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的病床上,思想往事过往云烟匆匆一晃已经就是晚年!自己不也是曾经有过追求?怎耐难随如愿……在这期间天公不作美可恶极了,吝啬不想成全自己!唉?如今自己就是埋怨也是无济于事……他自己也是一个人来了,却也是又将一个人不得不离去……还真是“生不带来,死没带走……”他自己还想到了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都会有谁,有谁会过来看望自己……他自己的这一生都做过了哪些有意义地事情?曾经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这些看似平平常常,而自己却又不得不引起重视和思考得东西就颇让他不时惦记……
他的母亲因为她自己儿子个人的事儿还执意拦挡了一下,才造成了他如今的这副“奶奶样儿”!如今也是,她老人家就这么拍拍屁股一个人“走道儿”了!留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就在她老人家临终的时候始终没能闭上眼睛!还是他帮着给她合上的。那些日子,他的母亲不时在念叨着这颇让自己牵挂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的是自己的老头儿,通过自己的追思用来纪念;小的是他,如今也是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她的兄弟姐妹早就跟自己不上门儿了,有些外甥侄儿侄女儿更是行同陌路……就是从生病到发送了她老人家安葬,始终也没有人过来看一眼他们自己的这位姑姑或者是亲娘姨。总是他始终陪伴在左右或委托自己的邻居帮忙照顾……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她自己曾经不顾家人的一致反对,执意看上了那个“小老头儿”!“小老头儿”比她还大将近二十岁!为了自己的幸福,与此同时她也牺牲了自己的亲情。就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还是新闻,这些日本人与咱中国人之间还在博弈较量绞杀双方彼此伤亡惨重!日本政府当局的某一决策却让无辜人民陪着深受战争之苦……她的姐夫也就是他的大姨父投靠了日本侵略者,于是她的父亲也就是做为村里民兵的他的姥爷组织起自己这村里的民兵弟兄奋起反抗并亲手用铡刀铡死了自己的这位大姑爷。还是她给捎得信儿,就这样却也使她与自己的这位大姐以后的交往埋下了深深地隐患……使她的那位大姐早早地就守了寡。他听自己的母亲说起过大姨父王殿玉的事儿,大姨之所以恨他的母亲就是因为是她带领着民兵找到了自己姐夫的家。东北乡甸子村的集市上土地庙前的广场上,就在都来赶集的那天“老丈人铡死自己姑爷”的事一时传遍了在这里的十里八乡。就在下一个集上,日本侵略者在这同一个地方把她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姥爷使用同样的方法也给活活地给铡死了!后来,她唯一的大姐家的外甥王汉民被培养着参了军入了党退伍回乡务农并还担任过村党支部副书记。就在当时,做为民工支援前线的那个“小老头儿”也是多年在外。那天他是路过她的家进来找碗水喝,通过这一碗水两人初次见了面。就她在递水的时候两人彼此多看了几眼,就让她上心了!就在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的时候,她打听着找到了他们的队长老宋……
他的队长一见到她乐了!他们在此以前也曾见过一面,当然还是因为是他。他的这个老宋队长咧着大嘴还在一个劲儿地直嚷嚷:“……欢迎,欢迎!这可是好事儿,咱也要支持你们……”说着就要过来跟她握手,站在他身边的老婆赶紧过来一打他的手!还白了他一眼:“你跟着瞎嚷嚷什么?让人家姑娘多难为情!”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了!队长老婆把她让进了自己的里屋:“快进来!咱们姐俩儿说说话……”她们两个人进了里屋,光秃秃地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的正屋中间挠了好半天自己的后脑勺:人家本来就是想过来找他这个当队长的嘛!就在这位队长的老婆撮合下,他的父母走到了一起……再后来也就有了他。与此同时,也就有了咱这篇小说的主人公之一。
其实,以上的这些过往经历还是他在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据说在当时她也曾参加过扫盲识字班并还接受了新思想,其中有些部分内容她还用拼音标注的记在了一本记帐本上。这本记帐本它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留着做为自己在生产队里干活儿时记录下来的工分流水账。他们两个人是彼此的初恋,就这样如愿平平淡淡地相守了一生。在这里这也就是他的父母爱情故事,想到了这里他又苦笑了一下:他自己只有亲情,哪来得还有什么他娘的所谓爱情?这又该他自己什么事?他一赌气就扯过那记帐本一页一页的撕扯开,可是他又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父母他们唯一留在这世上的念想儿,上面带着父母他们彼此之间的在意思念或者是牵挂拥有的遗物念想儿……有时看到了它,自己也就算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他们这一家人的过往……于是他又把它给一页一页的摞起来装订好,然后轻轻地放进了那只来自遥远年代的箱子里。在这里的这只箱子有些破旧,它一直是被放在那父母他们的那张床底下。等被他找到的时候上面还落满了灰尘浓浓地一层……他有那么一阵儿自己想着收拾一下这房间,于是就从床底下里面伸手拖出来轻轻地拂去了落在这里上边的灰尘。他一掀开这箱子的开合处,没有锁。锁箅已是锈迹斑斑,他一掀有一股浓浓地捂巴子味儿迎面扑鼻而来……他还看见在这里的箱子里面放有一些杂物:衣物、四方围巾、铅笔、记帐本等什么的,他打开那记帐本并还随手翻翻,这才发现了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
他暗自唏嘘不已,把这一页一页的又给对齐摞好!自己还找出来了订书机给摁住,是比原先膨胀了不少!他把杂物叠放整齐放在箱子里码好,合上又给推进了那床底下。自己这才起身走到了桌子的跟前坐下望着自己父母的遗像发呆……他一个人自己又该怎么办?
