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眸色微沉,看了南风意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楚将军一家,于我门母子有救命之恩。”
“这我有所耳闻,当年宁王叛乱,母妃被擒是楚将军救了出来的。”南风意点点头说道。
“不仅如此。”淑妃摇了摇头,思绪又回到了曾经,“当年被擒时,你已经有七个月大了,兵乱之际,我受了重伤,身体很是虚弱,差点累你要胎死腹中。楚夫人不仅只身闯敌营冒死相救,更不顾危险用了禁术救回了我们娘俩的命,因此招来了一堆纠葛,致其最后为了保住阿辞,不得不舍了自己的命。”
淑妃轻轻拭去两行清泪,神情哀伤:“她那么善良灵慧的女子,在最美丽的年华,为了她最爱的两人,决然舍弃了自己。她临终之前,曾嘱托我照顾阿辞,我能为她做的,也仅这一点了。说起来,楚辞真是像极了她。”
“楚夫人?”南风意疑惑地问道,“楚夫人不是好好的?”
“如今的楚夫人并非楚辞的亲生娘亲。”淑妃轻拭眼角,“那位楚夫人阿辞出生那天便去了,现在的楚夫人是楚将军的续弦。”
南风意心中微愣了下,点点头,脑海又跃过楚辞那诡异的剑招,不由得问道:“母妃刚才说阿辞的娘亲是用禁术救回的我们,母妃可知是什么禁术?”
淑妃垂了垂眼睑,捧起桌上的茶杯玩弄着,说道:“既是禁术,自然是神秘的,怎能随便得知呢。”
南风意相信他母妃今日说的都是实情,也并无破绽,可他也觉得他母妃并未把话说全。
两人正陷入沉默,门外忽然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母子二人对视了一眼,立马整理了下起身迎驾。
门外话音刚落,一抹明黄便信步踏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嗯?意儿也在呢。”南承棣轻扯唇角,“是怕你母妃受委屈,所以大晚上的还过来?”
“儿臣只是有些担心,来瞧瞧母妃而已。”南风意回道。
“倒是有心,那你觉得朕是否对你母妃不公了?”南承棣斜眼瞟过南风意,似笑非笑。
“父皇之断,自有圣意。”南风意凤眸垂了垂,屈膝跪了下来,“只是这去般若寺路,虽不远却也有些距离,恳请父皇恩准儿臣护送母妃过去。”
南承棣盯着南风意瞧了一会,轻笑出声,“果真是长大了,也成,准了。”
“谢父皇,那儿臣先行告退了。”南风意朝南承棣和淑妃又行了行礼,便退下了。
“皇上今夜可要留宿文秀宫?”淑妃望了眼南风意离去的背影,浅笑问向南承棣。
南承棣眸底有些深邃看着淑妃,“那爱妃可欢迎朕?”
“皇上这哪里话,皇上留宿是臣妾的福分。”淑妃笑意更浓了,“若皇上留宿,臣妾便去吩咐一番。”
“不忙活了。”南承棣拉住淑妃的手捧着掌心里,“朕今日这般对你,你不怨朕?”
“皇上可是费尽心思维护了臣妾,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呢,怎说沅呢?”淑妃说着被南承棣拉着坐在怀里。
南承棣挑眉,“哦?朕可是罚了你,还是重罚呢。”
淑妃摇摇头,“看似贬实则护。皇上不过是让臣妾占了先机,好堵住那些即将而来的,要讨伐臣妾的悠悠众口,皇上这份心思臣妾若是看不出来,可枉在皇上身边待了这十几年。”
虽然笑着,心中依然有些酸涩,但南承棣的心思她大约可以猜得到。
只是,正因为他这般护,才让她更为酸楚,因为可见他对她始终是有猜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