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02500000018

第18章 预 感(1)

1

白水河是一条我从小就深感诱惑的河。河里有水,有泥沙,河滩里除了到处是扁的、圆的卵石,还暗藏玉石。

即使是夏天,河里的水也是凉的。光脚踏在石头上,脚底一阵酥痒感沿着脚板向上,不一会儿,全身都吸进了河里潮湿的泥腥气。小心地伸脚一点一点地往前探去,水流激荡,旋涡迅急。

一天,古在河滩上,遇见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拣玉人买买提·伊明。

他告诉古,他们一般会很注意拾玉的地点和行进方向,而找玉的地点一般都在河道内侧的河滩或阶地,河道由窄变宽的缓流处和河心沙石滩上方的外缘,这些地方都是水流的由急变缓处,在洪水过后都有利于玉石的停留。

而且,拾玉行进的方向最好是自上游向下游行进,以使目光与卵石倾斜面垂直,这样易于发现玉石;最主要的是要随太阳的方位而变换方向,一般要背向太阳,眼睛才不会受阳光的刺激而又能较清楚地断定卵石的光泽和颜色。

他说,鉴于昆仑山北坡河流的方向,主体自南而北,所以拾玉的最佳时间在上午。

不过,在古看来,水中的道路和陆地上的道路是完全不同的,地上的路人们可以用脚感知,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到,并判断出道路的走向。尽管不断犹豫,不断选择,但仍知道它通向何方。

但是,一条河流之上的道路却是隐秘的。

它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起来,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躲避人的寻找。因为水中的道路从来就不是固定不变的。一个拣玉人必须有穿透波澜的能力,凭着天赋、直觉、经验……将目光直抵河流的底部,看清每一个狭窄缝隙的每一块石头。

一个采玉人终其一生将自己的全部投放其中,但仍然不能完全看清河流之下所隐藏的玄机。

在巴扎上,我听有个维吾尔族老汉和一群人闲聊,说是自己从前太年轻,眼力浅,曾哪月哪天在河坝子上走着走着,一脚踢出个碗大的一块有红有白的石头来;他想,这是个玉石吧,可是手里拿着个坎头曼嘛,很沉,还是回家种地要紧,反正这玩意儿在水里多得是,哪天等手闲了再捡也不迟。

可是,还真的是迟了。

关于这条丰饶的玉河被疯狂开采,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以后的事了。

据说那一年,有一伙人来此,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河滩上开始了挖掘,结果挖出来好多有白有红、色彩诡异的玉石。

风声很快传了出去。

一下子,和田城里,外地人和外地的车子多了起来,从前那辆红色的,每周来往一次的红色长途汽车早没了踪迹。而我,对外地人没以前那样怀着深厚的好奇心了。

可是,我喜欢在一个地方发呆的恶习却一点也没有变。

——有时,我倚在和田大桥的栏杆上,观察从天上落下来的尘土是如何改变路面的纹理,移动的云是怎样迅速地在地面上投下阴影。

在河滩上,我看着喧闹的人群,他们的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像是一群在菜花田里的蜂群,嗡嗡嗡嗡地响成一片,具有一种明显的侵略性。

不一会儿,我发现离自己不远处也有几个女孩子很兴奋地往人群里瞟,吱吱偷笑,还指指点点的,脸上闪过一丝令我陌生的表情,好像和他们是同谋。

我认得她们,都是黑水村扶贫缝纫班的女孩。我想我再过几年,也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忍不住地朝她们讨好地笑笑。

“你也是来拣玉石的吧,没有值钱的啦。你的手套呢?你的铁锹呢?”

