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满意的笑了,然后点点头,“那就将朕的秋衣做得暖和一些。”
她脸色绯红,点头,“好。”
伸手在她的脸上轻捏了一下,“萱儿,朕还有事先走了。”
她点头,眼眸中的不舍却无法掩饰的尽数落尽他的视线,将她带到怀里,“过一阵,朕带你出去散散心,到时候就可以每天在一起了。不许撅嘴,笑一个。”
他柔声的哄着她,她心头一高兴,果然抬眸痴痴的笑了,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才站起身子。
牵着她的小手走到宫门口,他才不舍的说道,“回去吧。”
她停住步伐,却不肯转身,坚持要看着他先走,他却宠溺却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听话,先回去。”
他的话让她无法反抗只好转身,却刚走两步他的声音再次叫住她,她转头看着他,“萱儿,你最近瘦了,要好好吃饭。”
她点头,他才又说道,“回去吧。”语气中缭绕着难舍的情怀。
他眼眸中的难舍,她看的清楚,一咬牙,极快的转身迈步走回寝殿。
云郎,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我可以肆意的躺在你的怀里,感受你的温暖与宠爱。
点头的瞬间,晶莹的泪滴划落在脸颊。
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走进寝殿,微笑着坐到琬凝的身侧,“凝儿,吃饱了吗?”
琬凝脸上的纱布还未拆去,说起话来还不是很利落,所以她说话的速度便慢了许多,也就更加的让人心酸。
她看着海蓝萱,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是忧伤之色,“萱姐姐,凝儿什么时候才能拆掉这些东西。”
她轻抚琬凝的秀发,“凝儿乖,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拿去了,到时候你就全好了。现在还要再忍耐几天,否则脸上的伤就不容易好了。”
她哄着琬凝,看着她清纯的眼眸中泛起水波,心如刀割。
“好,我听萱姐姐的话。”琬凝吸吸鼻子将泪水吞咽回腹中。
她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更令海蓝萱心痛不已,顿时竟自己抑制不住泪水,她急速的起身冲出寝殿。
泪水在迈出寝殿之际泪流满面,她一直以为琬凝是个小孩子,单纯善良却也是脆弱的。
可是,自从醒来到现在,她每天陪在琬凝的身边,她却未曾在自己面前掉落一滴泪。
她的坚强勇敢,乖巧听话,无不让她更加的心疼,怜惜。
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这样单纯的一个孩子,却单单遭此厄运,她心中更是悲愤不已。
整理好心情,她挑帘重新走进去。
“萱姐姐,你怎么了?”琬凝疑惑的看着她。
她忙笑道,“姐姐,突然想起给你带了礼物忘在了外面,所以去拿了。”
琬凝顿时欢喜,“是什么?姐姐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她看着琬凝高兴的模样顿时心中又一阵酸涩,强压制住心中的那阵悸动,她微微笑着,将手摊在她的面前。
手心中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色蓝田玉雕刻而成的小鸟振翅欲飞。
“哇,好漂亮,好精致的小鸟。”琬凝顿时双眸闪亮,小心翼翼的将它自海蓝萱的手心拿起,捧在手心里,喜欢的不行。
随后她抬头看向海蓝萱,“姐姐,它叫什么名字。”
海蓝萱眸光凝视在她手心中的净白无暇的小鸟上,随后眸光深远的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欣慰说道,“它叫做自由。”
“自由。”琬凝重复着。
她点头,然后将它带到琬凝的手腕上,将她的胳膊高高举起,意义非凡的说道,“凝儿以后便要像它一般自由自在的去飞翔。”
琬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双澄澈的双眸满是欢喜的跟着小鸟来回游荡。
燕宁宫
太后歪在软塌上,一个宫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鼻烟壶在她鼻前轻轻晃动着。
慧心在一旁伺候着,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太后,哪一会太后有什么需求自己看不见。
不一会,华朗来报,“太后娘娘,华贵人到了。”
太后的双眸微合,轻轻的点了点头,慧心会意抬头说道,“传。”
华贵人仪态万方的走进来,脚步略有些急促,来到近前赶忙拜下去,“太后娘娘吉祥,不知太后娘娘召唤奴才来有何吩咐!”
太后这才睁开双眼,让身后的宫女退下,身子正了正眸光递到地上跪着的人身上然后笑道,“起来吧,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华贵人这才敢直起身子,然后恭敬站在一边。
“若雪,过来姑母这坐。”太后伸出手召唤她。
华贵人当即眸色一惊,随后赶紧走到太后的身侧,“姑母厚爱,若雪感激不尽。”
太后如此亲近,她自是没有必要再刻意疏远。
庶出的她自小便特别会察言观色,太后娘娘对她来说是姑母,也更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进宫,是太后钦点的。
可是入宫到如今,太后却并未单独召见过她。更多时间召见自己的却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地位尊贵的皇后。
太后眼眸微笑,却带着一丝锐利看着她,“若雪,入宫这么久,还习惯吗?”
