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荆从邹静家回去后,就接到于天人的电话,说光哥的老母去世了,让快速赶往光哥的老家去帮忙,是在郊区的一座老房子,并且给他说了一个地址,好像是个村子。
周荆料想应该是胡法光回老家为母亲料理后事,就打车奔波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那个村子,可是村子小巷纵横,很难找到于天人说的地点。
周荆在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感觉像是进了一个迷宫,有些晕头转向,根本找不到胡法光的老房子。
这时,他看到有几个村民坐在门外的石墩上,就上前问一个阿姨:“您好,请问胡法光家怎么走?”
那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听了身子用力往后一缩,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非常吃惊,但还是说道:“直接往前走,左拐就看到了。”
“好的,谢谢。”周荆发现那些村民都吃惊地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
周荆就按那个村民所说的,沿着巷子直接往前走,到了尽头,看到前面是一条宽敞的大路,走出小巷后,看到路边上停满了各种档次的轿车,想必是光哥的朋友前来吊唁。
而左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一户人家,门檐上挂着纸幡,两旁排满了花圈。
周荆就知道这是胡法光家了,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刀疤男等几个打手在门口转来转去,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很快就发觉了周荆,刀疤男向周荆招手,示意他快点过去。周荆快步走到他的近旁,刀疤男说:“周兄弟终于来了!”
“什么事情?”周荆看到眼前是一座比较古朴的深宅大院,大约是建于清代的那种,周荆猜想胡法光的上几代应该是地主。他很想看到里面的场景,就迈步打算进去。
刀疤男立刻拦住周荆,笑眯眯地说:“周兄弟,人哥有吩咐,我们几个负责外围,防止可疑的人员靠近。”
周荆一愣,问道:“怎么回事呢?”
“人哥接到情报,说是有人要刺杀光哥,让我们在外围警戒!”刀疤说着,然后又观望着四周的动静道:“我们抓紧巡逻吧!把这个带上!”
刀疤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递给周荆,周荆接过来摆弄了几下,其实他还未用过枪,也不会用。
周荆正想问他怎么用,却听他说:“快收起来,别让外人看见,人哥吩咐过的!”
周荆就将其掖进腰间,问道:“你们也都有吗?”
刀疤男点了点头。周荆心想胡法光未免太小心谨慎了吧,连打手也都配备枪支了,想必他身边那些保镖的装备更强。
他就和其他几个打手在门口巡逻,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这时一辆奥迪车停在了那条大路边。
周荆立刻想到是谁,其他打手都把手放到腰的位置,严阵以待的样子。
等车里的主角走出后,那些打手们才放松警惕。他们都认得那是白龙帮的二号人物,笋哥。
周荆看到笋哥带着墨镜,一身黑衣,在五个保镖的簇拥下从街那边大踏步走了过来,有种肃杀的气氛。他们很快就走到门前,刀疤和其他几个打手都招呼道:
“笋哥来了!”
只有周荆没有做声,在那若有所思地望着笋哥一行人,笋哥走过他们,他看了周荆一眼,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和那些保镖进了老宅子。
周荆望着笋哥进去的身影,突然想起邹静问过他的一个问题,就对旁边的刀疤难说:“你知道笋哥的全名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来这里时大伙都叫他笋哥。兴许人哥知道。”刀疤说道,眼睛滴溜一转,又问:“你打听这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帮内兄弟的名字都很有意思,可是不清楚全名。”周荆笑着说。
“我叫孙亮,亮晶晶的‘亮’。”刀疤男子暧昧地笑了下,伸出手来和周荆握了下手。
周荆象征性和他握了下手,心想骂道:亮你个头啊,想与我搞基,我又没兴趣!!
然后周荆和那几个打手就一直在老宅子的外围巡逻警戒,他们看到有很多小头目、私营老板、甚至一些政府要员都来吊唁,待了一会又都被于天人送到门外离开。
他们在胡法光的老宅外面一直走来走去,一直到天黑,起了凉风,周荆和几个打手又饥又饿,都盼望着能吃顿晚餐。
可是前来吊唁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一直到午夜,人才渐渐稀少。这时于天人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他对饥渴难耐的周荆一行打手吩咐道:
“一会另一波人来换岗,你们回去睡觉吧,明早八点来换岗,都带好武器。”
他们心里都欢呼雀跃,感觉人哥还挺有人情味的,允许他们回去睡觉,不用陪光哥一起守灵,几个人都对人哥感恩戴德。
过了一会果然来了一波人,来和他们换哨。周荆和刀疤男等几个打手,坐上一辆面包车,快速驶向了市里。时间已经不早,他们在一处大排档吃了点东西,就打算回宿舍睡觉了。
周荆心里还惦记着,邹静约周正见面签合同的事,心想这几天他白天需要站岗,应该没有时间,邹静说过让他主动联系她,那就在今夜去见她吧。
虽然已过午夜,但想到他们警察应该也不会厌烦这个时间,他还记得那次在马路上奔跑追吴地龙被抓进去,当时邹静就是值的夜班。
于是他对那几个打手说:“你们去宿舍睡觉吧,我不回去了,有点事情。”
几个打手眼珠一转,都想到了一处,不正经地调侃道:“又去搞女人是吧,是不是上次KTV那妞!”
“别瞎说!”周荆拍了那个一拳,然后就同他们告别,叫了辆车,坐了上去。
周荆让出租车师傅沿着N城几个街道赚了几圈,然后下车,步行进入一个巷子,随便找了一家旅店,因为是小旅店,他随便填了个身份证号,就登记成功,开了一个房间。
旅店房间里非常简陋,一张床和一台电视,周荆悠闲地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床铺的被褥发散出一股霉味,使他打了个喷嚏。
他掏出手机,又拨通了邹静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