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倔强的司徒老爷子,孟凡尴尬笑着受了司徒尚佳一礼。
司徒天龙老怀大悦,吩咐司徒尚佳安排厨子做上一桌好菜,孟凡推托不过,便无奈笑着应了下来。
厨师准备饭菜的空档,孟凡跟在司徒天龙身后来到后院私人练武场。
三百多平的圆型练武场,青石铺就,四周散落着各种尺寸的石墩和几个兵器架,兵器架上整齐地放置着各式兵器。
“你师傅有没有教你用过兵器?”司徒天龙在练武场外围的凳子上坐下,问道。
孟凡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笑道:“莫爷爷没有系统地教过,不过彼此对练之时倒是用过。”
司徒天龙点头轻笑,却没就此事多谈什么。笑道:“按照我之前给你的运用法门,气聚涌泉,试试看。”
孟凡知道司徒天龙有意指点,点头应是,气聚足下涌泉,顿时觉得脚下似乎有着丝丝弹性,试着迈开步子,竟然一步三米。惊喜之下,迈开大步,在场中奔跑,越跑越快,逐渐地,脚下踏上围墙,竟然身体与地面水平,离地两米左右在围墙上奔跑而不坠落,可见速度多快。
司徒天龙面带微笑看着,忽然抓起一把短斧向空中掷去,轻喝道:“捏碎它!”
孟凡不及多想,闻声下意识地脚踏墙体,便听轰地一声,半边墙体坍塌,而他的身子也如炮弹一般,弹射到空中,离地足有五六米高,一把抄住翻转的短斧,双手抓住斧面用力一捏,纹丝未动。体内却一口内气泄出,身子划着弧度向地下落去。
司徒天龙哈哈一笑,纵身而起,离地两米多高时,探手搭住孟凡后腰一收一旋,孟凡顿时感到那股冲力消失无踪,两人轻飘飘地落地。
“师叔,不好意思。弄坏了您地院墙。”孟凡红着脸道。
司徒天龙笑道:“无妨。我知道会这样。就是想通过这种情况,让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记住,轻身要诀,轻如鸿毛,稳若泰山。”
孟凡点头应是,司徒天龙接着说道:“你的内气现在还很微弱,所以,同一时间内,只能聚集一处。当你内气深厚了,便可以同时散布全身,譬如气聚足下涌泉,提升速度的同时,提气轻身,而且在快速掠行中气集双掌,斩铁断钢。”
“当你达到内气外放,便是到了气之境中期。”司徒天龙说着话,随手一挥,脚下地面突然石屑纷飞,凭空划出道一米多长的深痕。“便如这般,可以做到隔空打击。”
孟凡嘴巴微张,眨眨眼道:“那气之境后期呢?”
“内气外放之后,便是御气化形。”司徒天龙郑重说道,“这个节点,便需要对外放的内气操控十分精准,能够将外放的内气化为各种形态。”
孟凡张大了嘴巴,这句话怎么听都想小说之言,太过玄幻。可是看司徒天龙的样子郑重其事,心中还是信了几分,毕竟之前发生的一切在常人眼里同样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孟凡道:“那炼神期又是什么样?”
司徒天龙道:“按照你师傅的想法,不应该给习武者设定条框,容易限制住你的思维。不过我却认为当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养成后,有了目标反而就有了追求,能够形成一股动力,驱使你前进。炼神期是武学五境之中最神秘的一个境界,可以意识出窍,不知你是否看过多年前一部电影《风云之雄霸天下》,其中剑圣与雄霸隔空神魂对决的一幕,便是炼神期的一种表现。”
孟凡吁了口气,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笑道:“还真是神奇啊。”
司徒天龙颇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看着孟凡道:“其实,在炼神境之上,还有一层境界。只不过如今没有人见过,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那个境界,可以神游千里,缩地成寸。我们称呼这种境界之人为陆地神仙。”
孟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那,岂不是神话传说?”
司徒天龙笑笑,“神话从何而来,小说之言便全部是编纂而成?历史中那么多玄奇人物,虽然话本中有夸大之处,却也并不尽是捕风捉影之谈。不说陆地神仙之流及炼神期强者,便是你我之能,在常人眼中,不一样是传说中才有的本事?”
孟凡的脑子有些昏涨,仿佛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瞬间被摧毁崩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徒天龙道:“再譬如许多小说中所描写地,有许多天材地宝,具有诸多功效,很多服食后可以增进内力。这虽然是小说家的想象,在现实中却是确实存在地。”
天雷滚滚,一波接着一波。孟凡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如果现在司徒天龙说地球有外星人存在,想来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只不过,普通人,甚至是寻常武者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所以,才会觉得天方夜谭,有如神话。”司徒天龙继续说道:“或许,你师傅是想你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或许,是因为他走的时候,认为你的境界还没到跟你讲述这些的地步。不过,我觉得,既然你走上了这条道路,而且还达到了气之境,前途不可限量。便应该扯去蒙在眼前的黑布。跳出井底,追求更高深地境界。”
司徒天龙说完,便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给孟凡一个缓冲的空间。
孟凡站在练武场上,司徒天龙的话便如巨雷一般,一波一波地轰击着他的脑海。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孟凡始终没动,饭菜早已经做好了。司徒尚佳也过来催了一次,却被司徒天龙摆手示意不要打断孟凡的沉思。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当夕阳西下,日挂西山之时。孟凡抬起了头,看着天边如练红霞,笑了。
眼中,再无迷茫,清澈有神。
一直坐在一旁的司徒天龙看着孟凡浑身轻松,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一般,笑道:“如何?”
孟凡笑笑,道:“我还是我。炼神也罢,陆地神仙也罢,我会将之作为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有欲-望,却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司徒天龙笑了,心中暗道:大哥,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弟子吗?这份心性,还真是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