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绣转头,不出意外瞧见了长福公主冷着的脸。
“启安!”长福公主叫了自己的幼妹。
正在和德顺公主说着话的启安公主回头,看着长福公主的脸色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皇姐,怎么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还是赶紧回公主府罢!我外甥和外甥女可还等着你呢!”启安公主笑着黏上了长福公主,抱着她的手臂摇了摇,语带撒娇的说。
长福公主失笑,儿子和女儿是她这辈子最顺心的事,恰巧耳边传来命妇“恭送文妃娘娘”的声音,面上终究露出嫌恶来。
“皇姐,怎么了?”德顺公主把婆婆交给了自己的嫂嫂,走了过来。
长福公主冷笑道:“还不是皇兄宠上天的女人!你们知道哭灵时与我说的什么吗?‘就你也敢自称天潢贵胄,我生的儿子姓周,你生的儿子却姓王’!”也不用两个妹妹问,长福公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话全说完了。
德顺公主和启安公主对视一眼,还是德顺公主劝道:“哪个宠妃不是这样嚣张?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她一个妃嫔,难不成还能比钟皇后阴毒不成?”
“钟皇后可不敢与孤说这种话!”长福公主不屑,随即恨恨道:“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下出蛋来!”
启安公主心中一惊,“皇姐……你……”
长福公主拍拍她,笑道:“子嗣之事全靠上天恩赐,孤又能做什么?”
德顺公主担忧的看了启安公主一眼,终是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过了初一,朝中的事又多了起来,周承寅忙着政事,文锦绣在后宫却乐得清闲。
皇后的病不会让她插手,方昭仪生产的事她也不想沾身,于是一通全甩给了周承寅。
到了初八这天,泽秀宫迎来了一位不一样的客人。
“哟,这可是贵客!”文锦绣亲自迎到了门口,让青杏给她下了披风,带着她进了暖阁。
启安公主笑得爽朗,“怎地?文妃娘娘不欢迎我?”
“我可是欢迎的不得了!正好三缺一!不知道你钱带够了没有?输了可别向你皇兄告状!”文锦绣拉了她,就往牌桌上去。
四四方方的牌桌上已坐了两个人,见来人不由起身问好,一个说“启安公主来的正好”,一个说“启安公主真是稀客”。
“俆妃娘娘!陈昭仪!”启安公主点头致意,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女孩,惊喜道:“我们萱姐儿和英姐儿都这么大了!快来!让皇姑姑抱抱!”
两位小公主羞涩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你们这才是一家!可都是公主的命!”文锦绣笑道,指挥宫女上了茶和点心。
启安公主和侄女顽了一会子,喝了茶,才上桌开始抹牌。
不过打了两三圈,她就惊呼:“哎哟!在座的可都是家底丰厚!我带的钱可都输完了!这下要拿首饰抵了!看来走之前还要去皇兄那儿一趟!”
文锦绣哈哈大笑,“那你可要快些去!多要些来和我打牌!我今个儿手气好,定要把前几日输了的都赢回来!”
俆妃抿嘴笑道:“你可快些赢回来,每日拉着我抹牌,几天都是如此,我可是头昏眼花的!”
陈昭仪笑着应和两句,文锦绣让宝燕上些瓜子干果来,来的却是葛莲。她抿嘴道:“皇上说了,那些个东西容易上火,娘娘若是嘴馋,就吃些甜食。”
文锦绣撇了撇嘴,让葛莲给在座的都上一碗,自己才吃了一点。
启安公主听得这番对话,心中惊讶,上了甜盅,吃了一小口,便知这是上好的血燕。她作为公主,自然不缺这点东西,然而皇兄对这个宠妃的叮嘱在意,却让她生出两丝艳羡。
皇兄也曾这般关心过她,只是下降后,丈夫却很少做到这一点。
思量着,周承寅已走了进来。众人起身行礼,陈昭仪很有眼力的把位子让给了周承寅,自己带着大公主就要告退。
周承寅看见启安明显一愣,却还是招了大公主,父女两说了几句话,才让陈昭仪带着孩子走。
“今日的燕窝吃了?打了这么久的牌累不累?没有吃些乱七八糟的小食罢?可睡够了?”周承寅笑着问文锦绣,文锦绣心中撇嘴一一答了。
整的跟老妈子一样。
周承寅这才问启安公主:“慧瑜你怎么来了?”待得启安公主说完,他才问俆妃:“二皇子可还好?”俆妃说了些二皇子的趣事,大家又聊起来。
在座的人都问到,周承寅手上却不停,坐在位子上已经把牌码好了。
启安公主心中顿生两分委屈。
这其中的差别谁都瞧得出来,她不曾想,原本宠着她让着她的兄长,有一天竟然给别的女人当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