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白说:“本来看到门口无人,我也想不到他们会等在院里。你放心,他们又猜不到你为何不便走路。”
紫曈烦恼不堪:“去去,你一定是弄错了什么,不然怎可能这么痛的?”
朱芮晨听得僵在当场,惊愕地险些掉了下巴:小白能冲破心中块垒想通就很不容易了,难道连这事都能一鼓作气?是我想歪了吧……
朱菁晨则仍是懵懂不解,低声问:“哥哥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反正……不是坏事。”朱芮晨神秘一笑,拉了他回去正屋。
紫曈极度疲乏,等秦皓白走后就迷迷糊糊地睡去,可又因为刚经历过一系列重大变故而精神亢奋睡不踏实。这样时醒时睡地忍了一段时候,忽被身边动静吵醒,睁眼看到,秦皓白竟又来到跟前,还毫不客气地抱起她往床里挪了挪,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紫曈问。
秦皓白比了个噤声动作,低声道:“小心别让那两个家伙听见。我是想到前途渺茫,谁知明天咱们会不会遭遇不测,若是此生都没有过一晚与你同床共枕的机会,未免太过遗憾。”
紫曈烦恼地推推他:“你怎么又变回这种论调?不是说了要拼尽全力活下去么?”
“我是有心拼尽全力,可谁知能不能实现呢,所以还是该抓紧机会及时行乐,少留遗憾。”秦皓白说话同时又来解她衣服。
紫曈惊慌之下终于全醒,抗拒道:“你这又要做什么?”
“咱们费了这么大周章才得圆满,你也不甘心有生之年只有过那一次吧?”
“可是可是……你就忍心让我有生之年最后一觉都睡不安稳么?”
“没事,我定会拼尽全力保你活下去,让你将来还有无数安稳觉可睡。”
原来行乐要及时,睡觉可延后,真是没道理可跟他讲了!紫曈深深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太过荒唐,简直恍若梦境,但愿不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呆在王府跨院里。
至于面前这个正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禽兽,他一定不是小白,至少也是被什么妖怪附了身的。
秦皓白清楚自己醒悟的过程,自然不觉得有何特异。这次被陆颖慧的布局逼得险些亲手将紫曈送上绝路,令他受了极大刺激,他才终于决定无视任何阻隔来和紫曈团聚,也因此变得极为患得患失,总担忧时日无多,说不定何时又要与她面临生死之劫。
而一个年轻男子初尝云雨之乐,自是沉迷不已,他又觉得人生当真喜乐无穷,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务必要想办法活着,多享受几年才行。
“曈儿,不管怎样,我都要争取到与你好好活下去。”秦皓白再消停下来的时候,又赌咒发誓了一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点也舍不得松开。
“嗯……”紫曈经过他这一轮折腾,再没半点力气回应,只顾睡自己的觉。
秦皓白却没什么睡意,脑中默默梳理着思绪。回忆越过滇西、善清宫、绿芜山庄、邵松山、吉祥镇等等地方,一直追溯到福远镇上那次与她的和解。细想起来,自那时向她开口致歉起,自己其实已然将她看得不同,而她也是自那时起对自己动了心,他们早早就已是两情相悦,后来却无端又生出了那许多波折。
事到如今,她已经被强行拴上了父亲遇害、母亲极力反对的死结,还经历了差一点嫁给纷扬的变故,即使再来与他修成正果,终于得偿所愿,也再没办法享受到全心纯粹的快乐,没办法做个幸福洋溢的新娘子,甚至是一场正正经经的婚礼都等不来。
秦皓白满心酸楚,又将怀里的她抱紧了些。
意外地,紫曈忽然动了动,也伸出双臂来抱了他,并含糊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秦皓白道:“我在想,我亏欠了你实在太多,该如何补偿才好呢?拿命赔给你倒是最为简单,但你肯定不想要。”
紫曈吃吃地笑了:“这还不简单?小白你想想,从前你每一步犯错,每一步亏欠我,都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本来就笨,还要一意孤行,只顾依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从不想想我想要你怎么做。你若真有心补偿我,就立个誓愿,从此以后不管我有何吩咐,你都言听计从,绝不违拗。这就是你待我好最简单的法子。”
秦皓白深觉有理,从前一直在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对她好,实际却是错犯得越来越多,伤她也越来越深,她显然比自己聪明,如果从一开始就去听她安排,全都依着她的心意行事,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
可是想想也不尽然,便不放心道:“你确实比我聪明,可从前也是犯过傻的,比如在善清宫听了朱婶婶的话后,你还执意要出走呢。想要我都听你的,先要保证你不去犯傻才行。”
紫曈又笑了笑,抬起头来看他道:“你还真是笨得要命,怎不想想,我曾经犯傻,都是因为那时拿不准你对我用情多深。自从在那山间木屋听你述说明白后,我可一直都比你聪明多了。如今咱们都已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会犯什么傻?我既不会为了迁就谁而离开你,也不可能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咱们已经真正做成一条绳上栓的蚂蚱。只要你一切都听我的,我定会全力保证咱们一起活下去。”
这话给了秦皓白老大的信心,她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显得有勇有谋,本事奇大,真去全听她的,想来真会对他们将来大有裨益。
秦皓白当即说道:“好,善清剑仙一诺千金,言出必践。我秦皓白特此立誓,将来一切听从媳妇安排,绝不违拗。若有违背……嗯,若有违背,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