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白与朱家兄弟等人见了她这反应,也就明白她是断定素玧为主谋,都不放心她一人前去对质,想要跟过来。却见紫曈登上古树一平台后回身将手一挥,竟如施展仙法一般挥出一大片青紫色的火焰,不但引燃了他们脚下的吊桥,还造出一片炙热骇人的火焰屏障,让他们不得不退步躲避。
紫曈指了他们,冷声道:“这是我与她两个人要做的了断,你们谁也不要过来插手!”说完就自己冲去了素玧住所。
她这些日子一直没停下钻研对抗梵音教的办法,上次来了碧烟谷,见到这竹木质地的村寨后,她就想到了火攻的法子。这方法是利用配置的药粉抛撒出去,利用火折子点燃,形成瞬间高涨的火焰。其实碧烟谷中湿气甚大,火攻并不容易实施,她这办法真使出来,只能起到震慑敌人和暂时阻挡的功效。此刻倒是切切实实将众人吓了一跳,也将他们挡在了后边。
紫曈此举显然不止是为了方才的事去质问,还另有打算。
朱菁晨呆呆看着面前火墙说:“这位姐姐的手段可越来越出人意表了。”
朱芮晨附和道:“可不是?我觉得她才越来越像武林盟主。”
秦皓白与陆颖慧却都看得焦急万分,秦皓白等不及火势减弱,直接腾身高纵而起,拽住上空的树枝一荡,越过了火墙。
两名教众过来拦阻紫曈,被她一人射了一枚银针,摔落平台,坠入蒿草。眼见紫曈径直闯入了素玧的屋门,秦皓白想要跟过去,却听身边风声飒然,那条青花巨蟒从古树顶上蜿蜒而下,迅捷无论地朝他张口咬来。
秦皓白撤身闪避,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了他的手臂助他避开巨蟒。秦皓白转头一看,却是雨纷扬。那巨蟒不再追击,游去房屋跟前,将素玧住所的整个三间房屋盘绕起来,似是想要钻进门口,又有着忌惮。
秦皓白向雨纷扬问:“你可知道这事的其中原委?”
雨纷扬望着房门,面色凝重,似乎含着深深忧虑,不知从何说起。
在那间装饰讲究的厅室内,素玧与紫曈对面站立,耳边听到的是外面巨蟒爬动压得木板平台发出吱吱轻响,以及它以头触碰房门的响声。
紫曈瞥了一眼门口,淡然冷笑道:“蛇虫总是比不上犬马,不但忠诚欠佳,还胆小得很,随便一点药剂便可将其挡在门外,除了吓唬人,可没什么用处。”
她在刚进门时就在门口洒了些药粉,可以防止素玧召唤毒虫进门,料想素玧再怎么擅使毒物,也不至于在她自己的居所之内豢养毒虫,只要冲进来再挡了门,就断了她的一大长项。
素玧面色平静,唇边依旧挂着浅笑,从容地在正座上坐下:“郁姑娘果然手段不凡,这又是有什么重要话要对我说?可是与方才外面的喧闹声有关?我尚未得到通报,还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乱子。”
紫曈目光冷冽地盯着她:“你无需再装什么样子。颖慧哥哥想要让小白失忆,以促成我二人的复合,向万姑娘求取忘忧花,万姑娘只能来向你要,你给她之后却暗示她忘忧花是口服起效,以期利用他二人的手,对小白下毒,置其于死地。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简单了些,我们才没有你想得那么傻,一明白了事情原委,我就知道,真正想要杀小白的人是你!”
素玧淡漠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蓉嫣要了忘忧花竟是为这目的,可你又如何断定我才是主谋?蓉嫣这些时日与我过从甚密,她向我要忘忧花,我便给她了,也没去问她要作何用处,什么暗示她口服起效,可都是你的猜想罢了。”
紫曈道:“你以为凭着万姑娘对小白该有的恨意,便可以让我们相信,是她存心想杀小白,让她背负所有罪责?这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早在昨夜你见小白中了蛇毒没有立刻给他解药的当口,大哥便疑心你对他心有杀意,今日又使出这样一招,你这想杀小白的居心已经昭然若揭!”
素玧仍然脸色镇定,那最后一点笑意却消失无踪,光是昨夜给秦皓白解毒延迟了那一时半刻,就让朱芮晨看出了疑点,可是她所料未及。“这就是你来质问我的原因?未免太无道理!蓉嫣恨不恨秦少侠,想不想杀他,除她自己之外,谁能确认?而我与秦少侠无冤无仇,又为何会想置他于死地?你凭什么就认定主谋是我,而不是她?”
紫曈的脸色冷冽如冰,狠狠瞪视着她吐出一句话:“就凭我已确认,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许芊芊!”
素玧的神情再难维持平静,露出了骇然吃惊。
房屋外面,除那巨蟒之外还聚集了不少大小花样各异的毒蛇、蜈蚣、蝎子之类,这些毒虫似是以那巨蟒为头领,都察觉到主人有难,想要进屋救护,却被紫曈布下的药粉阻拦,只得围在房屋周围,越聚越多,令人看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