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的时候,模模糊糊------
感觉很莫名其妙。
她别过头看见郭帅正焦急地望着自己。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郭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水里冥想了很多事情,之后------”
“先躺着不要动,”他说,“你精神过度紧张,刚才受了精神压力的纠结------”
我看了一个面目严肃的女人,“不会吧------那一定是杜沐。”
“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别担心!”
“她做了什么事吗?”
宛如发现郭帅脸色苍白,神情慌乱。
“杜沐企图用刀子杀了我,可是后来改转到自己身上,应该是廖穆晰干扰了她。”
宛如向后躺下,望着异国的天空,感觉身体有点麻痹,“那我应该如何是好?我觉得杜沐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最理性的人,可是这会儿怎么会?------要是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那我以后的日子无法想象。”
她停顿了一下,“或许她有可能要杀了我!”
“不至于那么严重,我会尽快融合你们的,不过,我确信了一点,她无法经由你而现身,她是经过廖穆晰现身的。如果你跟廖穆晰相互融合,有可能就可以封锁她出来的通道,到时候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和坚强抑制廖穆晰。”
宛如舔了一下嘴巴,“如果失败呢?”目光笃定。
他看着宛如,蹲了下来,“现在还有时间想办法,不过,我觉得杜沐排斥你跟其他人格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追求的问题,至少其它三个与你有共同的某些理念。”
宛如嘴角边有一丝感动的笑容,“那一天,我在水里冥想的时候,内在的和谐让我觉得全身心都很舒服,然后我屈成一团,抱抱自己,那时候就觉得很美好,可能是因为在这样一个国度让我的身心都很舒畅,谁了发生了这样事情------”
“那可能就是强烈对比,杜沐反对这些毫无现实意义的虚伪情调,而你所追求的和谐和平,对她来说太广了,而且根本就是一件非常傻的事情,于是她的怨恨越来越强------”
“那应该有什么方式吗?”
他在屋子来回转悠,烟味越来越浓重,在他吐出这根烟最后的烟雾时,“只有融合你和廖穆晰了。”
宛如斜着头。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然后看看有什么时机好帮你们两个融合!”
宛如点头,打开门准备回去,向后回转,跟郭帅告别,屋子里面的灯光闪烁在她的眼睛里面,见到了泪光。
郭帅走到门前,拍拍她的肩膀,用纸巾擦了她眼角的泪水,“真的别担心,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搞好你眼前的事情,追求你想要的,我真的很替你光荣,你拥有如此远大的情怀,而且一步步在实现,非洲那次播音,真让我感动,我相信全世界的人都会为你这样的举动而骄傲。而且这社会也的确需要这样的关怀!”
他眼中的光芒好让人温暖,好像他喜欢上了宛如一样!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有点嫉妒,就仅仅因为宛如是一个完整而真实存在的人,就值得被拥有?
不,不,不,这样的想法不好,我应该想象当时宛如冥想的世界,冥想的和平、和谐,那时候,我是真实的觉得幸福,用我自己灵魂的心灵深处觉得快乐,或许,宛如需要我!
或许这世界的某一刹那,某一元素需要我这个不完整的灵魂。
远处总有一双眼睛不停的看着他们,可是黑影朦胧,什么也瞧不见。
月色妖娆------
巴厘躺睡在这安宁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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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宛如起身之后,并没有再多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打开窗户,望着迷人的热带雨林和暖风掠过脸颊的清爽,以及远处那清澈的海水,有种远离喧嚣都市的莫名感。
宛如愉悦的心情开始梳洗,可是今天却没有发现小伟来找他吃饭,按照以往,每天早上还没醒的时候,小伟就已经来到门前等候,并把早餐送上,然后便坐在一起享用短暂的时光。
她走到门前左顾右盼,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内心有种失落:可能他有什么事情耽搁。
她拿起一本杂志和当地的新闻报道看了一会儿,了解一些情况,然后一边写播音稿,一边吃早餐。
她来这边的播音不太像到非洲那么累
每当宛如写播音稿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总会随着她的文字波动,而当她淋漓尽致的完成稿子后,也会跟着她放松下来。
我总会不经意地去嫉妒宛如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就跟着纠结融合的事情,总有这句话在我脑中飘过:凭什么?
节目组已经在催促宛如播音了,“我的宛如大小姐,你倒是快啊!”
“好啦,好啦,我快好了!”她给自己补了一点妆,接着问,“小伟呢?”
“那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脸的郁闷样儿,做事儿也变得懵懵懂懂,今天本来是想要让他和你一起播音的,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搞,要不,你赶紧点,然后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儿!”
宛如放下手中的化妆品,立马跑出去找小伟。
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那小子跟孩子一样在海边踢着石头,时不时还叹气,宛如还以为他思乡心切。
“喂,干嘛呢?思春还是思乡啊?”宛如调侃高兴时的眉飞色舞让小伟更加憋屈了。
“没什么特别要紧的。”
“还说没有,你这脸上明明就一副憋屈的样子。”
“要你管!”小伟音色有点撒娇。
宛如突然跟大姐大一样,用胳膊搂着小伟的肩,将他拉到身旁,“怎么了嘛?”
