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对于她这么晚了还来找他表示很诧异,但更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头……
离鸾进屋后,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白墨……
想到这里,纵使我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心口仍然一阵发堵。
离鸾缓缓低头,凤眸定定望着身下男子,突然间露出她白牙森森的标志性恐怖笑容,一字一顿地道:“我,来,睡,你,了……“
随即,她将自己高高紧束的领口一扯——一缕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烟雾自她领口处腾起,如云若纱似水汽,无色无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白墨口鼻!
雍希的顶级迷香,一吸即倒!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被离鸾那句话雷着的白墨似没反应过来,中招了。
长长羽睫覆下,盖住他眼底一丝玩味与狡诘。
离鸾拍拍手,站起身,不再屏住呼吸,抬手束好领口,低哼一声:“哼,占了老子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怕白墨没昏结实,她用干净布料蒙好自己的口鼻,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嗯,很匀称。
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另一种迷药,在白墨鼻子前晃了几晃,看见那点儿粉色粉末被他吸进去了,才满意一笑,拍拍他的脸道:“好好躺着,送你个美梦,不用谢我。“
这一切做完后,她开始脱衣服——脱的自然是白墨的衣服。
于是,几个守在门口的护侍兴奋了,激动了。
这几日相处,他们眼见主子对离鸾姑娘表现出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她貌似很感兴趣。一贯优雅绅士有风度的主子,竟不时对她有几句略带暧昧的调侃,却总是招致离鸾姑娘凌厉的飞刀眼神。
他们看到离鸾姑娘进了主子的房间,听到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还有那句霸气横生的“我,来,睡,你,了“……啊,啊,啊,随即主子的腰带和外袍就被扔出来了……,“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差点撞扁他们的鼻子……
作为主子的好属下,门口那几位几乎同时转身,背对紧闭的房门,坚决不偷看!然而每个人的耳朵都是竖着的……
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是床榻“嘎吱”的响声……
屋外众人狼血沸腾,屋内离鸾在四处翻找东西。
她找啊找,找啊找,连白墨的床都翻了一遍,没找着那传说中的密道完整版地图,但也发现了些蔽盟中人所用的局部地图,上面都标识了该地图所对应的使用人的职务。离鸾挑了挑,选出了一张标记“采买”的地图。嗯,“采买”,应该是通往市场的吧?那么,用这张地图,应当可以到达京城闹市区吧?
她瞅了瞅,将这张地图折起,揣进怀里,又在房间里转了转,取了点儿银子银票作为出逃后的盘缠。
最后,离鸾走到书桌前,蘸着未干的墨,用狗爬字写了个纸条:我帮过你,所以别找雍希麻烦。
言简意赅,不带一句废话,充满离氏风格。
躺在地上被扒得只剩里衣的白墨,羽睫轻颤,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他深深望着淡黄光影里以奇怪姿势伏案抓笔的女子背影,眸底笑意浅浅。
她在写什么呢?
就在这时,看似写得极为认真的离鸾忽然一个转身,一眼盯住地上装晕的某人。
一切还是与方才毫无差别。那人静静躺着,唇角勾着,仿佛正沉浸在一场美梦中,额角几缕发丝胡乱拂在颊边,更添几分凌虐的美感。
这般秀色可餐的美男,在离鸾眼里,却跟路边打着转儿咬自己尾巴的哈巴狗没什么区别。
她盯了白墨一会儿,面无表情,转头,继续写,唇边一抹讥诮。
呵呵,以为老子是****?雍希作为你纪律严明的蔽盟中人,能那么轻易地将顶级迷香给一个外人?纵使那个外人是雍希的朋友?
你以为老子不造你放水?只是为何不直接放老子走,还要老子自己想损招儿逃?找虐狂!一定有阴谋!
离鸾的字典里,有一句名言:对本大王玩阴谋?老子玩死你!
装吧装吧,看老子怎样恶心你!
你设局?老子也学你装,装得跟****似的往你的局里跳,看一看你到底想干啥!
写完这句话后,离鸾将笔一抛,扫了眼书桌,想找个镇纸。只这一扫间,她便眼前一亮,盯住了笔架旁一枚黑金打造的戒指样的小圆环。一室静谧,烛火跳跃。那黑金圆环似有暗光流动,映亮其外圈上精美浮雕纹饰,回环起伏,交错相承,若崇山峻岭绵延不绝,又似碧海清波白浪翻天,线条的极度精细和极度粗犷相融合,和谐又矛盾,精致雍容而沉敛大气。
这样的东西,最是合离鸾胃口。
她伸手拿起,把玩了一阵,将那圆环揣进了怀里。
想了想,她又提笔,在方才的纸上添了一行字:借个指环玩几天,到时和钱一同还你。
做好一切后,她将倒在地上的白墨拖到屏风后,最后望了他一眼。
接着,开门,出去。
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屏风后的白墨忽然睁开了眼睛,笑了笑。
门口的几只还没从方才的激动中缓过劲儿来,离鸾便推门出来了。
她出门,对着那些面色潮红双目灼灼的人们,指了指屋子,面无表情淡定地道:“你们主子腿软,要休息,让你们暂时别去打扰,先备好洗澡水。”说罢,转身就走。
人们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在离鸾消失在黑色夜幕中之前,屋内故事版本一,二,三,四都横空出世……咳咳……大体情节均是离姑娘如狼似虎,主子白墨无可招架……离姑娘欲求不满愤而出门……
逗比护侍们捂脸,嗷呜,主子,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于是,他们代表主子怀着一股对离鸾的愧疚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拦住离鸾问个究竟。出于对主子的体贴,他们也并未立即进门查看室内情况。而罪魁祸首离鸾,揣着地图和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当然,以上都是事情的表象。事实上,离鸾离开后,那几只逗比立马收起了猥琐的嘴脸,领头的路三七轻敲房门后,当先进了屋。
屋内白墨穿戴整齐,还是那般温润优雅风华无双,此刻正立于桌案前,仔细辨认离鸾那几个狗爬字。
路三七进来,看见那张纸条,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写的什么鬼东西?主子能看得出来?
半晌,白墨终于抬眼,唇角笑意淡淡:“她说会还钱……“眸光在桌上一转,”嗯,她果然拿走了子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