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背着一个洗的泛白的牛仔布背包,里面装着安海借来的八万块钱,按照约定他和根生来到了交易的地点。
破旧的废弃厂房里早就有几个人等着了。
“我哥呢。”安澜环顾四周问道。
“钱呢。”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说道。
“这个背包里有八万块现金,等我见到我哥,确认他是安全的,再给你余下的钱。”安澜看着他说。
络腮胡转身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就有辆面包车开过来了。
面包车上又下来几个人,有两个人费力的抬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
安澜紧张的问:“我哥在哪?”
那两个人解开了扎着麻袋的绳子,露出了安海的上半身。
“你们把阿海哥怎么了?”根生瞪着眼问。
“没怎么,就是让他安静一会。把钱拿出来现在就可以放你走。”络塞胡戏谑的笑着。
安澜把背包扔了过去,络塞胡接过背包:“剩下的钱呢?”
“能不能放过我们,我们真的没钱。我爸爸还躺在医院呢……”安澜紧紧的握着口袋里的银行卡。
络塞胡挑着眉毛说:“不打算救这瘸子了?少一分钱就把这瘸子扔河里喂鱼。”
说完顺势就把麻袋又扎了起来。
安澜攥紧了银行卡,像是要将它折断。
这是安爸动手术的钱,可也是救安海命的钱。
根生在一旁没有作声,他心疼的看着安澜。
“放了我哥,剩下的钱都在这张卡里,密码是……”安澜认命的交出了银行卡。
络塞胡让手下的人拿着银行卡去提钱,等钱提出来才肯放安澜他们走。
安澜绝望的看着他们拿走了安爸做手术的钱,呆滞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生气。
根生一把握住了安澜冰冷的手,“等救了阿海哥我们再想办法借钱给安大叔做手术,别担心。”
安澜底下了头,有几滴眼泪慢慢爬出眼角,一颗颗的聚集在了精巧的鼻头上。
虽然穷,但他从没为钱这么伤心的掉过眼泪,况且这些钱还是他辛苦借来的。
出去取钱的人背着一个双肩包回来了,那人在络塞胡耳边嘀咕了几句。
“怎么还少了两万块?”络塞胡一只手惦着双肩包问道。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你们这伙子强盗,不怕遭报应么!”根生简直忍无可忍。
这本来就是他们下的圈套。
那伙人听了作势就要去教训根生,却被络塞胡拦下了。
“我们就是强盗,我们就是欺人太甚,今天少一分钱就别想带走这瘸子。”络塞胡吃软不吃硬,跟他好好说话或许还能放他们一马。
根生气的眼都红了:“不放人我们现在就报警!”
“那你也要有本事走出这里。”说着,几个人抽出铁棍围住了安澜和根生。
“你们……”根生攥紧了拳头。
安澜拉住了根生,红着眼角说:“我们真的没钱了,这钱都是我们借的,我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求您放过我们吧......”
络塞胡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没钱了,听了几句软话本想就此罢手的,谁知手下的一个小弟把络塞胡拉到了一边。
“大哥,我们不如让他们用别的方法还钱。”那人看着安澜猥琐的笑着。
“别的方法?”络塞胡疑问道。
“小弟以前在夜店里工作过,那夜店里的mb都是小白脸,和那个小子差不多。”那人指着安澜说。
络塞胡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当时见的多了就好奇,我也想试试,但那些mb都太贵了。”那人搓了搓手。
络塞胡愣了下,随即笑骂道:“去你妈的真恶心,你想要随便你,我可受不了。”
那人忙笑着说:“谢谢大哥,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就要拉安澜走。
根生一把拽住安澜,“你要干什么!放开他。”
“我这兄弟有点事要和这小子说,一会就回来。”络塞胡说道。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安澜哪也不能去!”根生死死拽住安澜。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什么都想管啊,识相点让他跟我兄弟走,一会就能放了你们。”络塞胡不耐烦了。
“那我就跟他出去一下,你放开我吧根生。”安澜觉得没什么。
“你闭嘴,我说不行就不行!”根生瞪着安澜吼道。
“你……怎么了”,这是根生第一次冲安澜发火。
“槽,给我往死里揍他!”络塞胡从刚开始就看根生不顺眼了。
一时间几个人上去就对根生拳打脚踢,而根生只是更用力的护紧安澜。
“你特么的快放开这小子!”那个猥琐小弟捡起棍子指着根生喊道。
根生没有理他,咬牙死死地抱着安澜。
“砰”那个猥琐小弟对着根生的头狠狠砸了一棍。
根生疼的闷哼一声,眨眼间头上就流下了一条血痕。
安澜开始挣扎起来:“住手!别打他,我跟你去!”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根生依然不肯松手。
“我去你妈的!”那个猥琐小弟又狠狠的给了根生一棍。
根生张着嘴缓缓的倒在了地下。
“呸!不知死活。”那猥琐小弟扔掉棍子拽起了安澜。
安澜慌忙的喊着:“根生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送他去医院!”
“死不了,等你回来再送他去医院也不迟。”络腮胡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你们到想要什么....”安澜几近的崩溃。
那猥琐小弟笑着说:“跟哥哥走。”,说完便搂着安澜朝墙后面的面包车走去。
身后随即传来另外几个人一阵又一阵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