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颖慧冷着脸色插口道:“你糊涂了?他是不来与咱们正面为敌,可这却是顶着一个帮咱们的名头,去利用咱们的力量帮他继续达成野心!”
秦皓白看着他一笑:“颖慧你何时变得比大哥还要计较了?别人有何野心,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与你我有何相干?他对付梵音教这事既不伤天害理,还对咱们有利,难道咱们也要拦着?”
陆颖慧都快急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为的是一己私利,却要作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哄骗紫曈,让紫曈对他不计前嫌,还将其视作大好人。他的居心,想必也包括趁虚而入,笼络到紫曈的心,这又怎能任他得逞?”
“我明白了,你如此敌视他,其实是因为曈儿……”秦皓白脸上笑容淡去,又叹了口气,“曈儿没有那么笨,可不是别人说上几句好话便会被骗过去的,纷扬能让她不计前嫌,一定是做了些实实在在令她触动的事。话说回来,如今谁要对她好,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呢?”
陆颖慧还要再说,朱芮晨却一摆手打断了他:“颖慧,路上我说什么来着?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陆颖慧只好忍住不说,脸上说不尽的忧虑烦恼。秦皓白一样是烦闷沮丧,他很清楚,再怎样将责任推给许家人,亲手向郁兴来刺出那一剑的都是自己,世人一向将杀父之仇看得最重,他还能指望些什么?亲手杀了爹,还惦记娶人家的女儿,如此厚颜无耻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在菜花田里时他若能行动自如,根本不会接受紫曈那份缠绵。另外他也相信,紫曈一样并没抱复合的希望,那一场意乱情迷不过是久别重逢后的暂时发泄,她来这儿是因为忍不住想见他,绝不是来逼婚的。
朱芮晨来岔开了话题:“你还没说你呢?”
秦皓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若说你们这时过来也是正好。我前些时跑去碧烟谷探查了一眼,发现那里的人看起来武功低微,但使毒一道却高明得很,山谷之口都以毒瘴护卫。以我的功力根本近不得他们的门,盘桓几日一无所获,我才折返过来,想要联络了你们再做打算。其实……我虽不愿让曈儿插手进来,却也清楚,若非她来帮忙御毒,咱们怕是都根本挨不到梵音教的边。”
朱芮晨点点头:“可见这些怪人确有奇招,你放心,我一路上都差了成忠他们几个乘快马往来传讯,咱们这就随你返回碧烟谷去探路,定下对策及时通知外边的人马接应。那你这会儿又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秦皓白望向前方,眼神有几分复杂:“我来云南之前曾去看望过义兄,当时他正值忘忧花发作记忆模糊的时候,也未与我多说话,嫂夫人听说我要来云南,便告知我路经永宁城外时,可以去探望一位重要的故人。她就住在城外一座庄院,过去碧烟谷前我已去探望过她一次,眼下你们既然来了,再随我同去一回也好。”
朱芮晨奇道:“咱们还有什么相识的人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秦皓白看看他:“这人的下落,多年来仅有义兄一人知晓,咱们从前都未见过她面。她就是戚华夫人。”
朱芮晨与陆颖慧听了,都是大感意外。
雨纷扬一路随行,看着两旁越来越熟悉的景致,心里暗暗纳闷:他们怎会找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