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启安公主来了,所以文锦绣干脆留了众人一道吃饭。
用过膳,周承寅和文锦绣亲自送了启安公主到宫门上了马车,文锦绣还瞧见了启安公主的驸马袁晋庭。
袁晋庭面容坚毅,神情肃穆,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他明显没有想到会有宫妃跟过来,不小心瞧见了,马上垂下眸子,给文锦绣行过礼,便不再看文锦绣。
是个守君子之礼的人。
简单寒暄几句,马车缓缓驶出皇城。
“公主今个儿怎么想进宫了?”袁晋庭坐在马车里淡淡的问。
启安公主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汤婆子,想着皇兄亲自把手炉送到文锦绣怀里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我哪儿还不能去了?!”
袁晋庭感受到她的火气,不由皱了皱眉,却还是抿了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启安公主嫌弃的瘪了嘴,“真是个木头!”
袁晋庭嘴唇抿得更紧了,显然启安公主并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然而以他以往的经验,自认为明智的选择了沉默以对。
启安公主眼珠子一转,把汤婆子往他怀里一塞,抱着袁晋庭的脖子,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怎么这么呆?我想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她的手稍稍有些凉,不轻不重的放在他的脖颈上,细腻的触感和耳边的热气让袁晋庭有些心猿意马,他不敢回答,心中默念圣贤文章,闭眼抿唇的样子与和尚无异。
启安公主却敏锐的发现了他脸颊微红,耳根发烫。
“哈哈哈哈!袁晋庭!你也有今天!”启安公主得意的大笑。
另一边,周承寅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慧瑜怎么想着今天到你这儿来了?”
“我和启安公主一见如故,恨不得早日相逢,我俩牌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相杀三百个回合……”文锦绣看着书,张嘴就给了周承寅一个回答。
周承寅嘴角抽了抽,想了想对文锦绣道:“慧瑜与袁晋庭成亲三载无所出,袁家老夫人已有不满,你有空劝劝她。”
文锦绣合上书,嫌弃的看着周承寅,“这里要管,那里要管,这也不许吃,那也有害身体,您老操心的事儿可真多,年纪大了罢?”
周承寅识趣的闭上嘴,任她发火。
谁知文锦绣不干了,把书甩在地上,撇嘴道:“一棒子打不出两句话,没意思!青杏!熄灯!皇上今个儿睡书房!”说着她盖好被子一翻身,只给周承寅留了个背影。
文锦绣敢,青杏可不敢,周承寅让她退下,自己吹了灯。文锦绣只以为是青杏吹了灯,却没听见周承寅的脚步声,心中正不爽,一个大家伙钻进了被子里。
“不是让你睡书房吗?真是没脸没皮的!”文锦绣骂道,声音却小的好似嘟囔。
“怎么才肯原谅我?”周承寅抱住她问。
文锦绣扒着他暖和的脚,哼笑道:“你说呢?”
“那我只能肉偿了!”周承寅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陈昭仪就来了泽秀宫。
她这几天跑泽秀宫跑的勤快,文锦绣或多或少也知道她的心思,却不点破,等着她自己说。
文锦绣正在穿衣,陈昭仪就在外头老老实实的等着,待得文锦绣出来用膳,她又帮着布菜安著,姿态放的很低。
葛莲端了药上来,文锦绣皱着鼻子道:“放在一边,正用早膳呢!没得坏了胃口!”葛莲应是,把药放在小炉子上温着。
等着文锦绣用完膳,陈昭仪眼疾手快的扯了一条帕子递给了文锦绣。
上头绣着一朵别致的花。
文锦绣笑着接过,擦了擦嘴,才道:“陈昭仪真是有心了!一方帕子,绣的花儿都这样精巧!”
陈昭仪接过青杏的活儿,扶着文锦绣起身,二人往暖阁走去。
“不是嫔妾心思巧,只是这花儿是南边的紫荆,北地少见罢了!”陈昭仪笑道。
“是吗。”文锦绣应了一句,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不过这宫中倒也有两株紫荆,生长在永福宫中。娘娘怕是不知道罢?方昭仪的生母乃是潮汕人,方昭仪亦是在潮汕出生,到了五岁上,才跟着方大人回京。”陈昭仪道,到了暖阁,她又亲自给接过丫鬟的茶,放在了文锦绣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