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业委员会(IPCC)预计,如果平均气温上升幅度超过1.5摄氏度,全球20%—30%的动植物物种面临灭绝。如果平均气温上升3.5摄氏度以上,40%—70%的物种将面临灭绝。以每小时3个物种灭绝的速度,40多年后的2050年,地球上1/4—1/2的物种将会灭绝或濒临灭绝,而即便只到2020年,也会有1/8的物种从此消失。
如果将物种加速灭亡的原因叠加起来,到本世纪末,全球80%的物种将灭绝。这种灭绝速度,比6500万年前物种灭绝的速度快得多。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那么地球要恢复物种多样性,可能真的需要1000万年。
1000万年,这是一个何其漫长的过程,人类进化到今天的地步也才刚刚走过200万年的时间,荒芜还未走过,生命却已到尽头,1000万年的代价也许就是这100年所种下的苦果。
3. “长老物种”的最后时光
迄今为止,地球上仍顽强地生活着来自上亿年前的古老物种,或许可以亲切并尊敬的称之为“长老物种”。而今,这些物种都被人类宣告即将在这片星球消失,而再见已不知是哪一个时空。
鳄鱼:作为世界上现存最古老动物的鳄鱼也在劫难逃。存活的2亿多年间,他们经历了世纪的进化后,完美的演变水陆两界的强大狩猎者。而今,他们的族群却面临着十分严峻的生存挑战与不确定的未来。
科学家称,野生大鳄鱼10年之内或将灭绝。
随着全球气候不断变暖,海水温度不断升高,造成了鳄鱼性别比例的严重失调,大量雌性鳄鱼的出生打乱了鳄鱼群体的繁殖规律。专家认为,这将可能是导致鳄鱼种群消失的原因。据专家介绍,在孵化时,鳄鱼性别由温度来决定。巢穴的温度在32—33摄氏度时,会孵化出雄性鳄鱼。而当超出这一温度区间时,就会孵化出雌性鳄鱼。当从巢穴顶部到底部的温度不同时,就会孵化出雌雄两种鳄鱼。
鲟鱼:鲟鱼也被称为“水中活化石”,它是一种大体形、长寿命的鱼类,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种鱼类,迄今已有2亿多年的历史。目前,地球上共有26种鲟鱼,少数种类已成为极濒危物种。
鲟鱼对水质要求比较严格,喜欢生活于流水、溶氧含量较高、水温偏低的环境中。随着海水温度的不断升高,生活环境将可能会削弱白种鲟鱼的孵化能力,最终导致这个鲟鱼种类的灭亡。
阿氏滑跖蟾:阿氏滑跖蟾是一种栖息于新西兰的蛙类物种,也是滑跖蟾科仅有的四个物种之一。滑跖蟾被称为蛙类“活化石”,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原始的蛙类。科学家们认定,滑跖蟾科的祖先早在1.5亿年前就已出现在地球之上。滑跖蟾主要分布于新西兰,它们喜欢生活于潮湿的环境之中,产卵于潮湿的地面之上。随着气候的变化,新西兰部分地区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干燥,阿氏滑跖蟾的生活环境将可能会干涸缺水,它们也将失去生存的空间。
鸭嘴兽:鸭嘴兽也是一种古老而原始的哺乳动物,它们在地球上已经生活了1.1亿年。这是一种奇怪的单孔类哺乳动物,尚处于爬行类动物和哺乳类动物中间的形态。正是这种奇特的身体构造提供了哺乳动物由爬行类动物进化而来的许多证据。目前,鸭嘴兽仅分布于澳大利亚东部约克角至南澳大利亚之间,在塔斯马尼亚岛也有栖息。然而,由气候变化所引起的极度干旱和巨大洪水对鸭嘴兽的生活环境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鹊雁:鹊雁是生活于澳大利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地的一种大型水禽。它也是一种相当古老的鸟类,大约可以追溯到2500万年前。由于在澳大利亚的许多药方中,都有鹊雁的名字。因此,这也是当地人捕捉鹊雁的原因之一。不过对于鹊雁来说,它们面临的最大威胁是,咸水正在逐渐蚕食着它们的热带栖息地。造成这种后果的罪魁祸首还是气候的变化。
自然万物历经千万年的演变、进化,各得其所、各司其职,在生物圈的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信息传递过程中都发挥着不同作用,任何一个物种的非正常灭绝都将是无可挽回的损失。一个物种的消失,至少意味着一座复杂的、独特的基因库的毁灭。一个物种的存亡,同时还影响着与之相关的多个物种的消长。据研究,每消灭1种植物,就会有10—30种依附于它的其他植物、昆虫及高等动物随后覆灭。每隔一段较长时期的稳定,就会有短期的急剧变化;某些物种灭绝,某些新物种出现。也就是说,在大约几百万年的时间里,一定数量的物种灭绝后,剧变就会发生,物种灭绝为新物种提供足够的进化空间。
“万物相形以生,众生互惠而成”,自然、人、物种,作为一个完整的链条环环相扣,丝丝相联。当一个物种的局部灭绝大大改变和影响其他物种的种群大小时,就会连锁性、累加性、潜在性地导致其他物种接二连三地灭绝。当多米诺骨牌开始倾倒,人又能如何独善其身?
二、 冰川病毒复活突袭人类?
