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致富秘诀发财经
卢桂枝一股酸劲涌上心头,变成委屈的泪珠,滴在吴图的脸颊上。她鼓起勇气,扑到吴图的身上推了两下:“阿图,你还爱我吗?”
吴图“嗯”了一声,转身又睡。卢桂枝又问:“你有心病,还是真的有病?”吴图似睡非睡:“我没有病,实在太累了。”一会儿又打起呼噜来。
这样和丈夫身子贴着身子地靠着,确实不是滋味。干脆,卢桂枝坐起来,穿上毛衣,抓过一条毛毯,靠在沙发上,拣起一本《当代家庭》杂志读起来。大概是吴图的妻子发现了丈夫每个周末回家,比以前老实得多了,对她的兴趣也冷淡得多了。凭一个中年女子的直觉,怀疑丈夫在青山县一定有外遇。一则为了牵制丈夫的放荡行为,二则为了送儿子进城读书,她执意要把儿子吴小雄送到青山县第一中学读书。吴图无理由推却,只好把儿子带在自己的身边。
王思熊为了把吴图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他有计划、有步骤、分阶段地向吴图发起糖衣炮弹的进攻。
吴公子进城读书,老子为了避开小子的目光,吴图在县第一中学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既为孩子上学方便,又不妨碍他和白莉的往来。王思熊为了讨好吴县长,用长征公司的钱代付房租,还专门花钱雇了一个保姆照顾吴公子。有时吴图想起了白莉小姐,就欺骗儿子说爸爸晚上要开会,不回家睡觉,就在301房间香汤沐浴,与白莉小姐鸳鸯交颈,欢度良宵。
王思熊看看这样还不能控制吴图和白莉的来往,眉头一皱,又生一计,就把吴夫人从乡下接进城来。在长征公司挂个职,留个发工资的名额,不用来上一天班。一来可以专职在家照顾孩子,二来可以有效地牵制吴图和白莉的来往。吴图心里也明白,王思熊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迫于夫人的监督,有话只好压在肚子里不好发作出来。
王思熊又怕因此而得罪了吴县长,在每个周末买来价值上千元的鳗、鳖、鱼、虾、蟹送进吴图的家,以表示他忠臣之心。
吴图是有大将风度的人,岂能被王思熊的小恩小惠能左右得了的人物。于是王思熊又来一次大手笔,创造了一个行贿进贡不犯罪,钱眼套住贪官任我牵的事情来。
那年秋天,牌价美元兑换人民币是1比4。6,而在黑市上倒卖的是1比10左右。全县出口创汇的单位,如绣衣厂、工艺美术厂等这些创汇而自己不用外汇的单位,他们所创的外汇,一律由县计经委外资科统一管理,全县统一调剂使用。用汇单位除了按牌价1比4。6兑换以外,再加一美元补贴一元人民币给创汇单位。但用汇单位一律要吴县长一支笔审批,再到计经委外资科办理手续,才能到中国银行按1比5。6兑换到美元。
王思熊跑到吴县长那里批来了兑换30万美元的条子,到县计经委外资科办理好手续,仅用168万元人民币就兑换到了30万美元。
王思熊是罐头厂出来的,他深知沿海橘子主产区马口铁的用处。特别是下半年橘子罐头加工季节,马口铁历年来是抢手货。他跑到省城物资局找翟局长批来600吨进口马口铁,仅以每吨500美元采购到了这600吨马口铁。当时在省城市场上每吨5000元人民币都很难采购得到这种进口马口铁。而王思熊只用2800元人民币就采购到了。因为这种进口马口铁只收美元,不收人民币,没有美元,手中拿着最多的人民币,省物资局就是不卖给你。如果把这张600吨马口铁的提货单,在省城市场转手倒卖,就可以净赚100多万元。这是犯罪的勾当,王思熊不是傻瓜,他是不会这样傻干的。
王思熊把300吨马口铁运回青山县,以每吨5000元人民币(低于市场价)由县计经委分配给全县几家罐头厂,解决了厂家的燃眉之急。算是王思熊为青山县的工业生产做出一份贡献,长征公司净得利润60多万元,真是名利两得。吴县长在计经委也好交代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机关干部见了无可非议,还夸王思熊会办事。
善良的人们哪里知道,后面还有300吨马口铁。王思熊以原价2800元人民币一吨,转让给吴县长在江南县经商的外甥卢孝堂的皮包公司。卢孝堂以每吨6000元人民币高价倒卖给江南县几家急着要货的罐头厂。卢孝堂一下子得暴利96万元。吴县长当然要从中得到好处。
善良的人们当然不知道,经吴县长批准,计经委外资科拿出30万美元以牌价拨给王思熊购得600吨马口铁,理应全部分配给国有企业。而王思熊却截留了一半,将300吨马口铁,以原价2800元人民币一吨,转让给吴县长在江南县经商的外甥卢孝堂的皮包公司。卢孝堂以每吨6000元人民币高价倒卖给江南县几家急着要货的罐头厂。卢孝堂一下子得暴利96万元。吴县长当然要从中得到好处。
从此,吴图彻底地被王思熊俘虏了,又有白莉从中周旋,吴图被他们折腾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只好不由自主地被王思熊牵着鼻子走,一切随着王思熊的指挥棒转。
在同一时期,江南县的计经委主任和外资科长,就是利用职权,借兑换美元牌议价之差,将几十万美元调拨给某厂。厂长送给主任、科长各十几万元钱,神不知,鬼不觉地逃避过去了。五年以后,由于那个发了财的厂长另有新欢,要和老婆离婚。这个知情知底的女人,举报到检察院,结果厂长、计经委主任、外资科长分别以行贿、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若干年。
王思熊经理不像江南县计经委两个傻瓜这么笨,去直接闯红灯,触犯法律。而王思熊他是碰到红灯绕道走,进贡者是正当的业务往来,议价买卖又不犯罪。受益者好像与权力和这笔外汇业务又没有直接的联系,何况这一切都在秘密的活动中。外甥和娘舅,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就算外甥送给娘舅50万元,他也不说,你也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得无影无踪了。即使检察员有天大的本事也破不了这起案子,何况吴图还是一县之长,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检察员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思熊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一个擦边球,竟擦出个百万富翁来,一个擦边球,竟打中了吴县长的要害。从此,王思熊就把吴图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为自己日后升官发财所用。
紧接着王思熊请吴县长出马,以县政府的名义和上海一家化肥厂签订一项合作协议。
上海化肥厂每年以半议价600元一吨,向青山县供应10000吨尿素。青山县每年以国家牌价供应上海化肥厂100吨精肉和2000吨橘子。由长征公司代表县政府执行。长征公司从当地议价购进,给上海化肥厂以牌价卖出的亏损部分,由县财政从支农款项中拿出100万元补贴给长征公司的合理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