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车场治安员冲我们大声喊:“那边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赶快出来。”治安员很不客气,弄得我们很是尴尬,狼狈得很。我拉着严词小跑,严词拉着我说:“不着急,不用怕,慢慢走就是。”和他在一起,越来越有一种安全感,让我越来越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我们从检票口狼狈地走进候车厅,检票人员生气地冲我们说:“你们怎么能乱闯,一点素质都没有。”陌生的乘客盯着我们看,我觉得自己脸上和耳朵都发烫,很丢脸。我用余光瞥了瞥严词,他冷静的样子,让我对他生出几分崇拜和喜爱之情。
我忽然傻笑起来。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我。
“我觉得你很有气质呢。”我摸摸他的脸。
“你才发现啊。”他笑起来,“就因为我们这么放肆,所以你觉得我很酷?看来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不慌不忙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酷。”我凝视着他,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你喜欢吗?”他深情问我。
“喜欢。”我害羞地轻声说。
“你说的那个花博会在哪里?你知道怎么走吗?”他又看了看手表,然后问我。
我在脑海中努力搜素着,硬是模糊一片。“你不要骂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我没去过,但以前我同学去那边兼职做过展会志愿者,她告诉我那边风景很好。”
“我为什么要骂你啊,傻瓜。”他顿了顿,说:“免得又跑一趟冤枉路,要不我们就在漳浦县城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干脆回漳州市区,你说好吗?”
“好啊。”我几乎要拍手大叫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我大姨妈折腾着我。”
“你怎么不早说。”他埋怨我。
“没事,我没那么脆弱,我能坚持。”我将手搭在他肩上,我有些时候喜欢做出这样的姿势,好像这样能缓和气氛。
“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他问我。
“你饿吗?你饿我们就去吃。”我半撒娇着问。
“你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跟着我连肚子饿都不敢说。不要这样,你肚子饿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语重心长地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们在一家卫生条件不佳的小饭店吃饭,他几次被菠菜汤里的沙子磕到牙齿。牡蛎不新鲜,他一粒也没动。米饭很凉,他勉强吃了几口。我看着这些,比自己遭罪还难受。饭后,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尘土飞扬,轰隆隆的车声非常刺耳......我开始自责起来,我对他说:“阿词,大过年的,让你跟着我流浪。”
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紧紧牵着我,说:“别这么说,我们是旅游。”
我借势将藏在心里的一个问题提出来,“你这次出游,是怎么跟家人说的?”
“我说来福建探望一个多年的好友。”他还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我告诉我父亲我前妻去国外读书了,我父亲心疼我孤独,所以他很支持我出来旅游。”
我的心一下子像到了冰天雪地里,寒冷得不断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