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一起?”
出了门,曲追梦的眼睛定定地对着林桂枝,话却是对黄芩说的。
“林桂枝的票是你给她的?”
“别怪她,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曲追梦撇撇嘴,又走到林桂枝面前,“你被收买了?”林桂枝早就做了被揭露的准备,抓起曲追梦的手左右摇摆,“别生气嘛!谁看不出黄芩对你有意思,我这不是撮合你们吗?而且,你还没试过一个人在游泳馆包场的感觉吧!”
“……”
看来被收买得很彻底。
曲追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泡在水里是最舒服的!虽然要抱着救生圈,也总好过在太阳伞下敷完防晒霜,躺着发呆好呀!
这时,海里的人群发出赞叹地惊呼,女人们的眼里有满满的崇拜。
怎么了?
曲追梦循声望去,只见黄芩踩在滑板中冲浪,翻滚跳跃,姿态悠然,技术娴熟,如履平地。在大海的怀抱里,激起层层浪花。黄芩相貌清俊,温文尔雅,这样望过去,是惊艳,也是曲追梦对黄芩的全新认识。
曲追梦还记得那个人游泳水平高,会各种泳姿。在各种游泳比赛都获得过冠军。
那时候,曲追梦不愿学习游泳,于是那人软硬兼施。
“学不学?”
“不学。”曲追梦回答得理直气壮。
“为什么?”
“好累!”
“真的不学?”
“嗯。”
那人会挠她痒痒,但是她仍然抵死不从。
“我终究对你狠不下心,只因为我爱你爱我更爱你。”
曲追梦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不知道爱的分量,但是那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那也是曲追梦第一次主动亲吻了那人。
曲追梦意识到自己的情不自禁,羞得无地自容,这绝对不是她。那人反守为攻,侵袭曲追梦口里的每一寸领地,曲追梦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那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还调侃她,“放心,我会是好老师的。来,叫声老师听听。”
曲追梦一跺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脚上。那人疼得抽气,曲追梦又笑了。
而那时候的天长地久,最后成为了曾经拥有,是无疾而终的爱情。即便如此,她从不知现在的黄芩,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吧!
曲追梦不理解黄芩的态度,如果说黄芩真的失忆了,那为什么还要缠着自己?如果不是,他又是怎样做到这么坦然地重新认识自己?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初,黄芩为什么不辞而别?曲追梦觉得很晕,这些她没有线索,太麻烦的事不想管了。呵!形同陌路。
那人会冲浪,还如此熟练。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只是一次次陪着她在海里泡着,他的用心良苦,自己现在才理解那份体贴和关怀。曲追梦还在发呆,没有注意黄芩已经放下冲浪板,款款而来。
文质彬彬的黄芩,穿衣有肉脱衣显瘦,表面上怎么都看不出是运动健将。
“扑!”谁把水泼到她的身上,曲追梦抬头看去,是黄芩。
“黄芩,你干嘛?幼稚!”
“是被我的冲浪姿态迷住了吗?”
“自恋狂!”
“你不会游泳吗?”黄芩盯着曲追梦的游泳圈。
“嗯。”不想和自恋狂说话!
“我教你,学不学?”
“不学!”斩钉截铁。
“为什么?”
“真的不学?”
“嗯。”曲追梦点了一下头,抬头才发现黄芩已经不见了。
“走也不说一声!”
“呀!”
曲追梦被吓了一跳,有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强壮的胸肌蹭到了曲追梦的后背。危险无处不在吗?
曲追梦死死地扒着游泳圈,不想被淹死。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曲追梦硬生生地被拽下水。泳圈的平衡被打破,一侧被抓起,翻过曲追梦的头,曲追梦始料未及,手一滑,手抓住的那一侧泳圈欢快地飘走了。
“不要!”不会是谋杀吧!对方的手环住曲追梦的腰,又缓慢移动到大腿,曲追梦被整个举起,浮出水面。曲追梦的手到处乱划水,完全没有规律,不断地挣扎自救。
“别怕!”
黄芩!他是不是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痞好呀!
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曲追梦就没有什么动作了。镇定下来后,曲追梦淡淡地问:“你还不死心?”
“你害怕的,还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
“我没有害怕。无论我害不害怕,都用不着你管。”
“那就证明一下。”黄芩说着松开了手,掉下水的瞬间,曲追梦还能听到那嬉笑的声音。落水后,只剩下满腔的愤怒。曲追梦扑到面前的物体上,紧紧缠着那物体,这并没有成功帮曲追梦脱离水里,生与死,真正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反而淡定了。曲追梦睁开眼睛,碧蓝的海水,鼻子和嘴巴中冒出一串串的泡泡,种种疼痛的记忆片段飞速闪过,眼侧温热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曲追梦松开了手,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曲追梦以为她松开了手,黄芩就会意识到玩笑开大了来救她。但是,并没有。而这,成为了曲追梦活下去的理由,不能让黄芩得逞。
凭着这股子气,曲追梦向黄芩的方向扑过去,又顺着他往上爬,攀到了他的肩膀上,浮出水面。这时,原本睁开的眼睛,一出水面就完全睁不开,而且疼得很,就像是被东西刺入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灌得全是积水。把水喷出去,缓了缓,眼睛里才有了光亮。
黄芩帮她拍着背,心中是感慨的,这是他和曲追梦第一次拥抱,他喜欢被她依靠的感觉。
“我可能不能总是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你必须有自救的能力。来,别害怕,我会教会你的。”如果在曲追梦之前求救的时候,他就这样说,曲追梦会很感激他的,可是,没有如果。曲追梦只当没听到,并不回应。
黄芩也不管用曲追梦的反应,把曲追梦打横放平在水里。
“你别松手!”,不然,沉下去就不好了。
曲追梦感到搂在腰间的手更紧了。想说也不用这么紧的,又觉得要求太多了,终究是开不了口。
“你试着划水,第一步,找一个水深只有自己膝盖深的水池,卧下时手是能触底的。”
曲追梦依样画葫芦地划着水,可这水根本没办法让她浮起来,莫非是自己太重了?
这时,一个肥硕的身体如鱼滑过曲追梦面前,那吨位至少一百五,可是却浮得轻而易举。
心中一万只羊驼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