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考试的诱惑大着呢，这意味着大可不必再为这门课费什么心，期末可以轻轻松松、如愿以偿拿到分数，学分跟白给的一样。
大家为了开卷资格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老师开始按照纵列分组，将整个教室分为了十队，秦牧阳如愿与后面的女孩成为了在一个战壕里、为了开卷资格奋斗的战友！他有些打肿脸充胖子地向那女孩回眸一笑，让女孩宽心；那女孩倒也大方，轻轻拍了拍秦牧阳的背，说：“同学，我看你每节课都来，一定是个学霸，你一定要为我们队的开卷资格而努力奋斗啊！”
一听女孩称自己为“学霸”，秦牧阳着实有些担待不起，心里还是泛起一阵窃喜，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学霸？你怎么知道我每次都来？”
女孩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课我就来了两次，一次是开课，还有一次就是这次了。但每次来我都能看见你！你还蛮认真的，一直在低头看书呢。”
秦牧阳一听脸都红了，面对女孩如钻的大眼睛，不知为何失去油嘴滑舌的技巧，转过脸向女孩如实禀报：“美女，不好意思，我也就来了两次，一次开课，还有就是这次......至于低头看书嘛，呵呵，我看的是小说。”
女孩噗嗤笑出声来，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她对秦牧阳的错“爱”了，只是温柔地说了句：“那大家就一起努力吧！”
老师继续介绍着竞赛规则：“我们采取抢答的模式，各队成员听题后均可以举手示意抢答，因为咱们的参赛队伍众多，为了拉开档次、分出输赢，所以答对一题加一分，答错一题扣一分。咱们的题目不限古今中外，只要是关于文化的我都可能提到。所以，考验各位知识储备的时候来了！”
老师端起茶杯狠狠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扫望台下翘首以待的学生，从包里神秘地拿出一叠讲义，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现在开始！请听题：中华文明中哪个朝代人口损失最大？”
话音刚落，前排就有人举手了，抢答道：“元朝，蒙古军队奉行屠城政策，杀了很多人呢！”
老师回道：“错！二队减一分。”
有人抢答道：“明朝，张献忠屠川时期。”
老师回道：“错！四队减一分。”
秦牧阳的第一反应其实也是元、明这些朝代，但好在犹豫没说出口，嘴快点就会连累他们七队倒扣分了。
后来有人说清军入关的，有说抗日战争的，但老师统统回答：“错，扣一分！”
“竞赛不都是由简入难嘛，怎么老师不给活路，第一题就这么挠人啊。”秦牧阳绞尽脑汁地在混沌的记忆中检索着，还真找到了一点线索。不知以前他在哪看到的一则史料，好像是毛主席提到“刘关张各个都能顶上原子弹”。
眼见十个队伍大都成了负分，虽然没有把握，但秦牧阳抱着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态终于举手应答：“三国时期。”
老师愣了一下，随后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牧阳，似有不甘地问：“这位同学能说说理由吗？比如下降的百分比或者绝对值？”
鬼才能将那么多数字记得准确，秦牧阳只能如实招供：“具体不太清楚了。”
老师似有几分失望，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宣布：“不过还是答对了，七队加一分。”
整个教室都欢腾了，七队的成员虽然彼此不熟悉，但还是从前到后一线间地振臂欢呼起来。
秦牧阳向后望了望那个大眼美女，虽然他当时穿得是一件圆领T恤，但还是故作潇洒地用手整了整虚无的衣领，并向女孩投去歪打正着后地窃喜坏笑。
老师继续问：“请听题：建国后被称为‘红色三谍’的是哪三位？”
秦牧阳刚才站起发言，还没回坐稳，一听题目心又是咯噔一下兴奋了，暗自嘀咕：“呦，这个我知道呀。”在大家还在前顾后盼地讨论时，他又起身举手了，勉强装出一副云淡风清地样子说：“钱壮飞、李克农、陈赓。”
有了第一次给老师“学识渊博”的印象，这次老师便没有太多意外了，淡淡地说：“回答正确，七队再添一分。”
接着老师又抛出下一题：“请问，******退居台湾去世后的继任者是谁？”
秦牧阳心中又是一惊：“老师，你不是秦氏先祖派来助我泡妞的吧？前两天我才看过一篇台湾秘史，这么快就用上了......不过，这道题是有陷阱的。”
秦牧阳故意坐稳没有抢答，坐等别队的同学踊跃地往坑里跳，果然，六队一个自信满满的同学不出所料地脱口而出：“******。”
老师像一个蹲守在陷阱旁的猎人，看到猎物如期而至后，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傲慢，说道：“六队答错扣一分！”
同学们一听******居然不是******死后的继承者，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可不是嘛，要不是前两天秦牧阳偶得一张关于台湾秘史的旧报，他也会理所应当地认为******顺利继承大统了。
第一道题秦牧阳算是有误打误撞之嫌，这题由于知识点涉猎不久，还新鲜印刻在他脑子里，所以他自信笃定地站起身来答道：“严家淦！”
为了弄清“淦”字是否与金字同音（诸如汗、江、洞此类结构的汉字会让人觉得有读音陷阱），秦牧阳还刻意查了封藏已久、落了层灰的字典，在得知读gan时，他有种及时绕开陷阱的侥幸喜悦。
这次老师没有吝啬对秦牧阳的赏识，情不自禁地鼓掌道贺：“这位同学非常厉害，七队再加一分！”
后面的大眼美女也来道喜了，一双大眼睛瞬间笑成了半弯月牙，她轻轻拍拍秦牧阳道：“同学，你确定你不是学霸吗？别谦虚了。”
秦牧阳傻乎乎地憨笑道：“呵呵，哪里是学霸，学渣还差不多，只不过平时没事爱看些旁门左道的书和报纸，顶多也就算个孔乙己之辈罢了。”
大眼美女佯装嗔怒地瞪了秦牧阳一眼，假意生气地说道：“别谦虚了，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但在秦牧阳眼里女孩生气的样子却是万分可爱。
再谦虚下去就被人看做虚伪了，但自卖自夸更是惹人厌，所以秦牧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只是无奈地摊摊胳膊，将头转回来，喃喃道：“这就开始打情骂俏了吗？”
风头算是出了，比分也暂时领先。由于老师剑出旁门，秦牧阳决定暂时蛰伏，以免给人孔乙己般卖弄生晦学问的不好印象。
接下来，七队其他同学也抢答了，连后面的大眼美女也挺身而出答对几道关于诗歌的问题，无奈其中有对有错，一时被势头突旺的九队追平，七队、九队同积三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