如此亲密的举动,不免让小伟春心荡漾,脸色涨红。
小伟想要跟宛如说一些事情,可是咽了回去,总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小气。
“你会不会觉得现在我们不是处于年轻的状态了。”
“啊?”宛如被小伟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干嘛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来到这样的地方,总觉得离我们原来国度生存的那种状态相差太远了,反而觉得自己在这边就像一个老人一样。”
“那样有什么联系吗?”
“有吧,或者是做乞丐的缘故,让我悲感沧桑。”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自食其力!”
“可以有别的方式!”
“我只认同这种方式,你跟其它行业的人相处时,都没有你做乞丐被别人嘲笑来得更自由。”
“那你觉得现在的呢?”
小伟沉默了。
“你说老,我曾经听说过一个人生时钟的计算方法。”
“人生时钟?”
宛如点头,“很简单,二十四小时相当于一千四百四十分钟,而将此分成八十年,每等份就是十八分钟。一年就相当于十八分钟,十年相当于三个小时,依此类推二十岁是早上六点,二十九岁是上午八点四十二分。所计算的人生时钟前提是将八十岁设定为人的平均寿命,而随着未来平均寿命的延长,每个人人生时钟的跨度都将增长,单位时间也将变得更加宽松。”
小伟听后,眼瞳瞪大,“非常好的一个方式,一种很好的心理警惕和暗示作用。”
“也许,还得加上,每个国度的生存状态不一样,人生时钟也会不一样,一个和谐的国度,永远是朝阳的时间,一个残缺的国度,可能还处于狂风泛滥的夜晚,迷茫。”
她将头转向小伟,“所以啊,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让所有人的人生时间都处于朝阳!好吗?”
小伟心中还是有那么一阵心刺痛的感觉,却不言苟说。
“好啦,走了,今天节目组要我们两个一个播音,走,把这里的美妙传播给全时间!”
小伟勉强微笑,然后被宛如搂着去了播音现场,眼睛的斜光看到了郭帅,满脸敌意。
小伟播音开场第一句话时,看了一言宛如,“记得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中有这么一句台词:人生从不会嫌太年轻或者太老,一切都刚刚好。今天来到了巴厘岛,知道这样一个和谐的圣地,真的一切刚刚好。或许和谐也一样,不需要太年轻,也不会太老,它也是刚刚好就行。”
宛如接着他的话,“是的,这里的人生存的空气里面,和谐已经是自然呼吸就可以得到的元素。”宛如采访了当地的一些人,让他们讲述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故事,点点滴滴都是那么摄人心魄,他们平淡的故事里面没有一丝生活的挣扎,没有一丝现实的懊恼,他们在提醒其它国度的人们——我们有能力去追逐无限的可能性,而且我们正生活在一个有可能实现这一切的时代,因此,在此刻你是否能够允许自己向这个石阶上需要你的人传递出一些能量?
如果愿意的话,这些人也可以包括你自己在内。而且在给予能量的时候也不能有所保留——把它当作一个纯粹的礼物送给收到它的人。
“不要再想着过去了,因为你的恐惧不过是你熟悉过去的一种表现。总是带着这样的思绪,内心又怎能和谐,不和谐的内心又怎能构造出和平的世界?”宛如说,“巴厘岛的人们,永远都活在现在,过去的和谐不代表未来的和平,现在的安宁稳定才是持之以恒的幸福。或者我呼吁全世界的人们都可以进行一个冥想------”
宛如说冥想一个美好的世界,大家都过着安乐的生活,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觉得心情美好,世界也就------
就在这样的冥想中结束了今天的播音。
宛如摘下耳麦,“大功告成!”
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帮小伟擦了一下。
“你真的很棒!”小伟接过她的纸巾。
“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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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帅走了过来,“宛如,我们开始吧!”
宛如低下头,深呼吸,“真的可以了吗?”
“去试试看吧,你的播音结束了吧?”
“嗯,刚好结束了!”
“好!”
宛如对着小伟,“我和郭帅出去一会儿。”
小伟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纸巾随地扔了下去,“去干嘛?”神色略微生气地看着郭帅。
“没什么啦,一点小事,待会回来找你!”
没等小伟反应,宛如便拉着郭帅走了。
小伟气得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生着闷气,双手叉腰,脚不停地踢东西。
却也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而无可奈何,我在想小伟如果知道宛如是个多重人格患者,不知道又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对她如此在意。
郭帅和宛如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就在这儿治疗吗?”
“嗯,相对来说比较清净。”
“我今天尝试融合一下廖穆晰!”
宛如这时候没有再多话,跟郭帅说,“我们就交给你了。”
“我会尽全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算很平静吧。”
郭帅微微点头,然后和往常一样拿出笔和纸。
“你有其他法子融合杜沐了吗?”宛如问。
“最后有一条,如果有必要的话,将她的怨愤引到台面上来,然后跟你和其他人格的情感、思想和情绪共存,或许就能控制她的怒气和侵略性,不过这个法子比较冒险,是我从一本书上借鉴来的。”
“那么她的特质也变成我的一部分。”
“我只能说我现在的想法真的不重要。”
我叹气一声,让我直望着她,“可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他舔舔他的下唇,“这方面等我们将廖穆晰的情绪也融入到你的新人格后再做打算。现在,我需要你回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和廖穆晰讨论讨论,如果你答应,而且你们两个都同意,那么就可以治疗了。”
然后,郭帅说他想跟我谈谈,把我召唤了出来。
其实,我倒也是满欣喜若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