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他有着深不见底的武功和十分雄厚的内力。毕竟,能够在狂风怒号,冰天雪地的天山之巅发出如此有力的声音,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那些被他踩过的雪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然他的步伐也是沉重有力,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稳当。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
唯有亲眼一见,方知其中奥秘!
那老者拥有着一副魁梧的身材,绵羊般的胡子和灰白色的长袍随着天山上的寒风自由自在地游荡。虽然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变白,但是他的胡须已经变得和天山的雪一样白了。
尽管他看起来已经是位大前辈了,可精神要比普通人强的多。他的脸上经常挂着发自内心的的大笑,使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许多。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带着傻气的孩子。
他虽然穿着简简单单的深色衣服,却依旧迸发出一种大气磅礴的气质,有着一代宗师的样子。
辛空对那老者笑了笑,调侃着说道:“怎么,寿大掌门也有兴致出来散步哪?”
那老者白了白眼睛,答道:“只允许你来,不允许我来吗?”
江陵心里一惊:“难道他就是气宗的掌门人寿光冲?”
辛空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那老者轻轻地拍拍辛空的肩膀,说道:“嗯,今天表现的还不错!”
江陵见自己的前面是一位高人,急忙连忙拱手道:“敢问前辈就是将聚气成刃练到十成功力的气宗掌门寿光冲寿老前辈?”
寿光冲捋了捋胡子,笑道:“看来老夫的名气还不错,连两个小娃娃都知道我的名号。”
辛空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道:“我的名气这两个小娃娃也知道。”
这下寿光冲可是不服气了,急忙接道:“什么,他们也知道你的名号?”
辛空点点头道:“没错啊!”
寿光冲摇摇头,说道:“不行,我可得问问。”
辛空在旁边偷偷地笑了一下。
这寿光冲别的缺点都没有,就是喜欢争强好胜,虽然这有时候并不算是一个缺点。辛空当然知道寿光冲有这个特点,所以他故意这么说想和寿光冲开开玩笑。
寿光冲果然中了辛空的招。只听他对着江陵和箫楚楚说道:“两位朋友,你跟我说说,在江湖上你觉得是我的名气大呢还是我旁边这个辛老头?”
寿光冲笑眯眯地,十分客气地和江陵、箫楚楚说着,希望这样可以得到这两个少年的支持。
这可是一个十分难答的问题。
这种做法倒有点像现在拉选票。
辛空就在旁边,一边在那里偷偷地笑着,一边看着江陵和箫楚楚的反应。
他们两个的反应倒也很快。刚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时,他们的内心也闪过一丝奇怪与不解,但他们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立刻就知道了自己下一句应该说什么。只见箫楚楚和江陵两人齐声说道:“两位前辈一样有名气!”
这个回答真的是太巧妙了。这样一来,自己既回答了寿光冲的问题,又不得罪人,应该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不过,这个答案也等于没说一样,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寿光冲还是不肯放过江陵和箫楚楚,又追问道:“如果非要在我们当中选出一个来呢?”
这一下,江陵和箫楚楚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喏喏道:“这个嘛,这个嘛……”
辛空望着他们两个十分尴尬,十分难堪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在这里的话,自己恐怕得笑上三天三夜。
他当然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于是他急忙站出来解围,笑着说道:“当然是你啦,寿大掌门!”
江陵见辛空都这么说了,急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对于辛空的回答,江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辛空本来就是一个追求内心空淡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这些虚名的。虽然寿光冲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但是在思想境界上他还是略输给辛空一些。
寿光冲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了他们的话,半信半疑地问道:“辛老头,你怎么知道的?”
辛空道:“难道你忘了我是哪个宗派,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
寿光冲恍然大悟:“噢,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既然你都肯认输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胜利了。”
他嘴上说的很谦虚,但他的脸上早就洋溢出得意的笑容,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其他三个人望着寿光冲的表情,感到好笑极了。
江陵急忙转移话题,说道:“晚辈江陵一直都很佩服寿老前辈的聚气成刃。敢问寿老前辈是如何做到将这武功练到十成的?”
