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见他面色苍白,精神不济,咳嗽不停,回想着应该是昨夜为她渡毒而染上风寒。她心下泛软,寻思着凌楚默也没有必要和花蝶儿同出一气,戮她痛处。这样做,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想来是花蝶儿闻风而动,故意挑衅。自己一向冷静,不想被戮及痛处时,理智全无,不由地让她叹息起来。
宫廷之内,后宫争宠,屡见不鲜。庭院之内,妻妾争宠的戏码又要在她身上上演吗?身为女人,她不屑为难女人,可是事事却非她所能掌握的。就算她想置身事外,怕是有人也不会同意。
花蝶儿和纪静嫣都未退下。
她放任着凌楚默为她上药,抬眸视向花蝶儿,见她身姿挺立得笔直,毫不隐饰眸中的怒意和赤裸裸的挑衅。
单单扬唇,风华容颜漾出浅浅的笑意,“蝶儿妹妹,身怀有孕,兹事体大,王爷,你定要专门着个御医给蝶儿妹妹调养身子,此事马虎不得。”
“姐姐厚爱了,王爷一直对妾身关爱有加,这三天一碗安胎药,四天一份赏赐,光吃得我都怕。不仅如此啊,就说数那些个赏赐数得我手都软了。”花蝶儿有意炫耀。
单单芫尔微笑,“如此甚好。”
给单单涂完药,见花蝶作和纪静嫣都未走,又难忍花蝶儿没大没小的放肆,凌楚默便唤她们坐下。
“嬷嬷,这茶敬到哪儿了?”
“回王爷,静王妃已敬,存王妃还未敬。”张嬷嬷恭敬地立在身侧,复禀。
“王爷,姐姐都说不用敬了,想必她也不渴吧。”
“祖宗的礼教不可废,莫让人觉得我们秦王府的王妃们不懂礼数。””凌楚默语声随和,但紧锁住花蝶儿脸上视线却鸷冷无比。
花蝶儿心中慌乱不已,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王爷对她动怒,只为了那个该死的简单单。她不甘地端过茶盏,“姐姐,喝茶!”
简单单中暗自一惊,他这是做什么,把她推到刀尖浪口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花蝶儿敬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她喝得岂能有味,再说这手还刚被烫伤呢?又不能不喝,单单伸手欲去接,纤手却扑个空。
待她抬眸时,只见凌楚默已从椅上起身,替她接过茶,“单单手刚被烫伤,就由本王代接了,礼到即可,蝶儿退下吧。”
“是,王爷!”花蝶儿垂首,掩去眸中杀人的目光,双手交握,恭敬退下。
“单单,本王忙于朝中政务,王府内的琐事,就由你多费心了。”轻抿了口茶,放下茶盏,他嘱咐着。
单单的目光轻扫过花蝶儿和纪静嫣,只见花蝶儿不甘地咬了咬唇,默默的隐忍着。纪静嫣则是低眉顺眼,两人都有大气不敢出的味道。
她心里愤愤,暗恼凌楚默的不安好心,面上依旧一片温和,“王爷客气了,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之福。”
“亦是我们众姐妹之福。”她补充上一句。
“各位姐妹们都愿意为王爷分忧,大家说是不?”
“是。”虽然不明白简单单此话何意,但是花蝶儿和纪静嫣还是异口同声回道。
单单笑得愉悦,“妾身惭愧,妾身对风国的风俗、习性之类的都不甚了解。本想请教蝶儿妹妹,不过妹妹身怀子嗣,我自是不敢打扰。这回正好,静妹妹入府了,早前就听王爷夸赞静妹妹慧质兰心、才貌双全,我就想让静妹妹协助打理这王府上下的事务,不是静妹妹可愿意协助我,同为王爷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