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棋从永廷宫去文秀宫这事,之后又发生了好几次。
那几次明棋明明是去了永廷宫的,可最后却又离开后。
且明棋离开永廷宫后,不是去了长若的文秀宫,便是去了齐夏芸的长春宫,又或者是韩玉婷的福萃宫。
如此下来,一月之中,明棋大概只有两三日才是留宿永廷宫的。
一开始看到明棋离开永廷宫时,还有人在猜测是不是李婉惹明棋不高兴了,正等着李婉被废被罚,却又偏偏在第二日看到大批明棋的赏赐之物进了永廷宫。
如此一来,对于李婉到底是受宠还是不受宠,也无法定义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李婉除了一开始惹人注意外,之后便变得越来越透明,她依旧与长若她们较好,可宫中会时刻关注她的人却原来越少。
除了对待李婉的态度上,明棋还有一件事也是让人看不透的,那就是张淑月。
张淑月比李婉同一日进的宫,按理依明棋宠幸长若韩玉婷三人时的事来看,明棋在宠幸李婉之后便该宣张淑月侍寝才对。
可事实上却是明棋从没翻过张淑月的牌子,住在储秀宫里的张淑月似乎是被明棋遗忘了似得。而明棋去的最多还是长若的文秀宫,之后便是齐夏芸的长春宫和韩玉婷的福萃宫。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一天天炎热,眨眼便到了一年中最为炎热的七月。
七月初三那日发生了件大事,三朝宰相楚布凡去世了。
消息是天黑之后传来的,那时我因天气太热睡不着不了,正坐在偏殿内喝着冬春弄的酸梅汤,其荷和方浛两人正一左一右的拿着扇子给我扇着风,脚底四周放了好几盆冰。
“这消息是你从何处听来的?”当安福来一路慌跑着进来告知我这信息时,我手中的酸梅汤便由于惊讶而松手掉到了地上,其荷和方浛两人扇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回太后,是御书房那边。”安福来答。许是方才急着告知我这件事,他跑太快的缘故,这会儿不但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搭班,连说话也是一喘一喘的。
“楚大人去世得突然,朝中很多由他主持的事这会儿都乱成了一团,皇上和朝中大臣为这些事这会儿正在御书房议事,小云子担心太后会不知道此事,是以抽空找人给奴才带了话。”安福来说。
“小云子派来的人可有说楚大人是何时因何故去世的?”我闻言点了点头,又问。
楚布凡虽然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但这些年身体一直硬朗,连病痛都极少听说。今天早上上朝时还安然无恙,现在却突然传来他去世的消息,着实是太突兀了,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
“回太后,说了,具体时辰不多,大约是申时到酉时的那段时辰。”安福来说,说完又道:“给小云子带话的人叫路公公,路公公说据从楚家那边传来的消息,楚大人傍晚回家时还没事,他回家后跟家中人说了会儿话,之后便进了书房办公。楚家人也是眼见都过了晚膳时辰很久,却一直不见楚大人出书房,这让下人去书房叫。”
“谁知下人在书房外敲门很久都不见楚大人回话,下人担心出事,于是便撞开了门进书房。而他一进书房便看见楚大人伏到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等走过去摸了脉搏候才知道楚大人早已断了气。据说下人发现楚大人时,楚大人身体都凉了,并开始僵硬。”安福来又说。
我听着这话,心里着实是不好受。
我以前便说过,楚布凡这人虽然有时固执的人让无法理解,但他一心为朝廷做事这点却是谁都看得出来。
是以即便他和杜氏因明棋执意纳娶长若这事惹了我心中不满,可我到底是敬佩他对朝廷一片忠心,因此我虽然责罚了杜氏,去没有让这事传了出去,之后在去岁年宴时,又亲自跟跟他解释了其中缘由。
想起去岁冬日楚布凡为求明棋放弃纳娶长若而在御书房门前磕头的样子,我至今都不敢置信方才安福来说的去世的人是他。
而现在又听他去世之前都还在书房办公,心里边便更加不好受了。
“楚家现在情况如何?”我问。
“回太后,不大好,”安福来听了我的话后摇了摇头答,“楚老夫人听说楚大人没了后便昏了过去,据说现在都还没醒。楚大人的几个儿子都是不大顶事的,是以这会儿楚家也是乱成了一套。”
“哀家记得楚大人有个不错的长孙来着,叫什么?”我听了安福来的话皱了皱眉,问。
“回太后,叫楚临,今年刚及弱冠重视,是楚家长孙。”安福来回答道,“这个楚临平日里一直得楚大人,楚大人出事时他还在泸山书院,不过楚家已经派人去泸山书院接他了,想来这会儿该是快到楚家了。”
“如此便好。”我闻言点了点头,想着这个楚临是楚布凡一手带大的,能力应是不错,有他主持楚布凡后事的话,便应该不会出事,于是便放下心来。
“安福来,传哀家口令,命太医院立即派几名太医前往楚家,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楚老夫人出事。”我想起杜氏今年也不小了,担心她会因楚布凡去世之事出事,于是便赶忙吩咐道。
“诺,奴才这边去办。”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