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多说了。章辽,我派人查过你,你一向乐善好施,为人仗义,落草为寇也是盗亦有道。我很欣赏你!所以想和你合作!”我站起身来,从角楼边上向下望去,整个太守府尸横遍野、血气冲天。已经有人在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了。
“合作?”
“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梅葚可不是总被算计的主!而且,我也不想看着一帮子侠肝义胆、被朝廷逼的落草为寇的汉子就这样背着草莽的身份度过余生。”转过身,严肃地看着章辽,认真道。鸷鸠山上的许多人,都是像后世的梁山一百单八将一样,被朝廷、被奸人迫害,才迫不得已负上鸷鸠山的,像这样的人,每一个朝代都数不胜数。
眯起眼,章辽面上一紧,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不语。我邪恶的扬起嘴角。
天复四年(公元904年)二月,山西太守梅葚奉命清剿鸷鸠山盗匪,剿匪首一千五百多人,枭首悬挂于城门。
三月,漏网余匪为报梅葚毁家灭族之仇,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隆安乡、骓麟县、白马镇、白里围郡等等地方之中,稍微有名望一点的乡绅士族家中都受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掠劫。中旬,报失的状纸便像雪片一般的飞进山西太守府。
我掂量着厚厚一沓状纸,笑道:“还真受不了,写封状纸也写的骈文例句、华丽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考状元的呢!”
“就你阴险,所有的罪责都有我们鸷鸠山的人背了。”章辽狠狠地等了我一眼。
我一僵,脸上稍稍尴尬。不错,派人将那天晚上袭击太守府的所有人的头颅成堆成堆地悬挂在城楼上,装作是剿了鸷鸠山匪首的样子;然后再派人装作强盗,袭击那些早在以前就一直不安分的乡绅士族、掠劫了财物全部被我侵吞了后用来购买西凉马匹了。
好人坏人都是我一个人在演着双簧,也难怪这本尊会不舒服,毕竟我连一点“版权税”都没有付。
“有必要这样么?真小气!我不是都帮你们将身份洗白了么?以前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啦!你这‘鹰王’现在只是我梅葚身边的一个小小校尉而已!还不带着你的那些‘宝贝们’去训练!大人我这里的茶水不要钱啊?”恼羞成怒!
“今天你不是放了他们假了么?让他们回老家将自己的家人都接过来?”章辽轻瞥我一眼,温吞道。
啊!我拍拍脑袋,差点忘了!
“欸?你说我怎么样也算是一方大吏,手下居然只剩下三四百个老弱残将,好不容易招安了你们鸷鸠山,现在也不过是多出了一两千人。你说我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撇撇嘴,我盘腿坐在偌大的太师椅上怨天尤人。
“你以前是怎么样的,我是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看来还真是‘混’的不怎么样!”章辽继续温吞的打趣我,眼中带着笑意。
“没意思。”横甩他一眼,我甩掉手中的状纸,想踱出门去透透气。
“砰——”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急匆匆闯进来的刘伯给差点撞翻在地。
揉着发疼的额头,埋怨道:“刘伯,投胎啊?疼死我了!”
“啊——大人!不——不是啊!大人?你猜是谁来了?”刘伯连忙手忙脚乱的想过来看我的上市,又语无伦次的想向我叙述这什么。
越过他,我才看见,庭院之中,站着一个英武逼人的二十多岁将军,浓眉之下,是一双微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我,神情激动。
“王晏球?”我惊呼。
“大人,炎黄军团中郎将王晏球特来向大人请罪。”见到我的神情,王晏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单腿跪地,从腰侧解下一柄战剑,双手捧上恭敬的递过头顶。
“你回来做什么。”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的激动,我冷道。朱全忠调走了我所有的兵力,虽然让我很难过,可是最让我痛心的,还是这些我一手训练出来炎黄军团的所有战士,那才是我的心血。此时他们找到了新主子,还回来做什么?
“大人,一个月前,属下接到了氏叔将军的指令,率军前往河中。属下当时没有任何怀疑,当天晚上就动身了。前往河中后半个月之间,我们并没有再接到任何指令,属下感到奇怪。随后,派人去询问氏叔将军,得到的回答则是要我等继续守在那里。属下十分不解,便偷偷派人送过三封请战书给大人你,结果都是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连派去送信的亲兵都无一回来,属下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虎贲营的鲁宁也有着和属下一样疑问,于是我和他便偷偷商量着找到了周怀英将军。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梁王和氏叔将军偷偷瞒着你做的,目的就是要架空大人的势力。属下等都是大人一手提拔的,没有大人的栽培,也没有属下等的今天。
于是,我和鲁宁等几个将军一商量,便在三天前策动了兵变。”
“兵变?”我跳脚。
听到这“兵变”二字,我当时脸色都变了。兵变是什么概念,说小了是和朱温彻底翻脸了,可要往大了说,那就是造反。朱温现在已经在提防我了,这一闹起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朱温现在终于有了一个除去我的理由。我现在势单力薄,原本叱咤天下的兵力也被朱温一纸文书给收了回去,我拿什么来和他翻脸?
现在,只要朱温一声令下,这山西地界,不消三天,便会被他夷为平地。
“大人,此次随着属下等应动兵变的势力总共有四万多人。除去属下手上的一万炎黄军团之外,周将军也带着他的亲僚部队,共两万多人回来了。其余几位将军,由于时间仓促,之来得及带上了一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