她点头,“嗯,还好。宫中奢华,人人尊贵,若雪每日小心谨慎,只希望不负姑母厚望。”
太后挑眉说得,“哀家的厚望?”
她心中顿了一顿,其实很多事情她先前一直捉摸不透,只是凭自揣测而已,后宫早已经是方家的天下,太后,皇后皆出自方家。
那么又为何要让自己这个身份低微的人入宫呢?
不是被当作垫脚石,便是一颗棋子。
只不过这宫中如今地位最尊贵的女人都已经是她们姑侄两个,自己又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呢?
她每一日都如履薄冰,对于太后的不待见,她想也许太后是在观察自己也说不定。每一步,她都小心翼翼,警告自己万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在硕大的方家过着人人白眼的日子,也成就了她一副冷静谨慎的性子。
如果太后让自己入宫是有意,那么必定不会任由自己在这宫中自生自灭。
所以她一直在等着今日,今日太后的召见的旨意一到她便笃定了,自己日后兴许会有一番造化,让娘逃离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家。
“后宫森寒,入宫门者要么深得圣宠,要么家世庞大,否则便犹如下了人间炼狱,最后更是有可能凄惨收场。如今姑母已经是权倾后宫,若非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又怎会将自己的侄女收入这吃人的后宫?”
她说的话句句落在太后的心坎上,然后她眸色微动大胆的看向太后,“若雪愿意做姑母身边的一颗棋子,助姑母完成心愿。”
太后也许没有想到她会说的如此大胆而直白,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过瞬间便被笑容取代,微笑中透着睿智。
“你不恨哀家吗?”锐利的眼眸逼视着她,好似会看穿她的灵魂,让人不敢说半句谎言。
华贵人却突然起身跪倒在地,“若雪不恨,不是不敢,而是当真不恨。虽然后宫险恶,凶险无比,可是有太后在。”
随后她眼眸微颤,泪水流淌而出,她的声音却一如刚才的不惊不慌,“方家与别人来说,家世显赫,可是与奴才来说却不并不比这后宫好过,娘是舞姬出身,身份卑贱。奴才母女在方家无立足之地,受尽****。所以入宫对与奴才来说,仿若重生。有朝一日身份显贵,可以救母亲脱离那个家便是奴才现在唯一心愿。”
太后顿时朗声说道,“好,哀家果然没看错你。”随后伸手将她扶起来,拉着她的手眸光深远的看着她,“若雪,只要你从此后乖乖的听姑母的话,姑母不但让你得偿所愿,必定让你终有一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
她顿时心头一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岂不是皇后!
难到,太后娘娘是有意废后!
这个想法一生,顿时心中一阵惊讶,一阵惊喜。
想起皇后每次在自己面前的那副高傲嘴脸,屡屡对自己旁敲侧击的警告,顿时心中打定了主意。
终有一日,必定要取代了她的皇后宝座。
“奴才不敢有如此奢望,只求在姑母的庇佑下拥有一席之地,与母亲平安度日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她面色沉静的答道。
太后轻声的一笑,“丫头,你掩藏的很好,可是哀家看到了你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野心,所以别在哀家面前收敛心性,你要的哀家会让你实现,但是哀家要的是你的忠诚。”
华贵人顿时心头一紧,随后赶紧重新跪倒在地,“奴才知错了,求太后娘娘宽恕,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跟在太后身边,绝不敢生半点异心。”
太后再次扶起她的时候,她手心中早已一片湿濡,太后娘娘生性和蔼,今日她却看到了太后凌厉的一面,语气森寒。
太后依旧拉着她的手,“丫头,皇上可还喜欢你?”
华贵人顿时脸上一顿,眸色中现出难言的无奈,眼睑低垂,不声不语。
太后娘娘顿时眸色一惊说道,“难道,你还没有侍寝吗?”
她轻轻的点点头,手中的丝帕被她攥的褶皱变形。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用手抬起她的下颚,“跟哀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哀家明明听说皇上点了你侍寝,怎会至今未曾侍寝过?”
华贵人顿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太后,眸色深浅不定。
“说,一切有哀家在。”
太后笃定而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她抛却了心中的估计准备将一切如实说出,她倒是要看看这后宫中到底是谁在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