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忙问:“你怎么样?”
秦皓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翻了个身变为平躺,就再动不了,只好苦笑道:“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紫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可不是么?叫你不来及时出手,还想看我笑话。这下看你怎么办!”
秦皓白郁闷非常:“我不过是走了个神,哪里是有意看你笑话?事到如今,我哪能……哪能还有那种心思?”
那老妪凑过来端详一阵秦皓白,咧嘴笑道:“东边来的男娃娃也好看的很。”
秦皓白面对这笑眯眯的老太婆冷汗直冒:“你你你……不会也想脱我衣服吧?”
老妪也不多说,又去摆弄桌上药品。秦皓白试了试调运内力,以传音入密问紫曈:“还有没有办法?”
紫曈观察了一下眼前形势,衡量了一下秦皓白、木桌和老妪站立处的位置,结合秦皓白中毒不深的情况,心里有了计较,说道:“气行任脉,转足少阴心经,接蛟龙探海。”
老妪转眼来瞥她:“小姑娘在念叨什么?”
秦皓白却迅速依着紫曈的说法将气力灌注到双足,感到腿上血脉通畅了些,立刻一招蛟龙探海踢翻了木桌,左脚趁机将老妪一绊,老妪被翻倒的木桌狠狠一撞,惨叫了一声横飞出去,撞破侧面木窗跌出屋外,顺着外面的山坡一路惨叫着滚落下去。
而秦皓白使完这一招却又卸了力气,动弹不得,便问紫曈:“然后又能如何?”
紫曈道:“然后只能等着了,想来我的麻药药力快过了,你中的毒紫花也不多,过上一会儿也就都能动了。只盼着那位婆婆伤得够重,爬不回来就好。”
秦皓白不再言语,两人静静躺了片刻,秦皓白又问:“你身上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紫曈回答,“就是有点……冷。”
秦皓白又窘迫起来,起伏玲珑的少女玉体就显露在咫尺之遥,在余光中刺着眼睛,慌得他不知将目光往哪放才好,忍不住心烦意乱地抱怨:“你当真好没正经,那会儿我不过走了个神,你叫上一声让我来动手也就是了,这算做个什么?”
“你还怪我,你又是为什么走神的?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术不正?”紫曈也是脸上发烫,同时又有些兴奋和自得,说完又小声嘟囔:“再说了,这里又没外人,我怕个什么?”
经过了之前一系列的剧变,紫曈深觉一次次的错过都是因为他们有着太多顾虑所致,这些时日来,遗憾好似砂砾磨砺于心,她又连番经历生死之劫,也就愈发将从前秉承的那些规矩教条看得淡了,更想随心所欲,抓住一切机会享受来之不易的快乐。
秦皓白懊恼非常,他还在打算对她说个清楚,结束这种关系,她却还一门心思拴在他身上,甚至满足于时时与他暧昧亲近,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可眼下又显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只盼着一会儿是紫曈先能行动,别让他去面对替她穿衣的尴尬,又担忧若是她先动了,再来趁着这孤男寡女夜间同处一室的当口做点什么更出格的事来。
还没等他们谁能动,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瑟瑟声响,有人快步穿过山林接近过来,率先传入的是雨纷扬的声音:“紫曈,你可在这里?”
紫曈瞬间吓得汗毛倒竖,慌忙叫道:“纷扬你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这模样若被雨纷扬见到,简直不要活了。秦皓白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完全不敢作声。
雨纷扬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问道:“可是屋中有何机关?”
紫曈颤巍巍道:“是那老太婆弄得我衣衫不整,你在外面等一等,我再过片刻也就可以行动了。”
雨纷扬道:“哦,卓姑娘在这里,让她进去找你。”
“好……”紫曈也说不清自己还要躺上多久,想来让卓红缨进来解救也好。
卓红缨唤了声“姐姐”推门而入,见了眼前景象惊得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紫曈与秦皓白都是满面通红,也都觉得他们这副模样像极了野合被捉奸。
紫曈尽量压低了声音道:“红缨你别声张,那老太婆想拿我试药,才将我弄成这样。你替我拉上衣衫,再在我后颈天突穴上注入内力稍作推拿,我便可以动了。”
卓红缨点头应了,很快让紫曈得以活动。紫曈迅速理好衣服,又取了随身带的那种新制好的草药纸包放到秦皓白鼻下让他闻了,秦皓白也就立时恢复。紫曈声音极低地嘱咐:“我先随他们走,你稍等一等。”又向卓红缨道:“别将这里情形说给别人听。”
她“衣衫不整”无法见人的时候旁边还躺着个秦皓白,这事自然不宜让更多人知道。秦皓白也乐不得隐瞒下来,当即点头同意。紫曈便与卓红缨先出了木屋,和雨纷扬会合。
卓红缨拿了紫曈掉落的那只鞋给她:“我们见姐姐天都要黑了还未回转,就说出来找找,好在雨公子心细,见到了这只鞋子,我与他碰在一路,就寻到这里来了。刚还见到那老太婆滚下山坡……”
老太婆滚下山坡,自不是紫曈有本事做到的,紫曈唯恐她说多了引雨纷扬生疑,忙打断她道:“咱们快些离开,这里距离碧烟谷不远,这老太婆就是他们的教众,惊动了余人可不好处置。”
雨纷扬忽然警惕地转身朝后看去:“有人来了。”
只见远方黑幽幽的山林间闪着火把的光亮,似是有不少人正朝这边迅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