一个维吾尔族男人半蹲在地上,头戴一顶毡帽,胡子长而乱,看不出年龄,他斜眼看我的目光,一半是邪恶,另一半却是温暖。

我摇摇头,咽下了诸多话语。

听说这些在河滩挖玉的外地人中,有一个从河南来的汉族人,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拐了当地一个卖菜的女人跑了,我见过他们。

我有几次经过那里,总是听到他用疲惫的嗓音诉说着从早到晚采玉的艰难,淡淡一笑的时候神情苦涩。她在一旁听着,嘴里发出夸张的惊叹声。他穿着一条短裤衩,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黝黑的脊背上,看上去很油腻。

他走了以后,她也随之不见了。

奇怪的是,这个古怪的女人在人为的神秘里离开了和田,并没有给别人留下什么话题。很快,人们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又过了一年,初秋刚刚到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又回来了,一个人。然后每天都来到白水河捞沙。

天色暗下来,早已没有水的白水河萦绕升腾起淡淡的雾气。

她看到古,并走近了这个瘦削苍白的汉族男人。她屏住气,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清晰冷静地说:“我认识你。”

他惊愕了一下,看着她,像在努力搜寻他的记忆,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

这个女人恶狠狠地朝他走近了一步。她的声音像一种奇怪的物质,在瞬间就制造出一个空间,笼罩着古,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件事本来是一个悬念,而如今却成了一个结局:她出现了幻觉,认错人了。

直到黄浊的白水河像一块用旧的布一样稀薄,又瞬间被此起彼伏的挖掘声切断了。

那天下午,二弟在河滩上,即便是在远处,也可以看见河道里的那些采玉人在争抢地盘的身影,远远看着像是一群夺食的野兽。

看着这些起起伏伏的挖玉的外地人,看着他们狼一样咽下食物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一种深深的不安以及羞耻感使他在这些人的神情中辨认出了自己。他熟悉他们,熟悉那些被沙漠的风吹透的身体,像饿鬼一样单薄、站立不稳的身体。

在这些悲苦的挖玉人身上,甚至也渴望感受那股暖流。

没有人注意到,落日的红光,正把他们以及身上的影子送往无名的各处。曾经被误解的眼神,现在都得到了和解。

2

冬天来了。

冬天带来了昼短夜长的日子,有人眼睛昏蒙,有人发烧,有人冻坏了脚。伤病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人们带着一丝寒意、厌烦的神情在路上慢慢行走,冬天的最初迹象已降临在他们的身上。行人不多,给人一种郊区的感觉。只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玉石巴扎上昂首阔步,像外省来的采购员一样充满好奇。

从前,要是在巴扎上遇见他们,我会跟着他们走好远,看看他们的帽子、鞋子、衣服,听一听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的口音。这是我从小一贯的小把戏。

可现在, 我已不再那样了。我苦于无法说出这种感受。

关于和田的这个萧瑟冬天的早晨,并不是一个适宜倾诉的秘密季候。在这样的早晨,天空应当是紫色的,可能还有刚出生的蠓虫在低空飞行。

这样的早晨适合做各式各样的梦,譬如奶茶店的女主人会做液态的梦,卖烤肉串的伙计会做草原的梦,总是穿着绿色解放鞋在白水河旁兜售玉石的少年会做河流的梦。

还有在大街上走过的男人、女人,会梦见彼此身上不同的器官,而那些器官是没有机能的。它们恰恰就像是那儿的摆设。

冷空气带来入冬的第一场雪,旧花毡已太单薄,冻得我无法入睡,但不管怎么说,面对我的那双带有探寻意味的眼睛,老爹很自然地将这场即将到来的叙述赋予了一种衬托性,而听者必须处于一个恰当的位置。

可老爹并不是一个好的叙述者。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后琢磨着如何开头,他是这样说的:“你知道那大狗身上藏着啥秘密吗?”

我把头转向他,想听他说下去。可他却把嘴巴紧紧闭住了。我不知道他还要沉默多久,就流露出了一脸的不耐烦,把手伸进衣服领子里抓痒。他看我这样,更得意了。

我很不高兴地走到外边,才发现空气是真的好,冷风一吹,打个寒战,脑子里的疲劳就消失了。

还有,就是我好像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出门了,每到这个时候,我特别地懒,特别地能睡。这一天,我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太阳升高,醒来的时候,看见老爹在院子里洒水。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从明天开始,就正式地进入封斋月了。

这么隆重的日子,老爹自然很看重,早早叫了我起床,洒水,打扫庭院,说是请了一位清真寺的阿訇来家里诵经,待全家举念后,就正式封斋了。

老爹对我说了,我是小辈,可以不封斋。但是要我约束下自己的行为,为自己讨些恕饶。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却看着二弟。

我其实也在盼着今天。我等阿訇来,是要问问他:像我这样多疑不信的人,会不会得到好的报偿呢?

