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决定先等等再说,如有需要协助皇兄定会派人来寻她吧。此时,她若在秦王府中有所举动,必是太招摇了。
她拿起针钱,开始刺绣打发时间。
张淡出门闲逛后,便回来嘟嘴汇报,“听说存王妃怀孕了,这回正让御医给她安胎呢。”
如水秋眸中涩然的雾气一闪而过,她勾唇淡笑:“这很好啊!”
张淡愤愤,“凭什么让她怀孕,不让你怀孕。”
“淡淡,那是各人的造化,难道说我不能怀孕,也不许别人怀孕?”
“你是没见过那存王妃不可一世的嚣张样。上次,奴婢的一个姐妹,在她哪里当差,有点小错,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地。上次,奴婢见了她,一时大意,没有及时行礼,硬生生地被打了两个耳光。奴婢和她争执了起来,她说反倒说,要打的就是东苑的丫头。”
“我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就是那日里你一直捂脸,不让我瞧,说自己长痘子的那回?”心中清明如镜,打狗也要看主人,花蝶儿,这是存心打给她看的。
“我是怕你心疼,找她理论去,连累你。”
“是我让你受累了。”单单轻叹了口气,心中酸楚,想不到自己淡定的几乎不存在,还是连累张淡受苦。
张淡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没事,奴婢这人脸皮厚,被打一两巴掌不碍事的。”
“下次见到她绕道走吧。”不能保护自己的丫环,心中甚是自责,不过眼下也不想和花蝶儿结下太大的梁子,她决定先退让一步。
初夏的早晨,园子里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单单一向早起,用过膳后,便到园中闲逛去。凌楚默破天荒地让丫环来唤她到大厅商议大事。
大事?这可把她心儿吓得一跳一跳地,莫不是风月两国开战了,他想要知会一声?忐忑不安地,她还是去了。
一进了王府的大厅,就见凌楚默端坐堂上的楠木椅上,未等她行礼,便招呼她坐下。
她侧头,勾唇浅笑,“不知王爷请妾身过来有何事?”
“本王下个月将另立侧妃。”他平静地述说着一个事实,眼睛的余光不自觉地瞄向她。
“嗯。”她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是王府的当家主妇,这事儿就交给你去操办吧。”
“好,不知王爷要迎娶得是那家的姑娘?”她淡淡问道,依照月国的习惯,新娘的出身不同,婚礼筹办的也不同,风国应该也是同理吧。
“纪御史之女——纪静嫣。”
“好,妾身会按风国的习俗筹办好婚礼。”
“悬妃说这话时,心里可是诚实无欺?”他勾唇邪魅淡笑。
她浅浅一笑,“多些姐妹服侍王爷,为王爷繁衍后嗣是王爷之福,妾身自然高兴。”
隐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凌楚默爽声大笑,“悬妃如此大气,本王不知是要高兴,还是伤心。”
深幽的黑眸中闪过残酷的锐芒,他就不信触不到她的底线。他接着悠然开口:“本王想起来,还有件急事要王妃去办,筹办婚礼的事儿,本王另择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