他求助于自己的内心并不时还在独白,与自己的心灵进行对话。面对自己的父母的遗像他深陷于在了追思和怀旧中……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打架。不像有的人家里的那样两口儿之间不时彼此吵骂甚至还要动手……因此在这期间也在潜移默化培养出来了他的平和性格为人处事。
有一段日子,那时他的父母也是正在生产队里干活儿挣工分。等收工回到了家里,他发现自己的父母谁也不愿搭理谁?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他也觉出这关系还挺僵!“去!叫恁爹起来吃饭!”“去!叫恁娘来家拾掇拾掇快好上坡去干活儿啦!”“去,叫恁爹来家!有人找……”就在这段时间,自己倒成为了他们这之间的“中间人”!自己给他们穿针引线传递着各自所需对方的信息而自己却又“不方便”出面!这些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过后他无意中听自己的邻身家有人说起过,就在生产队里干活儿那天队长安排他的父亲去东河坝崖拉土。赶车的是自己家的一位上了岁数的“二叔”,这位“二叔(也就是他的二爷爷)”赶马车赶得好!在歇息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的背风处拉呱儿!这蒸晴地天就在这里的日头儿底下却是有些冷飕飕,那小西北风还在呼呼地刮着……说起当年他们这两口家究竟是谁追求得谁,他的父亲颇为自豪地说:是她上赶着追求得咱呗!本来就是一句肯定对方那决策能力的话,错就错在了多那“上赶着”三个字儿!意思有些变味儿,与此同时也让人家她的追求打折扣伤了她的尊严!不巧的是有人还正巧从这坝顶儿上路过这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这么给传开了……后来,他的父亲还对这位“二叔”还挺有意见!而这位“二叔”也就是他的二爷爷还一直蒙在了鼓里!
还在这里的生产队里干活儿的时候,他母亲就开始找他父亲的别扭!就在刚才拉土卸车的时候,她还故意给挡在了他的前面!在当时他正在憋着一泡尿,本来就想着能好早点儿卸完就去方便!见她又是这样在跟自己使别扭……他也就顾不上再跟她计较,想着自己先过去解手!谁知就在这时生产队长走过来找他先去牵住马车别让那牲口乱跑乱动,赶车的他那二叔还要去队部看看等拉完这几车土以后还有什么该干的?他只好过去牵住了马车,自己还在心里暗自运气:这老娘们儿!她今日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啦?队长:他这两口儿在这弄得是什么景儿哩!在这里不干活儿也不说话,别挡着碍事!又一想:唉?咱这生产队里的事儿还真是不大好办哩!就是有的两口家儿的事儿碰上相互闹别扭了咱也得管,幸亏咱给他们指使开!要不弄得多别扭……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闷着闹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搭理她也就悻悻地跟着人家一起过去干活儿去了!他也在较上真儿了,你光自己想着使别扭哪有什么用?以前就是这样,有话老是闷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就知道使别扭!谁容易啊?哼!你不理我,俺还不想搭理恁哩!于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暗自给顶上牛儿了……
在一段日子里可就苦了他了!自己的父母还在相互怄气……那他这自己的家里的营生也就没人管理了!他们是吃完了饭就上炕背对背躺着,睡醒了就爬起来谁也不想理谁!听见了队长敲击铃声就各自出去干活儿……记得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这样,自己放学回家来经常是饭还没做!由于不时迟到他可没少挨老师的训斥……他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自己被逼得没法了就一边流着泪一边学着做饭……就在他的父亲领着他上城去他老姑家的那天,他的父母又因为别的事儿闹别扭才刚缓和了不久!他的父亲就有些烧包儿,自己就想着出去逛逛……这不,刚入社这些年他还在部队。有一次他回来探亲,就听说了以上的这件事儿!他一听,乐了:他们俩儿这是又给顶上牛儿了!
这不,自己的父母又在“顶牛儿”!他在这旁边乐,他的母亲不乐意了:“揍你这没良心的!怎么一点儿也不向着恁娘……”他边乐边躲闪:“俺怎么向着?俺还能拿俺爹给替恁出气儿?”她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唉?他们这娘俩儿正在一起说着话儿,这难得的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他的父亲还不时给凑了过来:“咦?恁这娘俩儿又在开俺的批判会儿啦?”“去!去……一边去!你就守着人家出去吹牛去吧!还开批判会儿哩,不是那‘忆苦思甜’啊?”他一听又乐了:自己的心里自然明白母亲她这是仍在为父亲的在自己那二叔跟前说是她追求得自己并因此而耿耿于怀呢?其实她的怨气早就给没了,这孩子他自己都是长这么大了!谁喜欢谁,又是谁追求得谁现在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只要是喜欢,咱自己总得迈出这头一步!有了引子,才会有挖掘发展!要不这两个人怎么又能走到了一块儿去?
