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克实得到这个消息,颇为不安:“我在福主会也认得一两个朋友,打听一下也没听说有什么仇家在相山被杀。也不知道有谁在查访此事。只是依你所言,此人轻功极好,估计你我都不是对手。此事大为不妙!他要再来问,就说我去年年后去过相山,但不是年后第二天,也没和什么人争斗过!”
当下合计已定,施保胜就此给林浩回话。那费克实越想越不踏实,干脆不回家,就呆在天城藩镇楼下的营房里。
等了一阵,费克实却不上当。一个念头闪过,林浩不觉暗骂自己:大丈夫当敢作敢当、敢恨敢爱,怎能如此优柔寡断。当即决定去探访藩镇楼。
原来天城长方约两里,分成南北两区,南区主要有奉天殿、承天殿、金凤台、玉楼台、春风楼、夏雨楼等建筑,是皇帝处理朝政,会见大臣的地方。北区为内宫,包括两湖(风清、月明)、五宫(长宁、宜宁、定宁、宝宁、富宁)、十院(淑德、淑惠、淑雅、淑慎、淑贤、淑美、淑婉、淑真、淑清、淑明),以及其他辅助建筑。其城墙高四丈、厚三丈,中间有一道墙作为南北分界线。南北方向和中间隔离墙中间各有一道门,东西方向各有一道水闸。故而天城有九个门楼,分别在中墙、四角、两门、两闸之上。每一个门楼上驻守着五六百人,一个卫队的宫廷卫士。十六人当中,费克实是四品校尉,芮而冉是五品行尉,其余各人只是普通卫士而已。费、芮等人驻守的藩镇楼在天城东南角。
林浩选了个傍晚,与林保编了个缘由,叫了辆车直到王城下,先隐藏在树丛之中,仔细观察天城守卫情况。天黑之后,选个时机,估摸着城墙的高度往上轻纵,不想身体腾空而起,直射了近二十丈高,比门楼的楼顶还高出大约十丈。连忙顺势悄悄落到门楼的屋顶上,心中惊诧无比,定了定神,这才从门楼上观察天城中的布局和布防。
那城墙上光秃秃的,除了卫兵就是旗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隔几丈就安放着一门火炮,把守的甚是严密。而天城之内,虽然也有许多卫士在那巡逻站岗,却有许多亭台楼阁,还有许多花草树木可以遮掩。林浩在门楼上呆了片刻,便偷偷溜下来,查看门楼里面的配备情况。门楼里面除了好几门火炮之外,还有两个房间,里面放置许多防城器械和物品。门楼内侧,与城墙平行而立的是一排单层房子,却是卫士们住宿的地方,还有兵器房等储藏室。
门楼每四个时辰换一次岗。费克实属于藩镇楼的卫队的第六校队,因此每周3,4,5,6的时候,他们上第4,3,2,1班,其余周1,2,7,8四天可自由休息,属于最舒服的校队之一。相比而言,每周六是费克实等人最疲惫的时候。
林浩观察了许久,找个时机,重新跳了下来,悄悄走向王城外边。这回减小力度,轻轻一纵,便飞出王城城墙,林浩心中大喜,自知这是近来练习元始经有得,内力和轻功俱都精进的迹象。如此一来,进出天城内外,却好似如入无人之境。一连观察了几日,就把各个门楼的把守配备一一侦探清楚。
到了8月29日,正是一年最热之时,林浩一切准备停当,只等天黑。他早早睡下,到了近半夜,换上夜行衣,带上工具,使开轻功,悄悄地离开了米行,如往日一般,三跳两跃,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王城。看看快到了换班的时刻,瞧准时机跃入天城,躲在藩镇楼之上。
不一会儿,就见费克实等人从内墙的梯子上爬上门楼。林浩乘着他和上一帮的康密粹等人交接之间,从门楼顶溜下来,将准备好的几瓶荣山老窖放到休息室里面。打开一瓶,全部洒在储物间内,另开一瓶,四处乱洒了一半,再把剩下的一半放在地上,而后重新上了楼顶。费克实在四处略作查看后回到了休息室,立马闻到了酒香,发现了地上的酒瓶和剩下的半瓶酒,他提起半瓶酒,喝了一口,不觉爽道:“康密粹这个王八羔子,哪搞来这么多的美酒,真乃天赐我也!”于是喊了芮而冉,一人一拎瓶干起来,又将另外的几瓶给其他卫士。费克实和芮而冉喝了一阵,开始嬉笑高歌说胡话。一时酒香四飘,藩镇楼上颠三倒四。这些人初时尚有精神,片刻之后便酒醉言寡,有的就靠在墙边坐了下来,干脆睡下。
林浩心中默默祷告道:“老象,费克实等人将您烧伤致死,我今天也用大火替你报仇。你在天有灵,想让他死的话,就让老天括一阵大风。要是不想让他们死,也得给他们一些惩罚和教训”。见时机已到,他重新下楼,点了个火苗子,就往储物间一扔。那火苗碰到酒精,瞬间熊熊烧起,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林浩悄悄跳下城墙。
费克实和手下们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藩镇楼上顿时骚乱一团,幸好门楼下睡觉的卫士们听到了喧哗声,赶忙提水上来帮忙扑火。吵吵嚷嚷地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把火扑灭。
林浩回到米行中,美美地睡了个觉。过了两天,才得到消息,费克实和芮而冉等人在藩镇楼酗酒,导致门楼起火。虽然费芮二人受了轻伤,其他士兵,并无伤害,但储物室内的物品,烧之殆尽。天城门楼失火,史无前例,夏煌无比震惊。亲自下令将费克实和芮而冉二人革职查办,发配荣山金源,其余卫士,全部遣散回家。费克实怀疑是康密粹故意设局,心中怀恨却又无可奈何。
林浩不想多伤人命,只想给费克实等人一个应有的惩罚,见事情如此发展,恰好和自己的意愿相符。他决定就此了结老象一案,不再声讨费克实的罪行。施保胜的帐,再择机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