老爹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结束了他的活儿,去清真寺做礼拜了,喊唤真主的声音伴随着凉风吹来,空气中有一股潮丝丝的气味。

五是一个吉祥的数字。我们这个民族特别喜欢五,对此都心领神会。好像这个数字会千变万化,衍生出种种的可能性来。

这一年冬天,我家里同时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那个老实本分的老爹突然中风;另一件事更加离奇:在我家大狗的右腿里,剜出了一枚古玉蝉,随后,这枚古玉蝉及大狗又随着二弟神秘失踪。只不过,第二件事出现得要晚一些——也不算晚,两件事前后相隔才三天,它们挨得近,所以显得亲密无间。

那时我还小,但是还能记下很多事情,当时周围的人对着我指指戳戳的,我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而不会那样,没有人给我解释,每件事都可能有着各自的局限。

到后来,我觉得这两件事实际上应该算是同一件事,两者之间的微妙联系在这里不便细说。

直到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随即院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令人心悸的敲门声。那咚咚的响声使支撑房子的木料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我躺在毯子下面,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老爹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3

过了封斋节,我连着好几个星期,都再没见过二弟了。

今天早晨,我碰到了一件奇事。我在巴扎的烤“卡瓦”的小摊上遇到了二弟,是他一个人。身边居然没有大狗,也没有捞沙女人。

当时,他背对着我,专心地啃一块烤得焦黄的“卡瓦”,一边用他的后脑勺和我打招呼。好些天没见,他没变,轮廓还是旧的。脑袋又细又长,脑门上一只碗大的秃顶,从后面看,就像一只破了的毛袜子,露出了后脚跟。我有些取笑。

他转过头,用一种我能心领神会的声音叫住我,我假装没听见,可心里却是得意的,觉得他似乎要主动承认他那几个星期失踪的秘密。

我说:“好巧啊,你去哪里了?”

二弟说了一句:“你别管了,我今天回去。”说完,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让我感觉到那个早晨是古怪的,周围的空气,包括眼神都变了,渐渐变了味道。

二弟回到家的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去。大狗在他回来的时候汪汪叫了几声,狗叫声和月光一起透过窗玻璃来到他的床上。

狗叫声之后很长的寂静里,老爹准确地预感到他将要大祸临头了。

他最后的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要出事的。”

声音低低的,像是一句危险的咒语。我感觉老爹一定知道了二弟的什么事情。可他没说。

院子里没人。

大狗与平时有些不同,看起来比从前大了些。

早晨,老爹去看那狗,没有太阳,院子里灰蒙蒙的,大狗半卧在一角,像一个静物,与黯淡的光线融为了一体。他蹲下身来,揪了一下它的尾巴,大狗转了一下它的脖子,眼睛黑亮地看着二弟。

“这么没精神,是没吃没喝吗?”他一边说一边掰开大狗的嘴,用手触摸它带着热气的舌头,发现它的下牙床豁了一个大洞。至少有两颗门牙不见了。

他的心里一紧:

“真的是牙掉了。是被人打掉的吗?”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在狗身上慢慢往下顺,顺到了大狗右腿部,心事满腹地揉搓起来。

大狗“呜”了一声,很微妙地昂了一下头。

“真是可怜啊,是谁打掉的?”他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一丝火气。他的手在狗腿部的反复揉搓中停了下来,他摸到了一个像骨节一样的东西,小而硬。他笑了,绷不住的细微笑声刚好遇到了大狗犹疑的目光。

大狗晃了晃它的头,用嘴巴轻轻地拱了一下他的腿,又“呜”了一声,这一声要比上一声弯曲一些,仿佛在表示它的怀疑。

“没事了。”

