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想苟活!”玲月干脆放了手,猝不及防之下,灯油直接洒到了芯月的脸上。
芯月直接扔了烛台,痛苦的的捂住了脸。
玲月抚过这间屋子里的一桌一椅,一楞一角,她轻声唤着占据她大部分生命的人。
“皇后娘娘……”
“王妃……”
“小姐……”
“娴姐儿……”
玲月抚住胸口,漫天火光下的照映下,眸子晶莹湛亮。
芯月艰难的爬过来,死死的抱住了玲月的腿。玲月不稳之下倾倒了下去,她倏地笑起来,扯过焦灼的、带着火苗的帷幔,捂住了自己的脸。
冷宫离坤宁宫远的很,自然不知道坤宁宫走水的消息。
陈妃癫狂的笑着,****着身子手舞足蹈。妖媚宫女笑着,指尖划过她尚算美妙的肩线。陈妃害怕的缩回身子,瞧着宫女的眼角,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罢……只要我出了这冷宫,钱财,地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我……”
她一向体面,不想狼狈哀求的模样更惹人爱怜。
“可是,你又有什么给我呢?”妖媚宫女笑道,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
“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呀。”
文锦绣正趴在周承寅身上打着哈欠。下午战了一场,文锦绣拉着周承寅还要再来,可是周承寅又晕又累的,根本不想动。
“你是不是不行了啊?”文锦绣戳着他的腰问。
周承寅哪能被这话激到,揽过文锦绣的腰,稀里糊涂的嘟囔道:“好像又肥了一圈?不过摸着挺好……”
文锦绣被他的话气得不行,直接顺着他的腿,开始撩拨起来。周承寅迷糊的只剩本能,眯着眼抱着文锦绣,翻个身又准备开始。
文锦绣直接踹开他下了床,“我不伺候了!”让青杏备水准备沐浴。
周承寅累得很,也由得她去了。
周承寅今个儿睡得早,半夜觉得口渴的紧,便起来了。喝了水,又觉得身上腻得慌,于是没有扰了文锦绣,叫了小福子打水沐浴。
周承寅想起迷糊中文锦绣的话,忽的无声笑起来。
明天再来收拾她。
周承寅从水中起身,刚穿上中衣,蔡德忠一路小跑进了来,面容郑重道:“皇上,坤宁宫走水了!不仅白贵人段贵人遭了难,方妃也在里头!”
原本周承寅不大在意,皇宫历年来走水的次数多了,现在正值秋日,寻人灭了就是了。只是没想到已经死了人,连方妃也在里头。
“什么时候起得火?怎么现在才来报?方妃怎么在里面?”周承寅皱眉道。
蔡德忠知他不豫,斟酌着道:“坤宁宫没个正经主子,白贵人和段贵人守着贤德皇后的遗物,白贵人又是贤德皇后的心腹,把宫人都打发了去了坤宁宫后花园,所以一时没发现走了水。只是这方妃娘娘,谁也不知她是怎么的到了坤宁宫……”
“火势止住了?”人死无法挽回,周承寅转而问起了火势。
蔡德忠松一口气,道:“火势不大,所以才发现的晚。没有蔓至其他宫殿,只是这坤宁宫正……”
周承寅淡淡的应了一声。
蔡德忠的心又揪了起来,试探着问皇帝,“只是这一下没了三个主子,皇上看,奴才该如何……?”
“厚葬罢。”周承寅背手道:“既然方妃没了,她下毒的事儿就不计较了。公布天下,方妃与皇后姐妹情深,整理皇后遗物时恰逢坤宁宫走水才遭难。至于两个贵人……”
蔡德忠自然明白皇帝不愿深究,含笑接了话:“两位贵人念及与皇后娘娘的情分,前去救援方妃,只是火势太大,这才遇险。”
周承寅不可置否,“就说白贵人追皇后而去了罢!”
蔡德忠点头哈腰的应下,小心问道:“这三位主子,皇上是否追封?方妃娘娘好歹诞育过皇嗣,两位贵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什么都让你说尽了。”周承寅瞥了缩成一团谄笑着的蔡德忠一眼,“方妃追封……”周承寅原本想要给她追封为四妃,却无端的觉得无论是淑妃还是贤妃,方氏都配不上。
“随意捡个封号好了!至于两位贵人,都追封为嫔罢!”蔡德忠应下,见皇帝打了个哈欠,立刻就道:“如今夜已深了,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此事自有奴才跑腿。”
周承寅摆了摆手,忽然道:“大晚上的,你们也辛苦,明日再小殓罢!”
也不理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蔡德忠,背着手直接往寝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