寿光冲听到了对自己的夸奖,哈哈大笑。他得意地说道:“我确实有聚气成刃的武功。而且,我可以任意变化气刃的形状和颜色。不过,说我练到了十成那是大大不可能的。因为,一门功夫只要不断修炼,你就一定还会有进步。所以,世上没有能练到十成的功夫。”
江陵赞同着点了点头。
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道:“寿老前辈果然有一番不同的见解哪!晚辈受教了。”
寿光冲哈哈大笑,说道:“过奖了,过奖了。”
箫楚楚拱手说道:“晚辈箫楚楚拜见寿老前辈!”
寿光冲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嗯,这姑娘亭亭玉立,眉清目秀,是个不可多有的佳人哪!”
女人都是喜欢别人夸奖她的优点的,听到了寿光冲对自己的赞赏,她的内心也是十分的得意。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谢前辈夸奖。”
寿光冲道:“江公子,看来你真的是很有福气哪,能够娶到如此优秀的佳人。”
他们两个都瞪大了眼睛,想要解释他们还没有成亲的事情。
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寿光冲就叹道:“我虽然现在老了,可我还是年轻过的。想当初我也遇见过一位绝色佳人,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并没有走在一起。”
江陵道:“那倒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哪!”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情呢?”
听到这声音,他们四个就对那来者的身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不出他们四个人所料,来的那人道袍竹冠,略有短须,身上还背着那把宝剑。
江陵和箫楚楚一左一右地冲了过去,惊喜着道:“师父,你来啦!”
来的那人正是江陵和箫楚楚的师父,剑宗的掌门,当今的五大宗派的盟主独孤远道。
独孤远道笑了一笑,说道:“我怕我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要丢失两个爱徒啦!看来,寿掌门是十分喜欢我这两个爱徒啊!”
寿光冲带着嫉妒的语气说道:“独孤老弟,你的确收了两个非常优秀的徒弟哪!”
独孤远道与他们两个一起走近寿光冲,说道:“寿掌门,我怎么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还有一位绝色佳人呢?”
寿光冲白了独孤远道一眼,说道:“难道我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让你们知道吗?”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寿光冲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十分有趣的风流史哪!
独孤远道问道:“江陵,楚楚,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江陵道:“我们也是刚来不到一个时辰,闲着无事就在天山之巅多走走。”
辛空问箫楚楚和江陵道:“对了,你们两个攀上山巅用了多长时间?”
箫楚楚笑着答道:“回辛老前辈,一个时辰左右。”
辛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两个孩子的轻功也是不错的,竟然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上来了。”
独孤远道谦虚地说道:“辛兄过奖了,这都是因为我教的好!”
寿光冲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地说道:“喂喂喂,独孤老头,就算是你教的好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在这里臭显摆吧!”
独孤远道哈哈大笑,他知道,寿光冲着是羡慕嫉妒恨呢!
忽然,寿光冲拉着独孤远道笑嘻嘻地说道:“上次比武我就输了你一招,这盟主之位就拱手相让与你啦。回去之后,我可是勤加练习武功,一日都未曾耽搁。”
独孤远道笑道:“哦?是吗?我也没有耽搁哦?”
寿光冲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独孤远道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寿光冲昂着头说道:“那当然,上次只是我的一时疏忽而已!”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远道说道:“其实谁当盟主都是一样,只要能带领好我们五宗就可以。但是这比武大会的那种刺激,是我们怎么也无法拒绝的。”
寿光冲笑道:“可不是嘛,我对那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就是不甘心输在你的那一招之下,所以我一定要赢了你那一招。只要我赢了你,你们谁愿意要当盟主都可以哪!”
辛空笑道:“寿老弟争强好胜的性格丝毫不减当年哪!”
寿光冲笑道:“人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要像你一样,放空内心,什么都不去追求,平平淡淡的,我还不闷死?”
辛空道:“人心平淡,就不会产生欲望。没有欲望,就没有恶念。我看到许许多多的人的内心,他们为了自己的贪得无厌的欲望,做了一件又一件的恶事,最后自食恶果,死状惨不忍睹。”
寿光冲道:“嗯,你能看到许多人的内心,内心的见解自然要比我们要高明的多。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强也。你追求内心的淡泊,我追求武功上的胜利。只要我们不危害他人,就不为过啦!”
