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白的月光把竹林照的甚是明亮,岳士林望去,只见手拿猴脸面具者,长着一张狡黠的面容,寒冷的目光扫射着其他三人,那戴老虎面具者也去掉了面具,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倒较为正派。那戴凤凰面具女子接着拿下面具,岳士林望去不禁心里惊道:“原来是她。”
这时那戴双鱼面具者也惊说道:“原来是你!”那女子媚笑道:“我早听出来是你,还不把面具拿掉,有什么见不得人。”那戴双鱼面具者片刻后也拿掉了面具。岳士林对此人已猜出了十有八九,心里道:“果然是他。”
原来那戴凤凰面具女子,正是前天大战一番的绿裳女子。只是刚才她说话压着声音,让人听上去甚是别扭,众人都知道不是真声。那戴双鱼面具者正是欧长乐,岳士林与他相处了两天,已牢牢记着他的气质、神态、声音,刚才他说话不是和那绿裳女子一样压着声音,岳士林就知道多半是他。
那长相狡黠者说道:“大家既然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那就表明了各自的诚意,各位都是聪明人,现在都彼此清楚了对方的门派,身份却不一定知道,就让老朽代为介绍一下,在下索全中。”指着和他岁数差不多,一张国字脸者说道:“这位是傅标正傅大侠,我俩都是各派的掌门师弟。”那国字脸者傅标正拱手道:“幸会、幸会,索大侠。”索全中接着说道:“这位冷冷姑娘据说是贵教主的贴身女婢,出则同车,寝则同床;这位欧少帮主英雄出少年,可喜可贺。”
岳士林心道:“原来欧兄弟是少帮主,只是不知是那个帮派的;那冷冷姑娘据说是身女婢,出则同车、寝则同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身份有疑;不好,这索全中就是不说他们是哪个门派的,不是因为他们四个已经彼此都知道了,或许是他知道有人在偷听,现在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手里冒出冷汗。
那欧长乐笑道:“索大侠好厉害,竟然把我们的身份已经一一弄清楚了,我只是凭暗语与各位相见,要不是您老介绍,我还不知道各位的尊贵身份,那冷冷姑娘前两天找我晦气,想必也知道了。”
冷冷姑娘娇笑道:“原来是欧少帮主,怪不得长得这么俊,本姑娘这里向你赔不是了,你要是还不解气,今晚我就去你住处,单独给你赔礼。”
欧长乐顿时大囧,脸红道:“你……你,不必了,我怕你了。”
索全中笑道:“还有这等事情,老朽实在不知,看两位现在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以前的小事就过去好了,两位都是少年才俊、深明大局,肯定不会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欧长乐“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索全中接着说阴森森说道:“欧少帮主深得令尊真传,守信重义,相信不会把今晚事情说出去,可是其他两位贵客会不会乱说就不知道了!”岳士林一惊心道:“其他两位是说冷冷姑娘和傅标正么?不对,不好,难道发现我俩了……。”
这时只听见傅标正说道:“两位听了这么多,黄泉路上可有的说了,请出来吧。”说着身子一转,两手呈抓物状,面向两人方向。
岳士林只感到有一只强劲的手力抓着自己的肩膀,心里大惊道:“这傅标正好厉害的内功,人不止,却抓着自己向前奔。”当下运起内力却后退不得。只听见史勒璁说道:“顺力而行。”岳士林顿时又喜又佩,右手一弹,长剑出鞘,运起内力直往前冲去。傅标正见长剑刺向自己,立刻收了内力,岳士林和史勒璁一个空中翻腾站在了四人面前。
欧长乐忙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今夜特地来保护我的,各位不要误会。”傅标正道:“既是欧少帮主的朋友,为何鬼鬼祟祟,而且索大侠早已通知过,不能带其他人来。”岳士林听了傅标正的话心道:“此人好像比别另外三个更怕泄露秘密,他到底是什么人。”欧长乐笑道:“是晚辈的不是,你们两个还不快退下,我和两位长辈在一起,安全的很。”岳士林和史勒璁被发现后感到要大难临头了,听欧长乐这么说,知道是在保护他俩,所以齐声说:“欧公子,告辞了。”
腿还没迈出,听见索全中道:“两位少侠就这么走么?”史勒璁道:“你想怎样?”索全中道:“瞧两位少侠也是武林中人,怎么不懂的规矩,欧少帮主既然说你们是他朋友,我也不理会是真是假了,就饶你们不死了。”
