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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高手对招

冯保听到身后响动,来者心力深厚武艺高招,如不回身接下这掌,即合拿了戚南塘,自己性命难保,说时急那时快,他一个铁板桥向后跌倒,别看他这六七十岁的年纪,这一招下去连着一个翻身,不仅避开这如山一击,还趁势向对方小腹踢去。

那人一个朝阳腿迎上,二人各退了两步方才站稳,冯保大惊,只见对面一个老者带了两个五十岁上下之人,老者面色红润一头白发,连眉毛也是白的,书生打扮着白衣白袍,脑中思及一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武夷毒手聂颂,他是认识的,另一个也是书生打扮白衣白袍,束发于顶,便打了个哈哈道,“敢是阳明派栗先生到了?”

“老书虫不请自来,冯内相莫怪”,他此次前来是被聂颂所请,聂颂并无门派,然而武夷山城中有一阳明故居,是心学大师王守仁也就是王阳明旧时所居之地,王阳明在武夷山多次讲学,因此阳明派在武夷山也设有学馆并有不少弟子在此居住,聂颂与馆中偶有来往,此次事急,待南塘下山后与洪普等人一商议,便前往馆中相请习武守院的阳明弟子下山,事也凑巧,偏偏栗先生也到了此地。

“哪里哪里,我所求之物与阳明并无干系,还望阳明派莫插手此事”,冯保说道,他开门见山,一来不想与阳明派在此时为敌,若是栗先生今日插手,自己在天游峰顶与洪普大师对掌不胜,心力受损不少,若是不为万历密诏他早和栗先生一决高低了,五年前因栗先生之故,他派出六大弟子前往永州府早截住了程松、张知行等人,却被栗先生坏了好事,这是其一,其二此事涉及朝廷之事,他身居司礼太监数年,深知栗先生在朝中势力,自张居正死后阳明派势力大减,此次若是让他们得了诏书,来日他控制新帝的计划必早早落空,因此才不愿多谈,早早打发了最好。

“张居正是我师弟,韩同孝是我师侄,怎么说他二人的东西与我阳明派无干呢,冯内相,你这说的也太过牵强,老书虫老而未糊涂,不要蒙骗我”,栗先生拈着长须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诏书是圣上亲书,怎会成了你阳明派之物”,冯保边踱步边说道。

“诏书?”栗先生心中吃了一惊,他早知道张居正留了遗物,也曾想过是诏书之类的,自十年前他便开始查证此事,后来发现韩同孝或许知道实情,虽然韩同孝隐居桂林深山,仍然不辞辛劳亲往寻找,然而韩同孝就声称并无物事,他也不知情。这五年前韩同孝身在阳明,他观察韩同孝数年不见有动静,还以为韩同孝真是毫不知情,刚刚聂颂来报时,只报了宫中王恭妃并前任司礼太监在武夷山作恶,他知王恭妃为皇长子生母,来日若皇长子登基,王氏便是圣母皇太后,这个人先见一面对阳明派中兴大有益处,因此明里答应聂颂救人,暗里是打算结识宫中权贵,聂颂见阳明派掌门亲来相助早已感谢不已,却不知阳明派另有一番打算,刚刚也是凑巧路过此处,没想到刚来便看到冯保对戚南塘突施杀手,这孩子名将之后,如此便丧命在这破庙实是可惜,因此才全力出手相救,没想到这道诏书竟是在这孩子身上。

南塘见栗先生来了,忙上前拜倒,栗先生所带来的另一个白衣玉冠之人乃是致知堂首座陆庭祥,致知堂主责与外界往来,因此此次由陆庭祥陪着栗先生,南塘又拜了师叔,陆庭祥生性圆润熟知江湖、朝中事务,连忙扶起南塘。

“南塘,你果真有这诏书”,陆庭详问。

“弟子也不知是不是诏书,只是数月前恩师被万寿寺觉因所害,身死南京城外,临死时留了件血衣给弟子,今日在武夷山上,便有这许多人朝我索要,要不是洪普大师和洪普七友相助,恐怕此时早被他等抢去”,南塘说道。

“即便是有,你是我阳明派之人,也没人敢动得了你”,栗先生打定主意,今日之事太过凑巧,为了阳明派中兴,也顾不得了那许多,其实此时阳明派一派势落,但是阳明派的心学却在世上传播甚广,影响力百年难得一遇。

冯保见他明是说给戚南塘听,暗里却是说给自己明白,然而大事在此一举,若被阳明派拿到诏书,不管是毁掉还是上交朝中公布天下,宫中支持朱常洛和朱常洵之人必会有一支感他之恩,这也是他自己的打算,他本欲支持朱常洵,要知道朱常洵身后除了郑贵妃并无太多人支持,而朱常洛则不一样,不仅文武大治还是宫中李太后,都是朱常洛的支持者,如此,他即使上交诏书支持皇长子,将来也无太大利益,反而是朱常洵只有他这一支重要力量,来日倚重不说,有诏书在则名正言顺,大臣即合拿出祖制、搬出太后也未必有用。

冯保想罢也不多说,上来就是夺命绝学六合裂心掌,这套掌法自他成名以来就未曾用过,要知在此处离武夷山天游峰不远,已经来了一个栗先生,若再拖延把洪普大师也招来,那真是必败无疑了。

栗先生见他眼露凶光,知道他杀心已起,江湖上把自己、石人老怪、武当见素道长、前玉斗门司徒云手并称当世四大高手,然而江湖之人并不知此人便是当年三大高手,槛外洪普大内冯烟雨路相逢的冯保冯内相,光是当年胜名就在自己之上,如今精益求精恐怕更是难敌,可他却不知白日在天游峰顶,冯保与洪普对掌已然受伤。

然而此时已由不得栗先生思索,见来掌凶猛,忙以阳明派绝技拨本塞原掌迎敌,这套掌法名为拨本塞源,意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此出掌狠决实是阳明派最狠辣的掌法,阳明武功以温和劝善静心为主,只有这拨本塞源掌推枯拉朽不留余地。

二人掌法精奇不说,此次打法却不像在武夷山天游峰顶时洪普与冯保对敌时以慢打慢,主要以心力对决为主,二人掌法奇快,六合裂心掌取八方六合之意,前后、左右、上下无处都可攻,然后直取心脉,掌法变化不尽,虎形、龙形、鹤形猴形甚至是兔形,配合着八卦方位,动如行龙、定如猛虎、迅如狡兔、灵如猿猴、轻如云中之鹤,掌法打出呼呼生风。

拨本塞源掌则珠圆玉润,不似六合裂心掌那般似有千般变化,然而抱朴守一,暗合道家内家拳精要,据心摄意,又以阳明良知心法为基运用自如,如此以快击快,瞬间已打了一二百个回合。

下知胜负情形,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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