辛空点了点头,说道:“寿老弟的这番话说的不错。现在的人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江湖上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纷争了!”
寿光冲笑了笑,说道:“能得到辛老头的夸奖,得来不易哪!”
独孤远道叹道:“只可惜,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大家都赞同着点点头。
接着,寿光冲问道:“独孤老头,那乐宗掌门公孙燕、青衣帮掌门崔峥嵘、还有幻宗掌门冷无情,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哪?”
独孤远道说道:“公孙燕和冷无情大概得明天上午才能到吧。但是那个崔老帮主嘛......”
这时,远方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咳嗽声,接着有声音传来:“看来几位甚是挂念老夫哪?”
大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此人的内功非常深厚。
因为大家向四周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个说话的人在哪里。最起码他在几丈之外。
忽然,又一阵声音传来:“诸位是在寻找老夫吗?”
到了这时,他们才看到那个说话的人正从远方缓缓地向着大家走来。
虽然来的那位老者年纪看起来比辛空还要大出不少,可自己的呼吸依旧均匀有度,想必内功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境界。
那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青衣帮帮主崔峥嵘。
顾名思义,他穿了一身的青衣,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他的内功之强大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五大宗派的人对他的内功也是赞赏有加,希望能够学到一招半式。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着那三个老者缓缓说道:“三位贤弟十分挂念老夫哪!”
那三位老者笑了笑,说道:“当然,你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啦,我们想念你是应该的嘛。”
崔峥嵘慈祥地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时间过得真快哪,转眼五年又过去啦!”
这三位老者齐声道:“是啊是啊!”
崔峥嵘的眼光扫到了江陵和箫楚楚,说道:“这两位是......”
独孤远道笑道:“这是贤弟六年前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两个外家弟子,我和你们说过的。”
崔峥嵘想起来了,独孤远道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箫楚楚和江陵向崔峥嵘拱手道:“拜见崔帮主。”
崔峥嵘笑了一笑,说道:“嗯,独孤贤弟收的确实是好徒弟。”
独孤远道对寿光冲调侃道:“寿掌门,你看看,又一个说我的徒弟优秀的吧,我就说是我教的好吧!”
辛空和崔峥嵘两个人偷偷地笑着,江陵和箫楚楚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寿光冲道:“你别得意,小心一会儿你再输给我一招!”
独孤远道哈哈大笑道:“你看看我们几个都五年没有见面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如何?”
其他几位老者都道:“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那几位老者就在江陵和箫楚楚拱手中先行离去了。
新的一天永远都是崭新的。崭新的天空,崭新的景色,崭新的空气,到处都弥漫着崭新的气息。
箫楚楚慢慢地睁开自己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了江陵坐在对面的床上低着头打盹,手里依旧紧紧地握着他那把心爱的纸扇。
她悄悄地起了身,却发现火盆里的木柴燃的正旺,旁边还有一些备用的木柴。
箫楚楚知道了,是江哥哥一直看着火,让它一直旺着,使她自己更加温暖。否则的话,自己怎么能够受了天山的寒冷,睡的这么香的呢?
可他自己却累的在那里打盹。
箫楚楚的心里百感交集。她的心里不仅仅有享受关爱的幸福,又有着对江哥哥受苦的心疼。
箫楚楚走过前去,小心翼翼地把江哥哥给自己买的那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这时,江陵的手却握住箫楚楚的手,柔声道:“你醒啦。”
江陵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自己一跳,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回缩了一下。
可江陵握的更紧了。他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想跑,哪里跑?”
箫楚楚温柔地笑了一笑,也紧紧地握着江陵的手,娇羞地说道:“谁说我要跑了?我为什么要跑?”
江陵笑了,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箫楚楚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在这里守了一夜哪?”