13.唉?这有的还不是彼岸花他山石乃至镜中人水中月……就在这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海虹……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她如今自己过得怎么样啦?那年她嫁到了邻村大石桥村,对象还是一位生产队的队长。他断断续续地从自己的母亲那里听到了有些零碎枝节……这是他既想听到却又不想听到的,想听的是自己一个人还有那么一丁点儿丝丝缕缕地淡淡地怀旧;不想听到的是她如今已经嫁人他妇与他又有什么意义?“为自己的暗恋布摆摆设得灵堂”、“青春最后的祭奠”哪就让这些做为自己的那段青涩记忆的收尾总结吧!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初恋(暗恋)”、次恋已经与他(她)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使她想,也只能是想;即使她不想又与他有什么意义瓜葛?两个人从此行同陌路,彼此平行线上的匆匆过客过往匆匆又还是匆匆一年又一年……彼此城乡两端有这么两个人,他还会偶尔想起她!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
海虹就是他自己也是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见着她了吧?上一次见她记得那还是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末期,那是一个夏日烈日炎炎地午后当空的日头儿还挺毒!他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城里回来家,自己正在这乡政府驻地东边公路旁边的右边下了车。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地背影抱着孩子上了车!新裱得鞋,短发简单梳起,头发扎白布条穿着白裤子。咦?那这才在前头不是海虹吗?
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听母亲无意中提到了海虹,她的婆婆就在那前些日子“老”了!今天她的小女儿有病要去城里的医院看病,这才她的姥姥自己还腆着个脸儿过来问: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母亲冷淡地语气让他感到了震惊:从她老人家的语气中说出,这还是她那个多年的耍伴儿吗?看起来这自己的母亲还是对海虹她的姥娘那次在集市上赶集的时候当众羞辱自己而始终仍在耿耿于怀……从那次“假钱”事件风波以后,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这些邻身百家的他们印象中大大地打了折扣!也难怪她如此因伤心而显得刻薄……自然而然地母亲毅然给推了出去:滨江城那么大,他自己又没有住过院联系过谁!他一个庄户人家的孩子哪懂这些?海虹她的姥娘悻悻地退了出来,喃喃地说:俺只是随便问问,一想也是!难道咱这孩子他在那城里就什么也懂?
望着海虹她的姥娘就这么悻悻地回家去了,他的母亲在背后偷偷地叹了一口气:“唉?”她又一想:自己在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于是就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她们两个人之间相处着的那些日子,彼此也曾有过好感……她再想想如今竟弄得到了如此地步!跟自己的儿子说起来的时候,语气中仍还透着深深地遗憾和沉重……压抑着不时叹气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觉得能好受些!
其实母亲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自己多少也能懂一些,可是即使是母子之间再怎么和谐也是存在着隔阂的!“知子莫如母”,而临到了自己知母却很难……“咱这当老的的就是痴心,人家在外不觉什么即使是没事儿可是这当老的的自己在家里却是在时时刻刻地惦念着!”他每次来家就总是习惯守着母亲拉呱儿,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老人家总是乐得颠颠儿地自己一个劲儿地在忙活着给他做好吃的,在临走得时候还给提前拾掇好!送出来了家门口儿守望着直到再也望不见了,自己这才不得不回到家里。就这样他在每个周末总是要回来一趟陪陪自己的父母,节假日里还能多在家里住些日子!“咱不就是豁出点儿路费什么的嘛!”不像现如今的人把钱物看得比这人还要重!为了赚钱竟也疏淡了亲情,人与人之间只是在因为某种交易而不是合作!也就更谈不上什么互惠互利,侥幸成为一种生活状态和无奈……
朝朝暮暮春花秋实一年又一年的他也跟着经历了许多,不断积蓄着自己的思想和成就着自己的梦想!一个人的始终仍是他一个人。除了自己在单位还能参与领导其中某个团队,回到了住处所要面对的只是他一个人,一个人的独白而不是对白!就在这里的无数个夜晚,自己还经常被惊醒!黑色吞噬着孤独,孤独吞噬着自己……一团漆黑模糊裹挟着自己在这里的黑夜中徘徊,他不抽烟!酒也是“细水长流”,一天多次,每次少量。最多的时候一天三次,即使是不在饭桌上小酌每次外出只要不是在执行公务他还可以随意喝酒的,路过这里的超市就进去买上一瓶,还能选购几包自己可口的酒肴儿。有时聚会回来他还嫌不过瘾就如此这般“加加班儿、加加点儿”做为补充,酒成为了自己孤寂的时候“情侣”或者是“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