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上这辆的士,车子一动也没动。女人一直站在车外,然后忽然有一个长得很壮实,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打开车门,要坐到严词身边。严词赶忙制止他,那女人已经打开车前门准备坐进来,严词质问她:“什么意思?拼车?”
一直不出声的司机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他也是去漳州的,没关系吧?”
他这哪是在商量,摆明着就是非要这么做。
严词不干了,他立刻推开车门,拉着我下车,我依依不舍地下车。严词连车门也不关,急冲冲拉着我走。司机一直冲我们喊,“过来商量一下。”
那个女人直接冲到我们面前,问严词:“不坐啦?什么意思?”
“你们这车我们还敢坐吗?我哪知道你们会不会半路把我们放下。你看,无端端让我们拼车去,我们不喜欢拼车。”严词不依不饶,拉着我径直走开。
女人在我们背后喊:“可以不拼车。”
严词头也不回,他闷闷不乐的。
走出很远之后,我回头看了看,发现他们早已不在那里。于是我问严词:“怎么突然想去漳州了?”
严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然后说:“刚才的事情,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我摇摇头。
“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是团伙。”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无奈地叹着气说:“你怎么这么单纯,以后你自己出门我还真不放心了。”
我十分惊讶。“啊,我真的不知道。”
人在惊讶、害怕、高兴的时候,常常会语无伦次或说不出太多的话,我这时候的反应属于后者。
他看我被吓到,心疼地摸摸我的脸,说:“别怕,我在你身边嘛,他们都走了,我们不是没上他们的贼车吗?”
我越想越后怕,走路的时候发觉双腿在发软。他看到我煞白的脸,不断安慰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直到我们找到一家他认为满意的旅馆住进去之后,我的心才得以平静许多。但我知道,严词住宾馆的程序很多,他一定要先看房。果然不出我所料,严词要求服务员带我们看房,如果不满意的话,他有权要求换房。
柜台处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面面相觑,说起来也十分有趣,这两个女服务员一个瘦,一个胖,对比鲜明。瘦服务员打开柜子,取出一串钥匙,扔给胖女服务员,说:“你去吧。”
胖服务员拿起钥匙,懒懒地带我们走上楼梯。她穿着袜子的一双脚,套在一双比她脚的体积还要大很多的拖鞋里,走起路来“哗唦哗唦”吵得很。
严词问:“你们没有电梯吗?”
服务员回头不屑地笑着说:“先生,我们是旅馆,可不是什么大酒店。”
这句话没有用什么嘲讽的词汇,但怎么听怎么刺耳。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说:“你们南靖这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大酒店啊,我们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严词明白我的意思,他接过我的话,说:“就是,南靖这里居然连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
严词对我使眼色说:“可惜了,咱们在厦门的那间房,浪费了。”
我笑着接着说:“是啊,三百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