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无奈至极:“他还没遭横祸呢,大哥你心痛得操之过急了吧?现在是咱们好好参详应对之策的时候啊。”
朱芮晨却依旧神采全无。秦皓白道:“还要参详什么?将秘笈一交也便了事。”
紫曈没好气地剜他一眼:“你是更加指望不上了。这本秘笈于你而言自然不算什么了,可你怎不想想,这样换来了解药,岂不是要让菁晨一辈子背上《上善录》因他而失却的罪责?他这一世该活得多么沉重?”
朱菁晨忽又清醒过来道:“曈儿姐姐说得对,你们若真交了《上善录》出去,即便拿来了解药,我也一定不吃,即便你们强迫我吃了,事后我也一定要自裁谢罪。”
秦皓白道:“好,你敢自裁谢罪,我便自裁追随,曈儿也会自裁殉我,咱们大伙一并死了干净。颖慧,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陆颖慧点头道:“好,这事自然也要算我一个。”
紫曈烦躁透顶,顿足喝道:“住口!全都住口!你们这都算是什么主意啊?我才不要陪着你们几个糊涂虫去死呢!”
朱芮晨忽然眼中微微闪出光芒,冲过来拉住紫曈的手道:“曈儿,你是有主意的对不对?你是有办法既保住《上善录》又保住菁晨性命的对不对?”
秦皓白眉头一皱,拉开他的手,将紫曈扯到一边:“这话不必动手也可说得明白吧?你还真是时时处处显露采花贼本性。”
朱芮晨已到了对自己的行为茫然无知的境地,对他的反应完全不知所云。
紫曈摇头感叹:“我即便有主意,也都让你们四个活宝给折腾没了!”
秦皓白怔了一下,向陆颖慧道:“你听到了么?她说咱们是活宝,而且,居然连你也算在内了。”
陆颖慧也被他们吵的晕头转向,听了秦皓白这不着调的言辞,便觉得他比中毒的朱菁晨还不正常。
紫曈忽然间冒出一个想法,眉头一展说道:“是了!”
陆颖慧、朱芮晨与秦皓白都立时燃起希望,齐声问道:“怎么?”
紫曈道:“去找纷扬求助。”
朱芮晨呆呆道:“你当真是将他看做了救星,临到无措境地,都会先想到去向他求助。”
紫曈道:“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夷吾公子变成了这幅德性?依着纷扬的智慧,来为我们拿个主意总还不在话下。”
秦皓白不耐烦道:“我还当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原来就是去给纷扬添麻烦。不说别的,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还不懂么?后天一早便是这字条上所写的交换时间,只余下明日一天工夫,你去哪里找纷扬来?”
紫曈道:“纷扬说过,他这阵子就住在勋昌城里五郡巷的华年庄院,并且曾经许诺我们但有所需都可以去找他帮忙。”
秦皓白大吃一惊:“他就住在勋昌?你……你怎地不来早说?”
紫曈见了他这神情,倒很意外:“早说又怎样?莫非你找他有事?”
秦皓白显然正是一副“找他有事”的模样,又知道此时不是提那事的时机,默了片刻又皱起眉头道:“即便他在勋昌,也不该拿这事去烦他。”
朱芮晨忽然插口道:“去吧。”
秦皓白与紫曈都转头来看他。
朱芮晨呆呆道:“依着他的智慧,来为我们拿个主意,或许真的可以。我又怎会情愿眼睁睁地看着菁晨死?”
紫曈最是清楚朱芮晨对雨纷扬的防备之心,听见他都这样将希望寄托到了一个他所不信任的人身上,便知道他确实到了绝望境地。当下轻叹一声,点点头道:“小白,我们这便动身,晨时也便到达勋昌城里了。”
秦皓白道:“当真要去?”
紫曈愤然道:“你不去我便自己去!说不定那些下毒的蒙面怪人还守在外面,我便单独出去会一会他们,捉回几个来逼问解药下落,岂不正好?”
秦皓白无奈道:“好,那我这便随你上路。”
他们正想走出,忽听朱菁晨又学起朱芮晨的声音道:“小白将来若真要了曈儿也便罢了,不然的话,下次再遇见这小姑娘,我一定还要好好逗一逗她。”
秦皓白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回身指着朱芮晨厉声道:“等到这事了了,我一定要来与你好好算账!”
紫曈也愤慨道:“没错!这事自然也要算我一个!”说完便拉了秦皓白,走出门去。
朱芮晨茫然道:“不过是背后说些闲话,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看着这两人出门而去,他忽然放下了一点心,似乎觉得他们一定会带回希望,解决眼下困局。这一放松,也便恢复了一点理性,想起朱菁晨泄露的秘密,朱芮晨也回身指着他愤然道:“你小子这回要是死不了,我也要好好与你算账!”
陆颖慧点点头,将他与紫曈都刚说过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好,这事自然也要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