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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其实,昨天宛如把她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我也是一直以为,当年如果宛如没有因为那些事情,我们就不会出现了。

桃花源是仙境,所以会被人梦寐以求,但既然是仙境,那它只能是个梦,恰如梦想总是用来想的话,永远只能是一个梦!

很多事情都很容易理解,很多原因都是简简单单,最不容易最不简单也只不过是所谓的所得税!

宛如现在内心很激荡,可是那种迫不及待的渴望却更加赋予她信念的力量,躲在她内心,我觉得自己突然龌龊了!

总觉得她很幼稚,追求这些东西,劳神劳力,可是最为讶异的是,她的信念与追求突然间变成一块磁铁,我们几个不经意间接受了她全部的思想频率,我们似乎跟随了“它”,如磁铁般,把我们引领到我们想要的事物那儿去。之前那些羞于启齿、隐藏着的欲望也被戳穿了,追求的力量在召唤着她,但是她的灵魂却望而却步,这只是对她之前的不良欲望和罪过深感愧疚的一次自我洗礼。

同时------

那是力量,一种如饥似渴的!并且逐渐的对我们产生磁性!

对,就是磁性!——被吸引。

宛如要去拿资料,准备下楼梯,头脑中一直盘旋着郭帅医生的话,但他不再想那么多,努力踏出第一步,眼前这条楼梯又何必去看,只要把第一步,第一阶踏出去就可以了。

司徒帆从那次见到与众不同的宛如之后,心理面一直在嘟囔着那个奇特的女孩,还有她身上独特的美。

由于宛如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没能怎么去看楼梯下面的人,在她平静略带希望的眼眸里,隐藏着一种奇怪、狂热、毫不含糊的东西,虽然令我心神不安。

“你还好吗?”司徒帆的手轻和地搭在她的肩上。

他的问好就像音符一样沉入她的心海,可却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每每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宛如又要被吓跑了,双手紧捏喉咙,盲目地搜索着忏悔的言语。

司徒帆冷酷、无情的双眼看穿了她的一举一动,宛如不知如何言语,脸像火球一样燃烧着,“没,没事儿!”这是她唯一能出言的,简单的话,至少在当时不会有其它任何的遗漏。

他笑了,司徒帆的脸反射着阳光,特别的俊朗,“好好努力,你很好!”

她的嘴唇已失去了一切语言,身体冻僵一般硬挺挺的。司徒帆搭了几次话她都不做声,身体纹丝不动。

他便慢慢再次靠近------

宛如沉重的心此时在体内酷热难耐,就像铁锭一样------

前兆出来了!

“真的没事儿,怎么你脸色突然那么快转变。你那天真的是很吸引我!”司徒帆温柔而低沉的声音透出一种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强烈情感。

她开口去解释那天晚上的她,可是发现自己的音色哽咽了,可恶至极的便是面司徒帆——自己的上司。

她的思想觉得,这是丑态!

她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压抑的恐惧茫然的倾泻而出。

发生了——宛如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就像热天里一块奶酪的轮廓,一下子软了下来。

开始眩晕。

司徒帆焦急的看着她,“怎么了?”

“大叔啊,怎么是你?”

他愣在原地,一头冷汗,觉得冥冥中宛如改变了。

冷风中混杂着柴火的味道一同扑过来,他们两个沉默,当然,更多的是呆住了。

艾斯丽------

“喂!大叔,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呢?”艾斯丽的眼神想吸血鬼一样诱惑动人。

司徒帆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了,处于直觉的原因,“你几岁了?”

我这时候感觉到我全身的筋都扭结在一起了,真怕这小丫头又会迸出一些什么词儿出来。

她吐了吐舌头,用儿童的声线,“我很年轻的,听我对你的称呼就知道了!”

司徒帆眼神炯炯,弄得我惊惶,生怕他发现点什么影响了宛如之后的所有生活来源,如果被知道了,宛如怕会被辞退掉------

我发出了信号,可是不见奏效,艾斯丽已经完全迷上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

“你真的变得很快!------很快!”司徒帆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面对一个眼神扑朔迷离,恐惧和悲伤的交织的神情,他的爱慕之情言于表,他一向喜欢这种怪异的女孩。喜欢这种女人的狂热生活情趣、喜欢她们的多愁善感、幽默和豪放不羁。

“你最近几天有空吗?”

我还就郁闷了,他是宛如的上司,有没有空的大部分时间不都由他做主。

“现在就有空啊!要的话,赶紧!”

其实,被诱惑吸引的人,只不过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而已。因为那些东西过于美好,可往往这些美好的事物和人的价值都不是在于得到,而是在于被想象!你无法从现实中窥视它们,你只能在幻想中直视!

首先,司徒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应允了她,如若不然,男人的本色和气概就会被瞬间湮没,情何以堪所演变就是之后苦不堪言的尴尬!

挑衅是最符合司徒帆的胃口,“那去哪儿?”