江陵笑道:“没事,只要你觉得温暖就好。”
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永远很快乐。
箫楚楚柔声道:“那我们一会儿把干粮在这火上烤烤,吃完干粮之后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江陵微微一笑,说道:“好。”
吃过饭后,江陵为箫楚楚披好了斗篷。箫楚楚挽着江陵的胳膊,江陵摇着他那心爱的折扇,并肩走在山巅上。
不过,箫楚楚却忘了带着她的玉箫。那支玉箫静静地躺在床边,仰望着天山之巅的天空。
忽然,箫楚楚说道:“江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陵努力地听了听,说道:“我只能听见风声。”
箫楚楚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这风声里面,隐隐的有着笛子的声音。你跟我来。”
江陵还没说什么,就被箫楚楚拉着来到了山巅的一处山崖。
果不其然,一位女子正在山巅的一处山崖吹着一支短笛。那曲调委婉动听,让人仿佛置身于高山流水之中。
那女子也披着一身紫色的斗篷,纤纤玉手轻抚着那短笛,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方。即使是背影,就已经足够美。
江陵和箫楚楚不禁看的痴痴的。
这时,那短笛的曲调一转,从那短笛中发出了一道道银光,讲对面的山崖划出了一道道的大口子。而且,还可以听到石头“轰隆隆”的落下去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人难以抵抗。
江陵的心里对那女子的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心道:“看来此人的武功很高!”
箫楚楚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已经被她的武功震撼到了。
江陵已经对她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一曲已罢,那女子忽然大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看来,自己已经被那女子发现了,江陵和箫楚楚只好走了过去。
江陵望着她的背影,合起折扇,拱手说道:“这位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心宗掌门公孙燕吧。”
那女子回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陵和箫楚楚一看到她的容貌,竟然全都怔住了。
虽然她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了,但是她依旧容光焕发,不失秀美。
箫楚楚不断地打量着公孙燕。
公孙燕见他们两个一直在看着自己发呆,又冷冷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江陵才回过神来,说道:“能够以乐声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除了乐宗的掌门只怕没有第二个人。”
公孙燕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没有再说话。
江陵笑道:“前辈的武功真是高强哪,能以乐器发出的声音施展招数,实在是妙啊!”
公孙燕道:“这位少侠过奖了。你和这位姑娘......”
这时,当公孙燕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箫楚楚,她的眼睛竟好像再也转不动了,眼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柔情。
这下江陵就感到奇怪了,她们两个素不相识,怎么会互相看这么长时间?
过了半晌,公孙燕才极其温柔地说道:“小姑娘,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箫楚楚思量了很久才说道:“我总觉得好像和前辈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公孙燕也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忽然,公孙燕眼睛一亮,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她吗?”
难道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够遇到她?
于是,公孙燕就问道:“小姑娘,怎么称呼你哪?”
箫楚楚笑道:“我叫箫楚楚。”
公孙燕心里一惊,想道:“真的是她吗?”
虽然这名字符合,但是公孙燕还是不敢确认她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人。
然后,公孙燕打量了箫楚楚的周围,却没有发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公孙燕心里想道:“世上重名重姓的人数不胜数,只是巧合罢了。既然信物没在她的身上,看来她不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然后,公孙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朗声问道:“你们两个是哪个宗派的弟子?”
江陵拱手道:“我们是剑宗掌门独孤远道座下的外家弟子。
公孙燕道:“原来如此。”
然后,她收起短笛,说道:“少侠,姑娘,我还得抓紧时间练功,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江陵说道:“好,那就不打扰前辈了,请。”
望着公孙燕远去的身影,箫楚楚依旧显得依依不舍的。
江陵看着她的深情,柔声问道:“楚楚,你怎么了?难道是有了什么发现?”
箫楚楚说道:“江哥哥,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江陵问道:“谁?”
箫楚楚道:“我那失踪十年的娘亲。”
江陵说道:“你觉得她就是你娘?”
箫楚楚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和我的娘亲有些相似。”
江陵道:“或许她就是你娘呢?”
