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余居士参无门开和尚，凡有所问，被开劈面截住曰：“不是，不是！”
一日，向同参臭庵宗问曰：“吾师什么见解，敢对人天颠倒是非？”
宗曰：“我在无门座下，无法可得，无道可传，只得两个字。”
士曰：“两字如何？”
宗曰：“不是，不是！”
士言下顿悟无门为人处。
《续指月录》卷四页九○
【白话新唱】
一位放牛为生的余居士，向无门慧开禅师学禅，奇怪的是，每次不管他问些什么，慧开立刻打断他的话，并说：“不是，不是！”
余居士满心疑惑，有一天，他忍不住问一位已悟的同参臭庵宗法师说：“我们的师父究竟有什么伟大的见解，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是非？”
臭庵宗说：“我从师父那里，实在是无法可得，无道可传，只学到两个字。”
余居士赶紧问：“是哪两个字？”
臭庵宗不慌不忙说：“不是，不是！”
忽然之间，余居士明白了！
【分析与鉴赏】
这段对话，使我深深感觉到，大师们有时故弄玄虚，也是“必要的不必要”。
直接把真理说出来，对大师而言并不难，只不过说出来却没人懂，也等于白费力气。
大师只好故弄玄虚，欲言又止，引发对方的高度好奇心与浓厚兴致，最后才在千呼万唤下，把一句平常的话说出来。
这时，在众生眼中，这句原本平常的话已变成黄金打造、珠宝镶嵌的至理名言，散发迷人的光采。
真是精巧绝伦的说话艺术啊！一句话让人开悟。
不是，不是！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原来“不是”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