史勒璁知道武林中如果偷听了别人的密谈,想活着离去就必须把自己弄残:断手、断脚、割舍,瞎眼都不在话下。但他是鹰扬山庄的少庄主那肯自残,于是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不能从命。”索全中道:“老朽已经仁至义尽了,欧少帮主你说怎么办?”欧长乐道:“这个……这个……。”
岳士林道:“长乐兄,你不用为难,我知道兄台和他们三个不同,光明正大的事情不怕公示天下。”索全中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我们不同,你这小子不知死活,偷听别人说话还有理了。”傅标正冷笑道:“不知是哪个糊涂蛋教出的傻徒弟。”
岳士林顿时大怒:“看你一把年纪,长得还正派,却是个奸邪之辈。”傅标正听了这话却不发怒淡淡道:“小子,你太年轻,让你来偷听的那个人才是奸邪之人,是把你们置于险地。”岳士林一怔心道:“史伯伯派我和勒璁兄来这里探听消息,是为了武林的和平安定,如果把我们置于险地,怎么会让他亲儿子来……。”心里稍一分神但见史勒璁已和傅标正打了起来。
原来史勒璁听了这话不禁大怒:“父亲一向光明正大,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怎能受此大辱。”于是不顾武功和傅标正相差甚远,两手成抓,一前一后,一招“神猿撕熊”双手抓了过去。
傅标正笑道:“原来是鹰扬山庄的人,欧少帮主,你交际真广啊,你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老朽不客气了。”右手一扬拨开来袭,左手向史勒璁的胸口打去。史勒璁并不闪避,以掌点穴手法击向傅标正的左手“阳池穴”……。
岳士林见状挺剑入围,加入打斗中去。两人由于刚才被他激怒,所以每一招都拼劲全力,反而破绽不少,傅标正以一敌二,轻松应对,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招,为的是试出他俩的武功是那家哪路。
三人打斗了三十余招,岳士林和史勒璁的怒气渐渐消去,力道也渐渐减弱,傅标正的掌力却越来越强,只听见索全中笑道:“这两个小子一个是鹰扬山庄的人,来的正好,傅大侠留着他的性命;另一个武功路子从未见过,用着一把没用的剑,想必是个没名没派的人,可以让他上路了。”
岳士林心里惊倒:“这是要我性命。”突然感到一股掌风击中自己,却不感到疼痛,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索全中方向飞去,听到傅标正笑道:“鹰扬山庄这小子留给我,那小子给你。”岳士林顿时明白傅标正是要索全中杀了自己,于是用上刚才的办法顺力而行,用了一招“山水剑法”中的“流水瀑布”剑气顿起,笼罩约一尺的范围向索全中刺去。
索全中笑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痛下杀招,欧少帮主,你可看到了,这不能怨我了。”右掌平推出去,挡住刺来的剑气,随即用两根指头夹住长剑,岳士林手上直感到强劲的震力,不能握剑,“噔”的一声,长剑落地,紧跟着喉咙被索全中夹住,立刻呼吸困难,身子动弹不得。索全中哈哈笑道:“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来偷听,让你来的人是让你送死的,说出指示者,我绕你一命。”
岳士林心里道:“原来我的功夫这么低微,从洛宁镇认识林姑娘开始,没有一个人能敌过的,自己太自不量力,以前是运气好,侥幸脱险,看来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但史伯伯让我和勒璁兄来,是为了武林大义,岂能说出来。”心里一急突然脱口说道:“是谁指使你的?”
索全中笑道:“好小子,胆量不小,要死了还敢问我。”手上一用劲,岳士林感到几乎要呼吸不成,但他生性倔强,越是身处危险之境,心底越是激起浩气,艰难说道:“果然是奸邪之辈,见不得太阳,我是黑土门的。”索全中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突变,手上劲力也稍微变小,随即又变得镇定如初。
岳士林看他的表情心想:“看起来他很可能就是黑土门的,史伯伯说的没错,他们果然在这里谋划事情。”索全中哈哈笑道:“你是黑土门的,那就更饶你不得。”左手伸开击向岳士林的脑袋。岳士林心道:“难道上天要我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