“你开车,我们四处溜达。”爱死了里边说边把手伸进他的胳膊肘空隙里面,然后就被她给“俘虏”了,一直到了停车场,艾斯丽也不知道脑子突然就转悠些什么出来,“不开车了,我们步行吧!

司徒帆的眼睛睁成椭圆,可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解释艾斯丽想法的,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以他们两人的代沟,说了,也不见得彼此就听得懂。

艾斯丽的古怪癖好很多,有时候觉得她就很茫茫然的在做一些不着边际,她挽着司徒帆,然后拿起耳机,放着她平常喜爱听的爵士外国音乐,一边哼唱着貌似跑调(这对于她来说是创新)的曲目。

广场上很美,而且每一道风景线都是由人们自娱自乐构成的一个景象,这是艾斯丽每次出来后,都会尽量挪一个时间过来这边,看看别人溜滑板,看小孩子放风筝,中间还有一个三人吐嘴式的喷泉,往来的那些穿着邋遢的衣服,街头巷尾的乞讨,他们累了,便把乘着几块钱的破碗放在地上,自己蹲在一旁,清点着一路下来所积聚的“悲壮”,自己又在一旁胡思乱想了,大概是在想钱该怎么使用才不会虚度乞讨时所受的欺凌。

艾斯丽开始傻傻笑着,摘下了耳机,“帮我买果汁!”

司徒帆知道今天会是这丫头的男闺蜜,得听从她的安排,可是这宽大的广场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这才是司徒帆想要了解的。

艾斯丽没等他回来,自己便把公文包放在了一旁,这是她讨厌的东西,可是每天却还得忍受和它一起出门的痛楚。

她向上仰头,呼吸着这混杂的空气,毕竟人多的地方,除了空气稀薄之外,就是杂味儿多了。

向上仰才是最容易得到最纯洁的!

喷水池旁边有个卖唱的艺人,穿着显得很正派——全身西装,头发直立,还有点古龙香水的味道。

艾斯丽稍微打量了他一下,令那人的心室阵阵抽缩,有说不出的难受,也就顷刻间吧,那卖唱的大爷想要溜走,换别处献艺,可硬是被艾斯丽给拦截了下来,问他要了麦克风和音箱等设备,虽说简陋,却也是人家赚钱的家伙。

艾斯丽睁眼定睛地望着大爷,瓜子脸上泛红晕,长长的睫毛扑扇,真如栖留在脸上的蝴蝶一般,目光温和,良久微弱一笑,“借我你的东西,然后这些给你!”艾斯丽花钱从来不知道在某个时间段是“缺德”的事情,这整整一百块钱只是拿来做消遣娱乐,如若被勤奋的杜沐知道,想必又是血雨腥风,最好她出来时候,不求风平浪静,只求微雨淡下便可。

当然,这钱得事后付。

说来也巧,司徒帆也确实是杜沐心中的理想丈夫,嫁之,必定享富!这算不上是少女情怀,应是历代女性,由来如此。

艾斯丽得到自己想要宣泄的家伙,站在喷泉的栏杆上,将音响的音量调制到最到,音色出来有些沙哑和浑浊。

她本想要唱歌,但就这音响的音质,再好的声音也无法让眼前这些平凡的伯乐供耳倾听,我指的是那些观众。

艾斯丽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说,多半是一些励志言语,但却说得幽默讽刺,独特另类,令整个广场的人们掌声不断。

司徒帆买完了果汁,又一次惊讶发现了另一个“宛如”,当然,他还不晓得宛如的病。

司徒帆因为职位上的原因,所以平时总是紧锁着眉头,眉毛下方的小脸上有一个小小的下巴;有时候他敏感的嘴唇上露出短暂、一闪即失的内向笑容——就像亮光在刀刃上一闪而过。

不过,这次,他的笑容似乎被刨去了外壳,肆意自然地笑着。

也许,艾斯丽最近收到了宛如思想频率的影响,所以整个人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我只是说一部分,可本性终究难以消磨。

她讲的大所是追求自由的话题,很符合这场地的氛围,还有那些什么年龄阶层都有的听众。

她的话开始哽咽到一半,踮起脚尖,话筒在自己的下唇片上轻微地敲动,忽而既然的发现了司徒帆,便直接广播了出去,“大叔,我们跳舞吧!”

她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讳,但人们习惯性跟随别人的眼神去瞧看远处的事物。

她放下了麦克风,手指按下了这影碟唯一一首较为抒情的歌曲,从喷水池的栏杆上跳落了下来,直奔司徒帆的怀里——拉起他的手,进入到人群里面,然后鼓动着身边的群众一起舞蹈。

微风迂回地拂过草地,听着隐隐约约像是山谷里飘来汽笛声的所谓抒情音乐,而这里的步伐谈不上能歌善舞,却是一种无声的允诺,一种从大地上涌出的永不枯竭的力量,因为他们心里洋溢着无限的期待,说不出地允诺和说不清楚的欲望,这是少见的,可我终于知道,至少在当时,宛如的追求并没有错,或许,更不应该被阻止,这眼前一幕幕,不值得维护么?

