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一撇嘴:“我哪里是这样?小白我告诉你,我可从没觉得自己有何对不住你的,明明是你小子犯傻在先,我干什么要心里有愧啊?”
秦皓白没去理他,沉吟道:“他对纷扬心怀愧疚,这若是一朝与之敌对,可是被动的很。该想办法让他想通才好。”
这时却听紫曈哼了一声说:“你实在无需对他们心有愧疚,纷扬是个骗了我、算计了我的大坏蛋,小白更坏,要不是他有着那么一副执迷不悟的性子,何至于让你我、大哥、颖慧哥哥,甚至是纷扬这些人都绕了个大圈子又回到原点,还倒了这么多的霉?他才是罪魁祸首呢!”
朱芮晨听得捂嘴窃笑。秦皓白本还想着走过去劝说朱菁晨几句,一听这话就大受打击,彻底泄了气,再没颜面去露面了。
等到四人聚在一处吃着早点时,谁都没提早上这一段。
秦皓白看看左右,向朱芮晨道:“咱们这两日都查不到什么,应当是他们已有了提防吧?咱们是否也该改改策略?”
朱芮晨嚼着面饼说:“正是如此,今日你随我同路过去,若是再查不到什么动静,半日之后便回来,咱们就此启程离开此地。一切等到回去中原老巢再说。”
紫曈看了看发呆不语的朱菁晨,说道:“纷扬从前也算是料事如神,说不定他本就猜到咱们没有走,而是想要留下观察他们的动静。我只是想不出,他即使真被咱们气急了,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
芙蓉别院上那个失控的雨纷扬已经被她强行遗忘了多时,这几日却又时不时地想起。紫曈一直认为那只是他一时冲动之下显露的状态,想象不出还有再见到的可能。
说到底,她与朱菁晨一样,是打心眼里还难以将雨纷扬视作敌人。
朱芮晨正想说话,秦皓白却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侧耳倾听了一阵后,秦皓白说:“有人来了,两匹马,正朝这边接近。”
他们所在之处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中间,距离最近的道路也很远,周围又多是些丘陵石岗之类,崎岖不平,绝不会有人赶路时到此路过。那么接近的人就只会是冲他们而来的。
四人互相看看,同时泄气想到:打探不到消息还连躲在这儿都能被人家找到,我们也是够没用的了。
秦皓白飞身去到高处眺望了一眼,下来对他们说:“来的是纷扬和素玧,没有余人。”
紫曈与朱家兄弟又尽感诧异:这两个人一同前来,是想做什么?
不管怎样,如今他们是有紫曈在就不怕素玧使毒,有秦皓白在就不怕雨纷扬动武,听说只有这两人前来,倒是没什么可怕。
四人迎过去几步,看到绿野之间白衣白马的雨纷扬如流云飘近,后面跟着乘枣红马的素玧。附近地势愈发崎岖,两人远远就下马栓了马,步行走近。
时隔数日再度相见,在步步接近之间逐渐看清雨纷扬冷淡木然的面目,这边四人心中可谓各具五味。
朱菁晨自是满怀歉疚地想:他显然是大大地生了气,都是因为我的过错。
紫曈回忆起上次见面还是在定王府跨院的枇杷树下,便怅然心想: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与他那样好好说话了,不知将来我们与他的关系又会恶化成什么样。
秦皓白则是如之前那个梦里一样,心感亏欠之余又有些沾沾自喜,虽真心企盼还能劝得他释然放下,又明知没有那个能耐。
只有朱芮晨这个从没对雨纷扬真心动过善意的人一点也不纠结怅惘,反而得意想着:这回谋划救出曈儿和颖慧,我可是大大赢了你一局,让你一败涂地,雪了上次被你蒙骗将曈儿托付给你的耻辱,你现在定是气炸了肺吧?活该!敢来算计本宫主的人,绝落不得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