就在全球气候变暖促使大规模的物种灭绝时,国内外海洋、气候、冰川病毒权威专家发现了存活了近14万年的病毒毒株,这些病毒蛰伏在冰层中,如轮回般等待时机重见天日,并向人类世界传播。
1. 西伯利亚首现史前病毒
美国俄亥俄州博林格林州立大学斯科特·罗杰斯教授是极地冰芯微生物考察、科研计划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他的实验室一直在对冰芯微生物进行研究。数十年来,他历经千辛一直走访世界范围内的冰湖、冰川寻找冰川中的微生物。
2007年,他的走访发现和研究让所有人都吃惊了。他在格陵兰岛钻取的冰芯中,竟然发现了一种存活于冰层近14万年的番茄病毒毒株,也在西伯利亚的季节冰中找到了不到1岁的A型流感病毒。他与同事猜测,这类微生物会在适合其生存中的冰中蛰伏,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在蛰伏期,这些微生物处于“自我储存”的状态,冰芯的环境对它们的保存相当有利,这些病毒在等待宿主的到来,他们可能是人类、水生物或其他生物,遇到对其缺乏免疫能力的宿主,这些微生物便会急速扩大种群,在宿主的种群中传染开来。
罗杰斯的推测并非危言耸听,我国冰川微生物专家张新芳表示:“许多万年以来,地球上温暖的季风总是不知疲倦地把热带和温带的海水送往遥远的极地区域,许多曾经肆虐地球的病毒,也被一同冻结在冰层中。由于温度极低,这些病毒可能依然保持着生命力。”
研究者发现,在即将融化的古老冰层中所隐藏的病毒种类相当繁杂,如各种怪异的流感病毒、骨髓灰质病毒、天花病毒等,另外还有许多至今尚未探明的病毒种类。纽约大学斯塔摩尔教授表示:“地球气候的演变史主要分为冰期与暖期,往往以13万年作为一个周期不断循环,而我们眼下正处于气温不断上升的期间。尽管还不能确定有多少古老病毒会重返现代社会,还不能确定它们中有多少会威胁人类的生存环境和健康,但随着全球气候变暖,这一切确定将会发生。”
张新芳博士担心,古老的冰川病毒会与现代的一些病毒基因进行交换,衍化出像SARS一样对人类具有极大威胁的新型病毒。
2. 南极:终极病毒的潜伏
斯科特·罗杰斯教授在南极洲的沃斯托克冰湖的一些冰层中,又发现了至今仍不知其为何物的病毒。
南极洲沃斯托克冰湖被科学家们称为“地球上的木卫二”,这个和北美的安大略湖一样庞大的冰湖深藏在4000米厚的冰层下。冰层起了毯子的作用,阻隔了湖泊与地表的低温,也保护了众多史前微生物。
罗杰斯对沃斯托克冰湖上覆盖的冰层进行微生物取样研究并分析了10根冰芯样本中的真菌、细菌,这这些冰芯中,沃斯托克湖发现了36种不同的微生物。“虽然里面的微生物数量稀少,但它们依然活着”。
这些微生物中有些是十分奇异的,在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美国宇航局马歇尔空间科学实验室的理查德·胡佛说:“在冰里有多种微生物。一些是已知的如蓝藻、细菌、真菌、孢子、花粉微粒和硅藻类,但另一些是我们从前从未见过无法辩认的。”
距湖面100米深处的极端深冰的样本(年龄大约有40万年),是由美国、俄罗斯和法国科学家组成的国际研究小组采集的。由于针对它的微生物研究尚未结束,科学家们尚无法确定这个地下湖泊是否将在未来释放“终极病毒”。
3. 青藏高原:近在咫尺的威胁
中国虽然远离南北极,但是相关消息也让我们感到了身边的“威胁”。张新芳博士发现,在我国的青藏高原冰川,同样也有病毒样颗粒存在,这些谜一样的古老病毒基因随着气候变暖,随时有被释放的可能。
在青藏高原冰川上,中国科学家已经用直径6—10厘米的“钻头”打入冰层数百米深。在对取出的冰芯进行分析研究后,科学家惊奇地发现,在这片广袤的极端冰冷的世界里,也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微生物。
专家收集和培养的细菌有一百多株,这表明青藏高原冰川里的种类是很多的,而且其微生物含量也比南极更丰富,张新芳博士认为“微生物对人类有害的极少,但冰川中存在人类并不了解的未知病毒。温度升高以后,微生物有些可以复苏,并不排除变异的可能,因为有些嗜冷微生物存活的机制和常温生存机制不一样。”
许多微生物是通过风的传播,留在了青藏高原冰川里。同样的,从逐渐融化的冰川里显露的微生物,也会通过峰的流动传播和扩散;或者,它会进入一条受伤的鱼体内,游向下游,被一只鸟或其他动物捕食,病毒便会扩大种群,在宿主的种群中传染开来。另外,人类活动的增加,增加了病毒遗传变异的几率。
“这意味着一些未知病毒在等待宿主的到来,‘激活’后的病毒,对人类的免疫力形成挑战。”张新芳教授表示。
中国科学院秦大河院士也表示,相对350年之前,21世纪初的中国冰川总量减少1/4,到2050年还要减少1/4。沉默的“潘多拉冰魔盒”一旦开启,来自冰川中的大量古老病毒也可能严重威胁包括中国在内的各个国家。由于毒性无人知晓,一旦它们大规模爆发,造成的危害将难以估量,而这一切被预计将会迟早发生。
俄勒冈州立大学的病毒学专家加尔文博士对冰川病毒的极大危险性深信不疑,他认为:“人类健康的自我防御机制,不会预见到那些在人类社会中已经消失了几千年的病毒会重新出现,因此针对这些病毒的抵抗能力很脆弱,一旦传染发生,就可能导致大规模的疾病流行。”为了说明这一危险前景的可能性,加尔文还援引了一种能够引起痢疾状腹泻的病毒,这种病毒每隔几十年便在沿海地带出现一次,而它的栖身场所就是南极和北极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