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扬好像听到了好笑的事,掩面笑了两声,“我倒是很好奇您会做什么?还有,有劳您关心。只要您这种人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就有信心昂首阔步。”
步履平稳,面带笑容,开门,又关上。倚在墙壁上缓缓顺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还在录音,按了停止键,保存。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路变到11,顾清扬重新站好,拢了拢头发。
缓缓打开的金属门里出现沈谦的脸。他正在同一位身着黑色抹胸小礼服裙的年轻女郎畅快相谈。看到顾清扬,一愣,脸色很快暗了下来。
“Peter,到了。”女郎提醒他。
顾清扬微微颔首,“沈总。”这次,她没有叫错。她并不理会那女子,走进电梯,微微一笑,冷着声问身边的沈谦,“您不下吗?”
沈谦没有答话,和女郎走下电梯。电梯门在身后关上,沈谦只觉得得心里堵得慌。
“她是谁啊?我还以为住在这层的都是些上层人士,没想到会有这么没礼貌的。即使不认识,也不该......咦,你看她刚才那样子,真是!”女郎小声念到。
沈谦这才明白自己不痛快在哪。这层的住户都是男性老板,从一号房到十号房自己都能说出是谁,而且,据他所知,没有一个是跟顾清扬有什么深厚交情的。不该出现在这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不参加慈善活动的她,为什么会甘愿承受众人的冷眼相待,还要过来?当顾清扬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会不择手段,还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行为理所应当,使之合理化。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想到相拥而眠的日子,沈谦突然看不清她的脸。她对自己好的时候,好得那么突然,那么好。笑着送自己出门,不厌其烦地嘱咐‘路上小心’、‘早点回家’。他还记得她红着脸埋在自己胸前,小声呓语,“你是第一个。”其实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熟稔与热情都不是一个初经人事的人该有的,而且.....他知道他很俗,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洁净的床单时,他没来由地生气。他曾经说服自己,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心有隔阂,想要多寻求自己的爱。这想法曾让他舒服一些。现在想来,沈谦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
“到了吧,Peter,你怎么了?”
毫无准备地被拽住手肘,虽然力道不大,沈谦还是退了几步。他一看,自己确实走过了。
“怎么魂不守舍的?现在,麻烦帮我按门铃喽!”
“见你爸爸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女郎退到一旁,沈谦按了门铃。等了有半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好像不在。”沈谦说。
正说着,门开了。庄严穿着浴袍,好像是准备着洗澡。看到沈谦,怔了一下,还未及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女声,“爸爸,surprise!”
看到女儿,庄严脸上立刻染了笑,将两人迎了进来。“语珊,快进来,怎么过来也不告诉爸爸一声?”
“这不是惊喜嘛!这是?”庄语珊疑惑地看着脚下翻倒的烟灰缸,烟灰在地板上漾了一片。不悦道,“爸爸你又乱发脾气了!”说着,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正好在顾清扬刚刚坐过了位置。
庄严面有难色。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出现。干笑着把沈谦请进主厅,“小沈,你怎么过来了。”
沈谦正要答话,庄语珊忽然抽着鼻子朝庄严怒目圆睁,“爸爸!”
“语珊,好好说话!”
“你说!到底是谁!CHANEL邂逅香水,我可没听过他们这款有男士香水!”灵敏的女性嗅觉。
“语珊!”庄严喝了一声,又转身向沈谦道,“小沈,你先回去。”
沈谦正有此意。他不想夹在他们的家事之间,而且,他想去找她。问清楚了,她倒底是什么样的人!
拍卖场和酒会都找过了,不见她的踪影。
“梁院长,这位是倾城的沈总,这位是慈英的新任副院,梁东彦先生。”
梁东彦伸出手,“您好,沈总。”
沈谦斜睨了他一眼,“原来是梁先生。”正要走开,又问,“清扬在哪?”
梁东彦有片刻失语。想到昨夜里沈谦沈谦待顾清扬的亲昵态度,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孩子是他的?
见梁东彦不答,沈谦也不多问,不理会齐浩的劝留,独自离开。
待沈谦和齐浩离开,梁东彦环顾四周,看到郝静,走过去问道,“你知道沈谦跟清扬是什么关系?”
郝静楞了一下,听到沈谦的名字似乎很生气,没好气道,“绯闻男友。”
“绯闻男友?”梁东彦蹙眉,“也就是男朋友?”梁东彦久居国外,对娱乐圈又不关注,不明白郝静在说什么,只能凭理解猜测。
“做他的春秋大梦!”郝静把香槟一饮而尽,她对沈谦并没有多少好印象。“要是什么阿猫阿狗绯闻男友就是男朋友,那清扬的男朋友都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了。”碎了一口,叮嘱梁东彦,“你可别跟清扬提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