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时脸色一白,他不是绝顶聪明,但是他不蠢,月徵最后那个眼神分明告诉他,他什么都清楚,只是顾忌颜面没有说出来而已!他是太子,却帮着乔家人来诬陷皇族,而且还是月徵最宠爱的长公主。
昨日他答应乔若兰的时候甚至还在想自己可以得到的好处,可是现在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他怎么忘了,父皇是那么睿智的人,那双眼眸洞悉一切,如何能瞒得过?他试图陷害自己的胞妹,如此,说不定这个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要知道宫中还有几个皇子,虽然他们身后没有势力,而且还很小,但是皇上想要另立一个太子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最后,太子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心中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天儿!你快去劝劝你父皇,救救你的舅舅啊!”皇后担心兄长的生死着急道。
太子回神,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面色难看频临爆炸边缘的乔国舅,眼睛合上,长叹口气:“国舅爷还不跪下给公主道歉?”
“什么?你居然让老夫给她下跪道歉?”乔国舅立刻爆发,怒不可解,仿佛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
“哥哥!你就道歉吧!公主会原谅你的!”皇后心中也是怒极,今日功亏一篑不说,如今若兰中了毒,而自己哥哥也面临性命之忧,她就不该贪心答应若兰的计划,这一家人弄成这个样子,她如何向父亲交代啊!
“老夫跪谁都不跪她!”乔国舅梗着脖子,一脸的傲气,不过看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可笑。
锦妖吃掉郁卿颜剥好的最后一颗葡萄,含笑幽幽道:“本宫也不稀罕乔国舅下跪,比起这个,本宫更希望看到乔国舅接了那西门侧刀血溅三尺的画面,一定比现在好看!”
“皇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太子怒斥。
“恶毒?”锦妖冷笑,起身缓缓走过去:“你们设计想要陷害本宫难道就不恶毒?本宫只是看场戏就恶毒了?要不要知道更恶毒的?”
锦妖话音一落,突然对太子出手,太子有些武艺,但是也只是防身,如何挡得住锦妖?两下就被锦妖擒住,‘咔擦’一声卸了他的肩膀将他放倒在地,一脚毫不客气的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啊!”太子痛苦的呼喊。
皇后愣是给吓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而乔国舅早就叫嚷起来:“混账!他是太子,你这是大逆不道!”
锦妖猛的睁眼,一抹杀气闪过,手中的匕首飞出,直接刺进乔国舅的肩头,然后猛的一扯……
“啊!”鲜血蹦出,一只手臂掉落,乔国舅痛得在地上打滚。
锦妖收回匕首,嫌弃的在太子的身上擦干血迹,瞥了眼刚刚回神的皇后,漫不经心的道:“本宫劝你最好闭嘴,本宫不对你动手,不代表是怕你,而是你太弱,对你的动手就是对我的侮辱!但也不代表本宫不会动你,偶尔的时候杀几只臭虫,最多恶心一下,总比看着这臭虫蹦跶继续恶心的好,比如地上的乔国舅!”
说完无视愣住的皇后看向地上的太子:“你说是吧,皇兄?”
慢条斯理的将匕首收入袖中,嘲讽道:“明明一国太子,却想靠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到别人的帮助,这尧月落到你的手里,还不如给人瓜分了算了!”
“你……”太子怒得想要骂,锦妖却一脚踩在他脱臼的手臂上,顿时痛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三人没了声,锦妖才看向这一堆被吓住了的大臣,下颚微抬,睥睨傲视:“各位大人今日看见了什么?”
刑部尚书的头此刻都快埋到地上去了,闻言闷闷道:“臣等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是啊!臣等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也得说没看见啊,不然这身后抵着的那把刀可不长眼睛,不是他们不想帮***国舅,而是小命握在人家手里啊,这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鬼魅杀手,那死人般的气息让他们从骨子里透出冰寒的恐惧,哪儿还敢乱说啊!
不过经过这一遭他们也算明白了一件事,招惹谁都不能招惹长公主,不然惹上了那修罗,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哧!”看他们一个个吓得快尿了的样子,锦妖嘲讽一笑,抬步就往外面走去,连看都懒得看他们。
郁卿颜将一颗葡萄放进自己嘴你,瞥了眼锦妖离开的背影,无奈一叹:“这小没良心的,本尊这么帮她,居然脸谢都不说一声,真是!”
话落红衣一闪,如影子一般追了去,一句叹息飘散在空中:“罢了!谁让本尊看上她了呢!”
几个宫人上来搀扶国舅和太子,一群人慌慌忙忙的将他们送走;而那些被解放了的大臣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这地方不是人待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在龙案下的一张桌子上,一身白衣的云微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整个会场只得他一人,清风吹动他的发丝,俊美谪仙的容貌更添两分不真实。
放下杯子,云微那没有焦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地上那滩血迹上,怔愣的看了一会儿,最后起身抬步缓缓朝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