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的整颗心和整个脑袋都被炸开了,很痛。我什么话都没说,只顾低头走着。我不知道自己每一步都是怎么走的,反正他一直拉着我走,我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被他握住的手也好像麻木了。手不是自己的手,毫无感觉。
“所以我每次带她出去旅游,都要先把酒店预定好,免得她生气。”他笑着说。
他居然笑得出来,我都要哭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跟我赌气。要是以前,他每次提到他前妻,看到我不高兴的时候,他会一直跟我道歉。而这次,他带着胜利者的傲慢,冷冷地问我:“你怎么了?没事吧?”
“如果我说我有事,你会怎么样?如果我说我没事,你信吗?”我咬咬牙,注视着他。
也许我委屈的眼神触动了他,他马上焦急地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呢?”我不依不饶地瞪着他,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争锋相对。让我最难过的是,他居然用他对前妻的好来打击我。这叫我如何不伤心!
他马上败下阵,哀求我:“不要生我气,其实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都过去的事情了。”
“既然你知道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提起来让我伤心。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为什么你要这样!”我一口气说完,几乎没有停顿。
他笑嘻嘻地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不要生气啦,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嘴硬心软,心里已经原谅他了,但嘴上硬是不肯说句软话。正好一辆的士开到我们身边,司机是个男的,坐在驾驶座旁边正在跟我们打招呼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女人。
“去哪里?去漳州吗?”这个女人摇下车窗,匆匆问我们。
“去厦门多少钱?”严词居然问她。
我们站着的地方与这辆的士大约有一米远,我们没有走到车前,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漳州啊,至少250。”女人迅速回答。
“你还真把我们当二百五啊。”我小声咕哝着。
“去厦门呢?”严词又问。
“至少也要600啦。”女人举起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唯恐我们听不懂似的。
“哪有可能这么贵,我又不是没坐过。”我插话道。
“你们到底是去漳州还是去厦门?”女人不耐烦地问。
她干脆打开车门走下车,走到我们面前。她甚至已经伸出手要把我拉过去,严词死死拽住我,推开女人的手,生气地说:“你干嘛!”
女人松开手,忙陪笑着说:“你们是去漳州还是厦门?哎,算了,算你们便宜点。”她想了想,然后说:“这样吧,去漳州200块,去厦门500块。已经很实惠了,走吧。”
“再算便宜点吧,你若肯便宜点,我们就坐你们的车去漳州。”严词临危不乱,拿出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这么晚了,漳州车站还有车吗?哎,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他转头跟我使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说:“是啊,还是不去了吧。”
那女人着急得很,她无奈地扯开嗓门说:“行啦,行啦,170块。去不去,不能再减了。”
女人看看四周,作势要拉其他乘客,她用余光瞥瞥我们。
“去吧,我们去到漳州再说。”严词小声和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