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唐两国虽然比邻而居,生性习俗却相差甚远,三百年的历史之内,大唐和吐蕃之间纷争不断,再加上两国之间的地域面积相近,几百年间,一直处于不相伯仲的状态上持续着,
历史的积怨在两国人民之间形成了深深的沟壑,作为一个军人来说,能够出征吐蕃,自是上天赐予的无上光荣。
“将军!灭了蒋玄辉和合拢一带的吐蕃驻军,吐蕃和蜀中地区之间真的会相互猜忌吗?”孔牧挠着头,看着周怀英闭目养神的脸,狐疑道。
周怀英展颜一笑,一捋胸前灰白的胡子,微黑的脸随着他的好心情也油光闪亮,大掌拍上孔牧的肩,道:“大的我是不知道。梅葚说只需要我们斩断吐蕃和蜀中之间的联系即可。中原那边自有她来搞定!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她说定会给我一个安定的大后方!到时候要粮给粮、要人给人!而且,据她所讲。吐蕃现如今已是进入了衰亡之期,由于对大食、回鹘等的战争占用了其大部兵力以及内部矛盾加剧,已无力东进。这一次竟敢屯兵鄯州等地,有可能是受了契丹余孽的惑使。”
“那军师那边真的不要紧吗?一个女孩子家……”孔牧有点担心,国有内忧外患,靠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少女一个人在那里周旋。
“哈……哈哈哈,子云,咱什么时候把她当女人看了?你眼花啦!”周怀英被孔牧的话逗的差点喘不过起来。
“……”孔子云一翻白眼,看着周怀英笑得坦荡荡的脸,有点无语的。
月朗星稀,寒夜森森。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上下颠簸,看样子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嗅着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努力的回想着昏迷前的种种。
“醒了?”一个温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是文颂娴。
我心下一沉,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但不管他怎么做,总不会是我喜闻乐见的。
“为什么不说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有着浓浓的不悦。
大手一把扳起我的脸,刚好与他正对,我看见了一对腥红的双眼,俊美的脸颊有点苍白,僵硬的抿着嘴,凝视着我。
我面黑,暗自诅咒着。完了!死定了!落到这小子手里铁定就没啥好事,这厮觊觎我的美色好久了。该不会是想对我用强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几十万大军生死全都掌握在我手中,部署进行了一半,总不能联系不上凉州那边和周怀英,就说停就停吧?该死,这文颂娴还真是天生下来的克星!
我心下急得团团转,却又实在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由想起房莫那个疯子,好死不死竟然让文颂娴知道自己分舵的秘密,害的我被逮……咦?等等!疯子?
只觉得脑中灵光一现,我如神灵附体一般的跳起来。
“大傻蛋……呵呵……你是大傻蛋!”
言辞灼灼,我像是见到了很久不见得亲人一样,激动的一手勾搭上文颂娴的肩膀!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是决定豁出去了,毁了形象的对他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傻笑,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小细腿一癫一癫,完全是一个女疯子模样。
“傻蛋?”文颂娴的脸已经黑了一半,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双眼烁烁的看着我,似乎在看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对啊!傻蛋啊!隔壁二狗子他婆娘的二舅哥!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啊!我张二牛啊我!咋滴?不认识了!去年咱俩还不是一起去偷看邻村钱寡妇洗澡的嘛!呐,你当时还激动的喷了鼻血来着!”我瞪大了双眼,一副很吃惊他不认识我的模样。其实是心里笑得打跌,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这么恶搞的因子,说是装疯,倒不如说是恶作剧来的恰当。
“你……”文颂娴当下冷了脸,锋利如剑的厉光狠狠的扫向眼前杏眼暴睁的我,一张俊脸已经臭到不行。
“切,行啊!小子!几年不见,混得人模狗样的嘛!”我斜睨着眼,检视着他身上上好的绸缎锦袍,手捏捏质感,一边啧啧有声。
“梅葚!你不要跟我装疯!”文颂娴面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逼出几个字,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是行不通的。”
行不通?21世纪的先进科学都测不出来人的大脑构造,你丫凭啥就认为你长了一对X光眼睛,谁都骗不了你?反正这头已经开了,我只能继续再接再厉的演下去,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他的一副便秘脸也着实让人心情大爽。
“傻蛋……你该不会是傻了吧?怎么脸这么臭,不想看见我吗?哼!也难怪,混出了个人样就忘了一起共患难的老朋友了!行!今个算我张二牛看走了眼,攀不上你这上等人,咱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我这就走!不见。”挥挥衣袖,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一脸愤恨。
“砰——”一只大掌砍上我的后脖颈,我眼前一黑翻身倒下,临昏迷前,却见到文颂娴一张被怒气浸伐的双目布满了磷光的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该死!还是混不过去吗?看来我确实脑残了!
梨花院落溶溶月。
月光下,萧白一身白衣衫,站在牡丹阁的假山旁。脚下,是傅楼守已经冰冷的尸体,嶙峋的山石穿胸而死,鲜血渗透了尸体周围的鹅卵石路,但他身前的一小滩地方,却是干净的模样血迹的浸染,形成一个娇小的人形图案。秋夜的寒霜在他青灰色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长长地睫毛下,是带着笑意而去,死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