艾斯丽开始大笑,司徒帆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愉悦的心情。

不谋而合的相互拥抱------

艾斯丽只当做是一个舞蹈动作------

司徒帆却觉得是情不自禁------

男人需要一个可以改变自己的女人!

一束束明净的阳光铺洒在地面上,艾斯丽藏在司徒帆的怀里,并且仰面静静的把脸沐浴在金色阳光,鸟儿的鸣唱也跟着瞎搀和起来,她张开嘴巴打了哈欠,这估计是她昨天晚上为了等待出来的机会,一直不肯睡觉惹的祸。——她是夜猫,晚上的效率尤其高。

基本上不会出任何差错的缓慢舞步,悠扬自在的沉浸于和萦绕在如此盛大欢乐的场面,如若这不是短暂的,那我们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那种感觉的渴望都不会使我们成为故乡的流浪者,成为异域的陌生者。

艾斯丽又开始幻想了:一个夏日正午,酷热难当,她和司徒帆多斤小饭馆的二楼,一对浪漫的阿拉伯情侣坐在落地窗前,强烈的阳光将他们剪出优美的剪影,盘盏交错间,像电影的画面。世界如此安静曼妙,只听见窗外隐约的佛经声,每一刻每一秒都清晰而深刻。多少人能在这脱俗的心态下,彼此相对,他们两个懂了------

艾斯丽睁开眼睛,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分享这美好得不真实的时空。

司徒帆用一个吻封住了艾斯丽的嘴唇,若不是芸芸众生面前,相信他会吞噬艾斯丽的一切------

彼此唇片交织的柔和和滋润,那样的知觉让艾斯丽逐渐迷糊,后颈开始疼痛,那是葛琳做的------

司徒帆仿佛调入了一个现实平行的世界,这里本来只存在他所喜爱的人,可是嘴唇上慢慢传来的却是不同的味道、不同的气息和欲望以及逐渐演变的束缚。

他睁开眼睛。

她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双目对望。

当场的一个响亮的巴掌盖过了音响发出来的噪音。

司徒帆捂着自己的脸蛋,带着一种原始到令人刺痛的眼神转过脸,“你,你怎么了?”

现在这一个完全就是半个陌生人,毕竟之前葛琳和司徒帆是见过的。

泼妇骂街有点过,任性少女当街耍无赖倒是可以形容现在的葛琳,“你什么人,见过一次,你就对本姑娘亲亲我我。”

刚才的情投意合,现在就真的是情何以堪了!

司徒帆无言以对,顿时黯然失色,一切像是宿命,“我说,女人可以善变,但不能翻脸不认人。”

广场的人都以为这是情侣在吵架,便在一旁多加劝阻,可是肝火旺盛的葛琳,又怎能听进去这些只言片语,她觉得周围的人怎么在怂恿别人犯罪和行为不检点呢?

葛琳真的恼怒了。

“够了!”她发起类似跟疯子一样的情绪,“我告诉,别以为你是那女人的上司,我就不敢跟你扯,低贱的男人!”

辱骂够了!葛琳转身要离去,刚才的大爷走了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葛琳,“一百块钱,你得给了才能走!”

“什么鬼一百块钱,不知道!”她弹开了大爷,走多几步,觉得心里头不痛快,“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眼睛瞎了,看人家被欺负居然袖手旁观,还有,你这大爷,无缘无故敲诈勒索!”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刚才的乖巧女孩,现在怎么如此犀利淡漠,其实也怪不得葛琳,一出来就摊上这事儿,虽然那不是一个初吻,但“吻”终究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像电视剧或电影里面那样随意献出!

对于葛琳来说,现在这些人就是在看电影。

葛琳加快了脚步。

司徒帆扶起那老爷子,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便追上葛琳,拉住她的手腕,“宛如,你怎么回事儿,刚才不也好好的。”

葛琳甩开他,漠视的表情,“刚才绝对不是我,你别想歪了!”

葛琳叫上了出租车,便消失在拥挤的车群里面。

司徒帆原想继续追上去问个明白,但内心的疑惑让他错失了机会,刚才的一巴掌现在也未曾缓和过来。

艾斯丽回来后,陷入了懵懂清纯的爱恋幻想,想必这几日都会吵着出去吧。

------

晚上,宛如的手感很别扭,嘴里总感觉到有一股男人的烟味在回荡,嘴唇总有种在颤抖的感觉。

不行,得赶快去找郭帅医师,把我以前的初衷告诉他,尽快接受治疗!

那是宛如睡觉前给自己的一颗“安眠药”,让她拒绝无谓的联想。

要我说,郭帅得赶紧找我出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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