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脚与地面摩擦,失去手臂后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撒显出来的血,滴在我的足迹上。
“白婷,你不能这么离开我”
“不能这么对我”
“告诉我吧,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白婷!!”
不久后,我跑到白婷所居住的那幢大厦,在大厦的边上,那家公司的广告牌还倒放在地上,我的血搭配着废墟一片狼藉。
跑的快要虚脱的我,坐在无人电梯,27……她家的位置。
我在她家门前,用身体,用力的撞击。使我的伤口完全裂开,绷带被完全染红,就像一块湿布掉落在地上。
我趴在她家门上悲鸣“白婷……你出来……”
“出来……出来告诉我,一切都是在骗我的……白婷……”
咔咔的声音,门从里面被打开,我注视着门缝被慢慢放大,我屏住呼吸,我知道,白婷,她是白婷,果然那封信是和我开玩笑的,白婷没有抛弃我。
可是,门被完全打开的时候,我的脸随着门一样被翻动,他……不是白婷
“谁啊!”打开门,走出一位年轻人,揉着眼睛睡意蒙蒙的,还在揉眼睛,当他看到我袖子满是鲜血的时候,他慌了“喂!喂!喂,你怎么了?”---PS:这个人就是后来的叶琼,也是神能力者
我抽搐的双脸没做理会,我意识到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他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楚,现在的我头好晕。我想去问,白婷在哪里,但是我没有那份心情
我一股用力,冲了进去。又头晕、又目眩,很明显我这是贫血的症状,应该是我跑过来流了太多的血吧。
我只关心白婷人在哪里,房间内的布局完全没变,沙发边上的布娃娃、抱枕……我为她做的装修,我为她买的电视、电脑……一尘不变
我用最后一份力扫视完屋内的一切,晕倒在地上,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回复意识后,那个男人已经把我送到了医院里面,我回到了原来的床位,金剑濏就站在我旁边。我一睁开眼就能看的见。
“袁苇,你醒了”
“…白婷走了,真的走了……”
“嗯,我知道”
“她就留下我一人了……”
“嗯,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砸死我……这样还不如直接去死了算了……”
“袁苇!!你冷静一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金剑濏低下头轻声道“还有一双手”
“还不够吗!!没了白婷没了双手,我还剩什么!我还拿什么去做手术!我以后还要怎么生活,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废人你懂不懂!!”
“我知道,我知道,袁苇你冷静一点”
“冷静……?呵……冷静……”
“对不起,袁苇”
“你又要说什么……又想给我什么,又是信吗,又是跟我划清界限,恩断义绝的信吗!……”
“对不起,袁苇”说着,金剑濏真的又拿出一封信
“因为,医院知道了你的事,知道了你不能再做手术,为了不再给你精神上的负担,所以…………你休息一段时间先吧”
一张折叠整整齐齐的信纸,放到我的身边,永远够不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被开除了是吗”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一文不值”
我离开医院,离开这个龌龊肮脏的地方,我蓬乱的头发,被换过的病服,漆黑的双脚,跑的满是血的脚底。2天前还是这家医院的主流医生,2天后成了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废人。开除……废人的表现,医院的离职证明非常人性化,不需要签字,不需要按手印,我拿到的只是一份复印件罢了。护士们跟在我的后面看热闹,我不认为还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因为,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这不远处,我回到了远远脱离时代的房子。
在门前的紫兰花里有我家的钥匙,无法用手,我够不着,拿不到,叼吧……
嘴唇扬起,露出牙齿,整个脸贴进花中,牙齿还是叼不到,下意识的伸出舌头……
碰到了……钥匙,和泥土,一样被我拉了过来,我在紫兰花中拿到钥匙作为代价,我现在满嘴都是泥巴,我想把吐口水,泥土在嘴里很难受,很咸……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钥匙。
我又折腾了很久,才进入我原本只用花1分钟就能轻松进入的家,现在却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进入房间后的我,已经没有再去漱口的必要了,应该我的嘴已经舔干净了泥土。
好累……感觉脸上好油,好想洗脸,但是做不到
在我一无所有的房间里,只有床、电脑和插板
我习惯了的木板床,我趴惯了的电脑桌,被我摸的发黄的键盘,我生活的一切,原来……原来我这么孤单……没有手,我现在能干什么……
好想去煮泡面,好想去洗澡,好想去打电脑,好像去给白婷打电话……
可是,我都做不到
白婷……她应该现在很开心吧,我知道这个答案已经渐渐的显露在我面前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我知道,谁都没有错
大家都只是在拼命的生存下去罢了,追求利益,没错,追求利益,更好的活着
但是……
这对我不公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正确】吗
难道是我做错了【正确】的事?
是我【正确】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吗?
难道大家做的事情我就必须要跟从吗?
为什么我明明做的【正确】的事,却被认为是错的呢
是因为大家做的都认为错的事情才是对的吗。
那么……我做了真正【正确】的话,与他们相反的话,那么我就是错误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我错误的地方那又在哪里呢……?
是贪婪吗,是虚伪吗,是因为我做了施恩图报的事情吗?是因为我奢求对方感谢的话吗,让原本沉默的人向我道谢,这些都是我做的错吗?
这真的是错吗
我只是想做我该做的事情,是我太善良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
本身是褒义词的意思,为什么……成为了褒义词
我的善良真是有错吗
好像……善良在大家身上很难再找到
大家缺少的东西,没错的话,为什么大家都不去努力得到它
为什么只是将它否定呢,为什么原本错的事情,大家都去做,就会变成对的呢
是因为这才是社会的主流吗
这样做对自己利益才会比较大吗
放弃善良真的有那么多好处吗
做坏人真的就那么好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在这木板床上睡去,我不用再去担心早上起不来了,也再也不用去设置闹钟了,我已经被开除了,作为最没用的人,被开除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反映过来觉得好饿,应该是我被广告牌砸到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
因为,没有手,吃东西好麻烦,穿衣服好麻烦,系鞋带好麻烦,洗澡好麻烦,买东西好麻烦,上厕所好麻烦,还有什么不麻烦……?
没有了是吧……
我穿上拖鞋,无目的的散步,此时下起了大雨,我在无人的桥边坐下,大雨屡直了我的头发,就像棉花吸满就水,好重。
我为什么要活着?
没有理由,活着好麻烦
活着为了什么?
不知道,为了钱?为了名誉?
不是!
钱、名誉、荣耀、奖杯、赞扬……全是虚的东西,活着的意义很矛盾。
活着只是为了……去死,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从起点到终点,中间的过程,你能记得多少,有多少值得你去记得,但你去概括一声的时候,你会怎么去想?
我到底是活过还是没活过?
我死后还留下什么?
我活着为了什么?
还有谁会记得我?
但是……这些事情
重要吗
失去知觉之后,这些事情再也与我无关,我还要担心这些事情做什么?
神啊
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便将自己的生命归还于您
我记得我曾经许下过一个承诺
让每个人的幸福快乐
但是现在已经无法用眼睛看到我的神的承诺
因此
只是这样就感到痛苦不堪
一定就是因为自己唯一许下过的那个诺言
“我诅咒我自己的命运……神啊,让我下辈子做个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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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处为止,袁苇翻过身,掉入水中,从小不会游泳的他…………
陈烨觉得他那么可怜,又觉得惋惜,拥有自知之明的他,转身离去,承诺过袁苇的诺言他不后悔,他接受这次交易。
“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袁苇他……”
“袁苇他!是个好人……让好人活久一点吧”陈烨再一次抢过陈楼静的话,然后陈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