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清道怤）问荷玉：“什么处来？”
曰：“天台。”
师曰：“我岂是问汝天台？”
曰：“和尚何得龙头蛇尾？”
师曰：“镜清今日失利。”
师看经，僧问：“和尚看什么经？”师曰：“我与古人斗百草。”
师却问：“汝会么？”曰：“小年也曾恁么来。”
师曰：“如今作么生？”僧举拳，师曰：“我输你也。”
《景德传灯录》卷十八页三五五
【白话新唱】
镜清道怤问荷玉：“你从哪里来？”
荷玉说：“从天台山来。”
镜清说：“我哪里是问你天台山呢？”
荷玉反诘说：“和尚怎么可以虎头蛇尾呢？”
镜清说：“好吧！今天算我输你了。”
又有一次，镜清在看佛经时，僧人问：“和尚在看什么经？”
镜清说：“我在跟古人玩斗草的游戏。”
然后又问僧人：“你会玩吗？”
等人说：“小时候玩过。”
镜清说：“现在还玩吗？”
僧人不答，只是举起拳头。
镜清说：“好吧！今天算我输给你了！”
【分析与鉴赏】
这两段对话中，姑且不论内容，很明显的，镜清并没有落败，他只是以“今日失利”、“我输你也”来表示肯定对方，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表达方式，唯有完全超越人我之争的悟道者才能办得到。
第一段对话中，荷玉说：“我从天台来。”天台即是佛性的代名词，镜清问：“我哪里是问你天台？”这是一句试探的话。荷玉的反诘非常漂亮，说：“你怎么可以虎头蛇尾！”意思是你原来问得多么形而上，现在怎么这么形而下。所以镜清肯定他悟见稳固。
第二段对话中，镜清说他看经只不过像游戏一样好玩而已。僧人说他小时候就玩过了，意思是他也有与镜清一样的体验。然后镜清问他现在还玩吗，如果僧人答是，就著相了，只是跟着镜清的指挥跳舞罢了。所以僧人另起炉灶，举拳表示：这就是最伟大的无字天书。因此，镜清也表示对他的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