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都聚到秦皓白的跨院小厅里,听完了陆颖慧这番讲述。陆颖慧与朱菁晨都像是心有余悸一般,脸色一直很难看。
秦皓白看看他们:“只是一群使弯刀的怪人,便将你们吓成这样?莫不是你们还隐瞒了什么细节?”
朱芮晨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抹着杯盖上的蒸气:“颖慧,如今小白被曈儿给带聪明了,不易瞒得过,所以你们还是据实招来的好。”
秦皓白剜他一眼:“你少来见缝插针地讥讽我。颖慧虽然不会武艺,却也是多次临敌的人。尤其菁晨这小鬼头也能被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这是傻子也能看出问题的。”
朱芮晨轻推朱菁晨一下:“听到没?你的问题被傻子看出来了,还不快些解释清楚?”
朱菁晨愣了愣,似是想要开口说话,却又魂不守舍不知从何说起。
陆颖慧叹道:“眼下这样的局势,我确实本不想多说来乱你们的心。今日遇见的这伙人……着实怪异的很。要说他们的武功,其实并不甚高。我与菁晨联手还算对付的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那算是什么功夫……竟似是,丝毫不觉伤痛……”
陆颖慧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多时辰以前的那一刻。当时朱菁晨手执长剑围着他四周游走抵御来敌进攻,陆颖慧则见缝插针地发出暗器。这是他们往日里时常演练的配合方式,已然十分默契,最适于防范多人围攻。
很快在陆颖慧的一支袖箭射中一人胸口的同时,朱菁晨的长剑也刺在了一人肋下,这两处伤虽非致命,但放在平时,对方都会立即倒下再没了反手之力。哪知那两人却只是各自退了一步,便继续挥刀进击,势头丝毫没有减弱。
陆颖慧与朱菁晨都是大吃了一惊,眼睁睁看着鲜血从那两人身上挥洒而出,滴到地下,而他们却像没事人一般,仍然攻击如常。没过多会,他们又伤到了对方几人,那些人也还如方才这两人一般毫无停手之意。
甚至在朱菁晨一剑斩去一人的左腿,那人单腿跳行还是攻击依旧,仿佛那具受了重伤的肢体根本不属于自己一般。这诡异恐怖的场面着实将陆颖慧与朱菁晨吓了个魂不附体。
听陆颖慧这样一说,秦皓白、朱芮晨与紫曈也都脸上变色。
秦皓白转向朱芮晨问:“你可曾听过何门何派有这样的本事?”
朱芮晨摇头道:“从未听过。莫非是何妖法?”
秦皓白见到紫曈若有所思,问道:“你听说过?”
紫曈道:“你们有没有听过‘碧烟谷梵音教’?”
一听到“碧烟谷梵音教”这几个字,秦皓白与朱芮晨都是神色一凛。
紫曈继续解释:“梵音教惯于制毒使毒,传说建立于西南边陲,门人极少现身中原。他们手中有三种毒药最为出名。分别以‘贪’、‘嗔’、‘痴’命名。其特异之处就在于,这三种毒都不会致人于死命,却可以控制人的情绪思维,令人无法抗拒。贪毒可扩大人的贪欲,令人欲罢不能;嗔毒可扩大人的怨怒,令人做出极端之事;痴毒……”
朱芮晨打断她道:“你先别急着解说这些,你该不会想说,现如今连这个使毒邪教,都来对付善清宫了吧?”
秦皓白挑着眉,边琢磨边道:“任我再怎样惹是生非,也尚未去西南边境惹过这伙人。难不成万山岳是他们教主女婿?”
紫曈面露忧色:“他们……若真来对付咱们,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从前便怀疑过,那个曾在吉祥镇弥勒庙里使毒烟的羊头陀,以及手持忘忧花配方的赤蝎,都是梵音教的传人。我刚才想说的痴毒,就是忘忧花啊。”
秦皓白刚喝了一口茶在嘴里,一听这话立时呛了水,重重咳嗽了几声后,不可置信道:“你是想说,我已然亲手杀了他们两个弟子?我……当真是连这使毒邪教都得罪上了?”
若真是那样,自己惹来的祸事可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