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年出头的时光,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了那么多的事,牵扯上了那许多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她曾想用自己的死来报复他,曾想与他同归于尽,又曾准备嫁给他,与他的关系数度变化,最后居然成了他的嫂子。当真是造化弄人,难以预料。
紫曈察觉到雨纷扬没有大碍,也就放松了心神去胡思乱想,却没留意到雨纷扬其实一直都是醒着的。就在她一边茫然回思,一边解开雨纷扬衣襟准备为他施针之际,雨纷扬睁眼望了望她,陡然间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翻身压倒在床上,就朝她唇上吻去。
紫曈惊得魂飞天外,好在这些天来她时时让秦皓白教授她一些应急巧招,以备不时之需,临敌经验已经大超从前,当即及时扭头一避,同时手指反转,重重掐在了雨纷扬手腕上的列缺穴上。
雨纷扬重伤未愈,不过是勉强能得行动,被她这一掐便感半臂酸麻,动作为之一滞。紫曈趁机将他猛力一推,脱开了他的手,逃至床外。
雨纷扬倒卧床上,咳嗽着笑道:“好生厉害,如此下去……这天下第一的位子怕是就快由你来坐了。”
紫曈站到数步之外捂着胸口喘息不已,羞愤之余也很快想了个明白,他这么做,用意显然就是为了让他们觉得他无可救药,弃他而去,当即愤然抬手指了他说:“你为了激怒我们,让我们放弃你,就不惜使出这种下作无赖的招数?你的自尊自傲都到哪里去了?”
雨纷扬一脸的无所谓:“我早就对你说过我是坏人,都是你一厢情愿非要将我视作好人,现在失望了还要怪我,这算什么道理?”
紫曈急道:“我们都是在冒着风险,来做为你好的事,你还想怎样?”
雨纷扬转过脸来懒洋洋地望着她:“我还想要我爱的女人来与我好好亲近一番。”
紫曈简直要被气炸了,当即就想转身出去,可又知道那样就是正中他的下怀,这回被他气走了,以后还来不来了?他伤的不轻,治疗不慎便会留下遗症,自己总不能撂下不管,紫曈只好强压怒火,又走了回来。
雨纷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这都能忍得下来,是因为涵养好,还是因为对我关切有加?”
紫曈紧绷着脸不说话,一把将他推成平躺,开始在他胸前穴位刺下金针。想起方才过来时,秦皓白还特意嘱咐她,若是雨纷扬醒来说话不中听,也请她多多担待,别耽误了为他疗伤,紫曈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拉过秦皓白来让他自己评评理,看这家伙到底是该被疗伤,还是该挨揍。
雨纷扬笑吟吟地端详着她这怒气冲冲的俏模样,反而更多了些逗她的心思,又本就想要惹他们翻脸,无可顾忌,便缓缓抬起手来,在她手背上拂了一把,还去撩弄她垂下的长发,结果没等触到,手腕上便被刺了一针,顿时绵软无力地搭了下来。为保他施针之时血脉通常,紫曈不宜用上毒药麻药,只得分别在他双臂刺了两针,如点穴那般封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行动。
雨纷扬双手动弹不得,苦笑道:“你如此虐待于我,被我那好哥哥知道了,定会怨怪你。”
紫曈心说你那好哥哥若是知道了方才你怎样对我,至少也要冲进门来扇你一个耳光,当即板脸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在你脸上也刺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