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迄和顾沫白两人敲打着石门周围的砖砖瓦瓦,希望石门能够像之前密室的那道石门一样可以轻易地再度开启。那么他们可以等明日天亮以后再过来寻路,这样也许他们就可以搞清楚现在他们到底是在哪里。
“完了,我们是不是没办法回去了啊?”
他们都敲敲打打了半天,这破石门还是纹风不动的。
“不会,路都是通的。如果这里是不与外界相通的,那父皇挖这条密道,不就是多此一举了么。”
“嗯!也对。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顾沫白不停地搓着双手呵着气,在通道里还不觉得怎么冷,出来就觉得好冷哦!
接下自己的裘袍披风系在顾沫白的身上,呼延迄揽住她的香肩,走出藤萝密覆的密道出口,客观地分析现在的情况,“天色已黑,我们去前面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村落或者类似山洞的地方生活过一晚。”
“嗯,也只能这样了。”
顾沫白偎依进呼延迄的怀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呼延迄挽着顾沫白走了很久,发现周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这座森林像是一座迷宫,他们在里头转了好久。
天空在这时飘起了小雪,所谓雪上加霜,也不过如此了吧?
“是要在树上做暗记么?”
顾沫白见呼延迄拿出一块小石子,在书上划了几下。
“嗯。如果我没猜错,这座林子应该是一个八卦阵。”
假使做了记号以后,他们又回到了原地,那么他心中的猜测就是正确的了。
带着顾沫白走了一圈,果然又回到了原地!
“我们不会天亮都走不出这座林子吧?”
咦!她怎么觉得阴气逼人!
“小新!那……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冥火吧?”
青色的幽光在半空中轻盈地飞来飞去,时不时地掠过顾沫白的脸庞。不似人间的火烛温暖敞亮,顾沫白的带着点颤音。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呼延迄把顾沫白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射了出去,厉声质问道。
“啊!好痛!混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的八卦阵!你还敢打伤我!”
两颗大槐树的中间走出一名打扮异于西祈,身穿貂皮裘衣年仅十七八岁的俏丽女子,从她一脸怒容的表情上来看,方才的恶作剧就是她的杰作没错了。
“是你装神弄鬼吓唬我们在先。”
他不过是出手教训下她罢了。
“是这样啊,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那名姿容俏丽的女子蹦跳着走近呼延迄和顾沫白,笑得天真无邪。
“没关系的,是我们先……”
“咻!”
“闭气!”
那名女子冷不防地朝他们洒了白色的粉末,来不及弯腰拾起石子当武器,呼延迄只能掏出怀里的画轴掷向女子,同时令顾沫白闭气。
还是慢了一步!
“哈哈!你的女人还是中了我的花间醉!”
女子得意的拍着掌。
月光下,顾沫白的脸色开始发红,呼吸急促。仿佛醉酒一般。呼延迄扶着瘫软的她。
把顾沫白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大树下,快如闪电的身影瞬间钳制住女子的皓腕,点了她周身的穴道。
他的绿眸阴鸷凝视着她,声音低沉地像来自地府的催命的判官,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解药!”
女子不由地被呼延迄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所怔住,但她宫凝央连族长都不怕,岂会怕他这个外邦男子!
“不给!”
宫凝茵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呼延迄手里的力道越是强,她越是不肯拿出解药。
她不给他就没办法了么?
“若是不给,本王就自己搜!”
“好呀!你搜搜看啊,我身上的瓶瓶罐罐可多了,你能搜得出解药算你厉害!”
宫凝央有恃无恐,笃定了呼延迄不会搜身。
“你……你干嘛!”
出乎她意料的,呼延迄真的在她身上“摸摸捏捏”的!
“搜解药。”
呼延迄头也不抬的继续在宫凝茵身上搜索。
“你,你快住手!”
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轻薄”过的宫凝茵时失控地尖叫!
“茵儿?查出是什么人误入我们的八卦阵了么?”
“娘亲,帮我教训这个登徒子!”
疏林深处,飞出一名梳着妇髻的女子,不急着解救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的女儿,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画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倏然地睁大眼睛。
“这画轴,你哪里来的?”
“你见过这副画?”呼延迄神情激动地望向那名妇人。
妇人神色复杂地瞥了呼延迄一眼,动手解开女儿的穴道,不理会女儿的哇哇乱叫,朝呼延迄点点头,“你跟我来。”示意他跟她过去。
呼延迄抱起顾沫白,跟上那名妇人。
清晨,如烟的暖阳越过毛毡房,爬上男子好看的侧面,他注视着软纱帐内的女子,那眼神温柔地像是二月潭的泉水,直把人吸进去!
掀开毡房的帘子,宫凝央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男人如湖泊般湛绿的眼眸,此刻正担忧地落在床上那名躺着的双颊微红的女子的脸上。
然后男人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视线在移到她身上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这样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令宫凝央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