老爹亲热地拍了拍大狗的头。

后来,关于大狗的身上藏着一块古玉蝉的说法是从老爹的嘴巴里诞生的。

每一年春天阳光发芽时,老爹无疑是最忙碌的老人。正如我的想象,他的嘴是一口神奇的地窖,储存着和田的秘密。他是怎么发现大狗的腿上有异物的?我不知道。

可每次看见二弟,我都想跟他打架,想把他拖到沙漠边缘的某个风口处,把他彻底风干。

同类推荐
  •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童仝最新力作!每一篇短小精干的文章背后,作者想告诉每一位女性的是:理性的女人,不应把爱情当做生命的全部,也不需将爱情憧憬得太过美好。当爱情遭遇现实,它只是徒有虚名。这不作品是作者多年来对爱情、生活、婚姻的思考、感悟和积淀。全书分为七个部分:《允许我吃醋》《喜新厌旧》《未婚妈妈的芥末粉》《防不胜防》《其实我知道》《那么近又那么远》《童言无忌》。
  • 纳日斯泉边的炊烟

    纳日斯泉边的炊烟

    纳日斯泉边充满了生命的感召,但有一天,女主人要结婚离去时,一切才感到怅然若失。
  • 红顶商人胡雪岩3:人情是最重要的投资

    红顶商人胡雪岩3:人情是最重要的投资

    大清首富胡雪岩,幼时家贫,替人放牛为生;稍长,入钱庄干杂活,扫地、倒尿壶,得老板赏识,提为跑街;遇贵人王有龄(浙江巡抚),资助其开钱庄,并与官场中人往来,很快成为杭州巨富;王有龄兵败自杀,胡雪岩改投新任闽浙总督左宗棠门下,长袖善舞,眼光独到,囤积居奇,操纵市场,垄断金融,操办洋务,阻击外商,筹措军饷,30年间扶摇直上,直至富甲天下,得慈禧赏黄马褂穿,赐紫禁城骑马,授二品官衔,大富大贵,无人能比;更乐善好施,赢得“胡大善人”的美名。
  • 婚姻症候群

    婚姻症候群

    作为妇联任命的“公益律师”,姚遥的任务似乎永远是为在婚姻中历尽不幸的女人争取最大的权利。凡是找她的男人女人,她只有一句话:离吧,不要找任何理由凑合。而无论身处怎样的婚姻危机,女人们对姚遥说的第一句话仍然是:我不想离。这是为什么?一个多年不见的心理咨询师同学和一个特殊案件的出现,让姚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姚遥忽然发现,自己的老公——另一个律师庄重正在做着令自己无法忍受的事情。是给自己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还是按照心理咨询师说的去做?姚遥突然明白,离婚并不简单,她想起无数女人说过的“我不想离”。这四个字的含义,她终于明白了。
  • 活葬

    活葬

    一个患有怪病的人经常会突然陷入昏睡之中,样子与死尸毫无分别,而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被人当成死人埋葬。他整日幻想着被活埋后的可怕情形:棺椁内空间狭小、被潮湿的泥土味呛得无法呼吸、看不到一丝光亮、听不到任何声音,以及被腐蛆蠕虫一点点占领全身!于是,他尽心改造家族的墓地:设计出一种从坟墓内部可以打开大门的机关,将供应氧气和光线的装置安放在棺材中,储备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然而,这些花费了无数心力的防护措施,真的能拯救一个即将承受活埋之痛的人吗?
热门推荐
  • 医生,其实我有病

    医生,其实我有病

    水晨曦作为一个小时候怕爸爸,上学了怕老师,长大了怕医生的姑娘,她不仅喜欢上了一个医生,而且那个医生还是心理医生。水晨曦某日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医生,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病。”闻沉疴抬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知道你有病,看病请先挂号。”
  • 如若可以不曾遇见你

    如若可以不曾遇见你

    当繁华落尽,秋叶飘零,他却还在那里。当真世事难料,命运竟如此弄人,这欠下的债何时才能还完?问君不知黄河之水天上来,亦不知我心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哈哈哈……正所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既然我什么都不好,这大千世界,你为什么就纠着我不放呢?”我她失声大喊道。“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啊?”“我喜欢你,只因这个世界上有你,我,认识你!”他的嘴角没有了笑意,冷冷道。
  • 魂破天阶