箫楚楚道:“不会的。如果她是我的娘亲的话,就不会认不出来我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算啦,我可能是太想我的娘亲了,所以才会如此的。”
说着,她紧紧地挽着江陵的胳膊,柔声说道:“我有江哥哥这个对我最好的亲人,我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我实在不敢再去奢求其他的了。”
江陵笑着摇了摇她的折扇,说道:“好啦,你要是能早日寻到你的娘亲,那就最好。如果寻不到的话,江哥哥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
箫楚楚问道:“一辈子?”
江陵自信满满地说道:“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箫楚楚甜甜地笑了,继续和江陵走在山巅的雪地上。
五月初五那日,江陵和箫楚楚来到了比武的场地。
那场地真是壮观哪!
在正东方上面竖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剑宗二字。
周围是掌门和弟子们的座位。
在南北两侧分别竖着气宗、幻宗和心宗、乐宗这四面大旗,旁边同样是其掌门和他门下弟子的座位。
在西侧的竖着一面大旗,上书“青衣帮”三个大字。
箫楚楚不禁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好气派啊!”
此时此刻,剑宗、气宗、心宗和乐宗的人都已经坐好了,箫楚楚和江陵坐在剑宗的最后面。
然而,幻宗那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寿光冲忍不住着急道:“这幻宗的人还来不来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他又接着对独孤远道说道:“独孤老头,要不我们不要再等他们了,抓紧时间开始吧!”
独孤远道琢磨了半天,最后缓缓起身,准备宣布比武大会的开始。
可自己刚要开口,远处就传来一声吆喝:“幻宗掌门冷无情到!”
听到了冷无情到了的声音,独孤远道只能停下自己想要说的话。反正大家都等了幻宗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接着,一个一身富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冷无情带着门下弟子到南侧的位置坐好。
冷无情,顾名思义,冷面无情。
他可是一名十分厉害的角色。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但是内心却心狠手辣,目光里永远有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最恨的就是一个“情”字。在他看来,感情是人最致命的弱点;有了感情,就极容易让对手打垮。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要做一个至高无上的强者,成为江湖上的霸者。他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清除自己的对手。
江陵正望那冷无情出神,这时候,青衣帮帮主崔峥嵘带着一身青衣的青衣帮帮众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西面坐好。
江陵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见坐在崔峥嵘旁边的一男一女。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江陵觉得,这两个人却非常与众不同。
那少年却蕴发一种发自内心的潇洒与洒脱,还有一种老江湖的沉稳。
而那女子也是江湖上罕有的美女。不同的是,那少女却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
江陵心里笑道:“幸好那少女穿着这样的衣服,将她的秀美完全地展示出来。如果她也和那些男人一样穿着青衣,还不滑稽得很?”
人已经全都就位了。
这时,独孤远道站起来,向大家拱手道:“五宗和青衣帮的同道们,又是五年后的端午佳节,我们再次齐聚天山,举行新一届的天山比武大会。这次,还和上次一样,我们请了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崔峥嵘崔帮主前来裁明胜负!”
大家鼓了鼓掌,对崔峥嵘表示热烈欢迎。
独孤远道笑道:“这次的规则和上次的规则一样,气宗和幻宗对决一场,心宗和乐宗对决一场,两组的胜出者再进行一场比试,最后的胜出者和我比试。敢问四位掌门,你们对此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那四位掌门觉得这样很公平,就都点了点头。
独孤远道又说道:“崔老帮主的意思呢?”
崔帮主也点了点头。
独孤远道说道:“那好。现在开始第一场比武,幻宗掌门冷无情对气宗掌门寿光冲。”
寿光冲和冷无情都站起身来,走到了擂台中间。
寿光冲声如洪钟,他说道:“冷老弟,你这么年轻我这么年长,我实在不好意思和你打哪?”
冷无情冷冷地说道:“哼,你的意思是你要弃权?”
寿光冲笑道:“这倒不会,我还要和独孤老头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呢!不过,我可以让你几招,不至于让你输得太难看。”
冷无情冷笑道:“我不需要你怜悯。”
寿光冲又笑道:“小子,你年纪轻轻身上却有那么大的杀气,这样恐怕不好吧?”
冷无情已经忍无可忍,厉声道:“你到底是来比武,还是来口舌招尤的!”
接着,冷无情的双手开始向两边作波浪线状,一字字道:“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