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白与朱菁晨齐声一笑,随即又都发出一阵劝阻之声,想必是陆颖慧又要起身离开,又被他们一起拉了回来。陆公子着实像极了羊入狼窝。
朱菁晨道:“十之八九都是如此,那哥哥你自是选了那十之一二了?”
朱芮晨道:“看过了那十之八九,哪还有兴致再去留意那十之一二?一个男扮女装的猪八戒站在西施旁边,你还有去看西施的兴头么?我一想为了这等货色去担花柳病的风险可着实不值得,于是扭头溜之大吉。”
朱菁晨道:“那还不是……还不是……”
秦皓白道:“他是想问你,还不是没有办成正事?菁晨你个小皮孩子显然尚未开化,何必要来处处学你这个浪荡哥哥?”
静了片刻,朱菁晨道:“小白哥哥,颖慧哥哥,你们说,哥哥他究竟有没有过那事?”
这一回又轮到秦皓白与陆颖慧发出一声唏嘘,显是不屑于理他这茬儿。紫曈也红着脸在心中暗道:“菁晨这小孩子果然与他哥哥是一路货色。这种事还一定要来较个真不可。”
朱芮晨又道:“菁晨,你想问便来问我,理他们两个作甚?”他的声音显然含着笑意,而且稍稍换了个方位传来,似是换到了朱菁晨身边坐着,“我来与你说,我确实如小白所说,有个眼高于顶的脾气,寻常的花儿送上门来我也是不采的。不过可惜我不采花,却防不住被花倒采啊……”
秦皓白、陆颖慧与朱菁晨又是一同“嗯?”了一声,而且显得比方才那一次还要惊愕。
紫曈乍一听还没明白“倒采”是何意,略略琢磨了一下,配上那三人的反应,也便明白了过来,一想到他似是要将这事细说下去,直窘的想要逃走。
朱菁晨急急追问道:“快说快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朱芮晨道:“七月初八。”
一时间四人都静了下来。
紫曈正当窘迫异常的时候,忽听得朱芮晨居然说出了这么具体的一个日子,而之后他们又一同沉默,甚感奇怪:七月初八难道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今年的七月初八我在哪里……是了,七月十六是爹爹的寿辰,初八我还住在玉柳苑后山呢。
朱芮晨说话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你们干什么都是这副神气?是可怜我被人倒采花么?”
那三人还是只字未说。紫曈极是好奇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神情,却又因着方才已听了那么多自己不该听的话语,自知决不能让他们察觉自己在此,只能继续按捺不动。
朱芮晨继续道:“那天我喝酒喝得几乎要醉死了过去,迷迷糊糊地走去勋昌城外的一处破庙歇着。稍稍迷了一觉之后,隐约听见旁边有个女子的哭声。”
朱菁晨奇道:“哭声?”
“似是哭声,若说是笑声或是说话声……也是难说,反正我当时意识模糊。”朱芮晨道,“我听了那声音,不明所以,支撑起身询问了一声,好像也与她交谈了几句什么,反正事后是全然回忆不起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那个女子竟然就欺身上前,来抱我亲我,还来解我衣服,我正当酒醉迷糊之时,定力全无,于是乎……就那么从了。”
这一刻紫曈面前若可寻到一道地缝,她一定立时钻了进去。
静了一阵,才听秦皓白问:“你确信是那女子先来动手,不是你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