。地上到处都是落叶,踩在脚下沙沙响,这个小城因而显得有些破损。

可是,我的心里却高兴得很,因为我的身边走着古,还有古丽。因为那天,古丽是偷偷跑出来的,额头上还有被母亲的手指抓过的痕迹,只是头发挡住了,古不知道。

那天,和田大街上走着好多的人,看“打瓜”游戏的人,东张西望的人,在烤羊肉摊上又推又搡的人。

夜凉下来,无人相识的街道两旁,破旧的漏石灰的房屋前,晾衣绳挂着空荡的衣服的影子。葵花地在远处农田里喁喁私语。有些庭院的门是开着的。红柳枝铺成的屋顶上,几根细电线交错在烟囱灰黑色的轻烟里,还有越来越浓的黄昏的余晖中。那些屋子里亮着光,带着睡眠前惺忪贫困的人体的气息。

摩托车突突突地从身边驶过,卷起一团灰色的灰尘。我的白色棉衫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闪着微光。

夏天的夜晚太安静,太驯服了。像露珠儿一样丰盈,又像蜜汁一样浓稠,带着一丝丝奇异感人的光泽。

我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慢慢地走,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找,就这样走在长长的、有些破损的和田大桥上。在桥头,一个卖水果的小推车在我们的前面走走停停,让我们惊喜。

“香蕉啊。”

古丽的腿一跳,半个身子几乎要扑到了小推车上。

一九八三年,在和田的大街上出现香蕉这样来自南方的水果还是一件新鲜事,都是来自内地的汉族人推着小车在卖。一串串黄铜色的香蕉带着腐烂前的酒糟味,但里面毕竟是香甜的。

她回过头来,用眼睛瞧他。这些日子,古丽的容貌似乎也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她的身体快要熟透了,好像一部分的青春从她的肉身上褪去了,她的神情中有一种慵懒的,不,是空洞的甜蜜。

古从口袋里搜出零钱,硬币,带着有些轻蔑的神情看着水果贩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数。然后挑了个最有形状的剥开,伸到她的嘴边,古丽其实很高兴,却又装做有些嫌弃地笑笑,三两口就吃完了。

一股凉风吹到脸上,我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笑声好像是我跟她的一种和解。

成年后,我想起了她:古丽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一个曾逝去的诗意青春的幻象,还是一个生涩的不和谐的潜在的同性爱人?

我不知道。

走到路边连排的小吃店跟前,我在公路上远远地发现了一个摇摆着的人影。不,是两个。前面一个跛着脚,紧贴在后面的一个也跛着脚,在我们的前面像两个连体人一样,一会儿重合,一会儿分开地往前移动,形状很是肿大。他们走着走着又不动了,弯下腰,好像腿被什么给卡住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往前挪动了,很是奇异。

待走近了,我认出来前面的人是二弟,后面的人是捞沙女人。认出她来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件刚捡来的衣服,肥大古怪,脏脖颈从衣领中裸露出来。

她好像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就这一眼,二弟突然重重地把手甩了出去,狠拍了一下她的头,还大声骂了一句什么脏话,捞沙女人低声回嘴,二弟又用更高的声音骂了回去:

“蠢货,去死。”

捞沙女人突然傻笑了起来,还回过头往我们这儿看。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脸像冬天结冰的湖一样白而滑。死人似的脸,好像她的血已经离开她到别的地方去了。

样子真是蠢。

正巧,一阵风把乌云赶了过来,风速热烈,天空暗了几秒。我从小吃店的玻璃窗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还有古和古丽的脸,他,还有她,也都在笑。天在瞬间又亮了起来。

我为古,还有古丽他俩的笑吓了一跳。

“蠢货,去死。”

这句恶毒的话,是在骂谁呢?

这句话像铁钉一样砸进了我的脑袋。以后,再看到捞沙女人,我的心里只有这句话,并牢牢地被这句话抓住了。

不过那天,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在街上待到很晚。

在街头的杂货店门前,古正和几个刚来和田的外地人在一起瞎聊,其中有一个人说他想留在和田做服装生意,还有一个人想批发玉石开店。古笑了,说你们有所不知,和田的沙尘暴是很厉害的。

看到没几个人知道沙尘暴的事,古不免得意起来:“知道吗你知道吗?沙尘暴一来,河里的水都要倒流,房子像纸折的一样全部倒塌。”

他回过头,用手指了指街对面的烤包子店:“人要是遇上了沙尘暴,被它冲一冲,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前胸后背贴在一起,比风干的羊肉还干,狗都不啃一口。”

旁边的人听得眼睛有些发定,他补充了一句:“我——不骗你。”

这样的话他也给古丽说过了。

她吓坏了,为这个莫须有的传闻产生了担忧:“要是沙尘暴真来了可怎么办?一点准备也没有。”

他安慰她:“没关系的,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你放心,过不了几年,我们就离开这里,到南方去,到一个没有沙尘暴的地方去住。”

听起来好像是要远离战火和硝烟。

当天夜里,还真的刮起了风,夜间的沙暴带来寒意,只听见外头一阵阵怪怪的号叫,窗玻璃纷纷坠落,碰在墙上、泥地上,一阵乱响。

可是风刮过就刮过了,大风过后,河里的水浅了些,河滩的边沿高了些,岸上的树歪了些,很快大家又都习惯了。

买买提家的烤包子店还是老样子,很安全。只不过窗口上钉死的木板被风刮落,窗子没了遮拦,往里看,像年迈的老人缺了满嘴的牙,黑黝黝的。

大风过后,整个和田城灰头土脸的,房屋、街道和在其中走动的人还有牲畜,都像皮影一样地机械。他们的神情无比沮丧。

大风过后,树木上扎满了白色的塑料袋、手纸、破烂袜子和衣衫 。在泛滥的大风中,只有它们像爪子一样紧紧地抓住树枝。这其中的细节我乐意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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