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球见着我的面色不断变换,说的十分小心。
“靠!四万,老子,等等!你是说有四万人?”我一时口快,生怕自己听错了一个字。
“是的。是四万!”王晏球傻傻点头。
妈的。好!有四万就行!朱温,你就给本老爷好好睁眼看看,这就是你残害帮着你打天下功臣的结果。不要以为你就是朱元璋,到最后能够成功。你将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被封建君臣思想压迫过的“逆臣”!她不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懂得克谨警守、不懂得天子为何物,只要为了心中的目标,即使你是神、她也会践踏的21世纪穿越女。
洛阳行宫之内。一身黑色蟒袍的朱温,正面色铁青的看着一封刚从河中地区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信。信中氏叔淙言辞凿凿,一字一句的叙述着一件令他怒火中烧的事情——兵变。其实,在下这个命令之前,身旁的谢瞳就曾警告过他,梅葚军中威信过旺,稍有异动,恐怕军中不服。
可是,自信如他,在和氏叔淙通过了几封信后,还是大胆的决定了这次行动。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梅葚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有隐隐盖过他之势。年前,昭宗更是册封她为王。这样她的官阶就和自己一样的。她还如何做自己的属下?自己还如何掌握得了她?前阵子,不知道有谁偷偷送信给他,说昭宗已经准备将手中二十万禁军全部交给梅葚,另准备授权镇国玉玺,保梅葚为狮虎贲禁卫大将军,统领山海关、娘子关、玉门关。
到时候,梅葚一手通天,自己还和她有毁家杀父之仇。肯定将被她死死地制在手中、永无翻身之日。
这让他如何不急?只恨得当时贪她之才,以为她总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却不料,事实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女子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再任由事件这么发展下去,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一睁开眼,外面的世界就要变天了。
“来人!传蒋玄晖、王殷、张廷范、韦震和友恭过来见我!”空旷阴森的殿室之中,朱温浑身颤栗的拍案而起。
午后温暖的阳光穿透层层云彩,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微微冰凉的空气中夹杂着阵阵酸涩的汗臭味。战士的面颊依旧刚毅冰冷,长途的跋涉使他们刚毅的脸上沾染上一层淡淡地尘灰,汗水底下,留下一道道白线。银亮的铠甲泛着浅浅的光泽,仔细看去,边封之中还有着血迹斑斑。
破败的旌旗咧咧作响,我坐在“追风”上,忍不住鼻子发酸。深吸一口气,翻下马来。
“你们他娘的还知道回来!怎么没有野狼将你们叼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哽咽。
“军师!要有野狼,也是咱将他吃了!哪有它在我们面前逞能的分?”鲁宁呵呵一笑,将一边的周怀英从马上扶下。
手刚触碰到他的右臂,却见的周怀英的老脸微微发白,额角一阵抽搐。
“怎么回事?”我上前一把抓住鲁宁欲盖弥彰的手,掀开周将军右肩上厚重的铠甲护肩。血迹早已将他的右肩染红,手一触碰,便粘粘地拉出血丝来。
眯起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我还是不相信,横眼扫过一边的鲁宁,希望他能将真相说出来。
“周将军本想去劝说氏叔将军,结果被氏叔将军扣留。周将军一怒之下,想要割袍断义,却不料,被氏叔将军的亲兵以为周将军要行刺氏叔将军,便一剑刺穿了周将军的肩膀——”鲁宁一看周怀英越来越苍白的脸,忧心道:“一路上,周将军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我给他上了几次刀创药,可都无济于是。我劝周将军休息,却被他制止了。说氏叔将军恐怕不会罢休,早点赶到大人身边才好!”
我静静地看着周怀英,恨不得将他拉起来痛打一顿。可是,不可以!手却无论如何打不下去。从怀中掏出自己配的“云南白药”,默默的撕开周怀英的肩膀,撒了上去。
“年纪一大把了,总喜欢逞强!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兰波的。”
“兰波?是谁?”药粉撒上去,周怀英微微皱眉。
“一个总是喜欢逞强的男人!喜欢锄强扶弱,可是很奇怪,每一次收了重伤却总能奇迹般的活下来。”撕下自己白袍上,割成条状,狠狠地将他的右肩捆起来。疼地他老脸不住的抽搐。
“忍着点,让你涨涨记性!”我不甩他,继续施为。
周怀英静静地看着我,半晌,低叹一声:“唉,希望老夫的这一个抉择没有做错。想当年,我和氏叔老弟都是效力于宣武节度使朱全忠的亲腹将领庞师古麾下,氏叔老弟壮勇沈毅,胆力过人,我俩曾一起和黄巢起义军在陈、许二州作战,犹记得他作战勇猛,功出诸校,梁王对他非常器重,自行伍间把他提升为后院马军都将。当时,我俩就约定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想不到现在,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看着他,我浅浅一笑,拍拍他刚包扎好的伤口处,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站起身,望着四万刚毅年轻的面孔,一股热烈的豪情充斥胸口:“将士们,老子啥话也不多讲了!一句话,你们信我,虽然我是一个女子,年纪也不大!可是这份恩情咱是不会忘记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咱记得,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是你们,是你们让我又找回了昔日的豪情!我虽然不敢保证让你们过好日子、什么高官厚禄!可是,我可以说一句,以后我会带你们一起打天下!将你们的名字都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