    魂破天阶

    在无数的平行人界中,有一个名为魂天的世界,从魂天世界的炎黄历1297年开始,这个世界,就开始一步步的…走向结局……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席卷了整个世界……一场前所未有的阴谋,即将掀翻,整个六界!!一个被抛弃在深山小村的孩子,一个命运中的最极端的变数,踏上武者之路,义无反顾。魂天,巨大阴谋的始端,被风暴牵连的第一个开始。这一切的一切,是意外,还是人为?这是一个浩瀚而神秘的世界,这是一个星空最强者的崛起之路。踏破虚空,遨游亿万星空。高潮迭起的情节,紧凑而兴奋的故事,奇遇,合作,开启一场惊险刺激的强者之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只因我们是伙伴,不会畏惧任何一个困难,只因我们正当青春!一剑,一魂,弑尽星空!不是现代文,是架空,算古现代风吧,偏古风一点。咳咳,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哦!
  • 趟将

    趟将

    他,是民国时代的趟将,也叫土匪!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汉子,他,曾经是白朗手下的猛将,为了白朗报仇,他勇猛无畏!他,是孙先生的忠实追随者,为了这个破碎的国家,奉献自己的一生!张得胜,河南的传奇,河南趟将的代表人物!一个草莽英雄,斗恶霸,战军阀,杀鬼子,对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他厉声回绝。他也曾迷茫,也曾彷徨,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出现,使这个勇猛,正直的汉子看到了希望。而共产党的所作所为,却和他张得胜有着高度的契合,这也是张得胜刻意靠近共产党的最主要的原因。于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那一份执着,张得胜义无反顾的投入了为国家,为人民,驱逐鞑虏日寇的斗争中去。
  • 少女追夫记

    少女追夫记

    普通的女孩追着普通的男生,女孩为他付出一切,男孩却无动于衷。女孩又是一个撞到南墙不回头的人,女孩的骑士也在一段时间离开了,她是该何去何从呢?
  • 井底飞天

    井底飞天

    当知识界相当多的人谈“独立性”,都在号称“独立思考”,以至“独立”已经成为一个流行词、口头禅时,你有没有想过“独立”已经异化,恰恰已经随俗了呢……在现今,主张独立的知识分子却在精神上极度依赖于那个规模不小的主张独立的圈子。
  • 风停

    风停

    “你喜欢我吗?”“你说呢。”他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心,他也不清楚,只是他已坠入地狱,谁能,将他救赎……
  • 超级回归者

    超级回归者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司徒星的眼角滑落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他错过了太多!“你真的做好决定了么?”司徒星看向了广袤无垠的天地喃喃道:“修炼到了如此境界为了什么,直到今天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才明白了,原来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司徒星抬头看向了那颗仿佛梦想的星星,手指向了苍天大笑道:“我要用我的异能,时间溯流,回归到过去,去追求真正的人生,真正的幸福,还有那真正的爱人!”司徒星说到了这里,眼中现出了愧疚!“可是...”
  • 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解放长治

    百城百战解放战争系列:解放长治

    本书以纪实手法纪录了在解放长治的战争中,中国人民解放军浴血奋战的光辉事迹,歌颂了他们的大无畏精神,再现了解放战争的悲壮场面……
  • 噬天帝尊

    噬天帝尊

    天地乱,帝尊降,万物叩首,一代杀手之王唐轩穿越到一个以修炼元力为主的世界,这里没有所谓的江湖道义,有的仅仅是争夺与杀戮,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唐轩是否还能杀出一条属于他的血路,创造昔日的辉煌,曾经已是沧海,未来还需打造,何为神?我就是神,神也是人,能够主宰自己命运之人便是神,过去不等于未来,失败只是暂时停止成功,迷茫的唐轩得到帝尊传承,如有神阻必将神诛灭,如有佛阻,将全力将佛消除,天地都随着他的成长而改变,等级区分:炼体散元人元玄元地元天元圣元帝元,尊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