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楚辞连你都收服了,即便他是文秀宫的人。”南承棣有些疲倦地揉揉眉心。
“楚辞那孩子心性单纯善良,我与文秀宫瓜葛却也怪责不到他身上。因为我,昶儿出身卑微,自小孤单无玩伴,性子难免有些孤僻。身为一个母亲,我也是有私心的,即便知道这不合规矩,却无法拒绝昶儿因为楚辞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开朗。今晚楚辞要带昶儿出去,其实我也隐隐知情,昶儿脸上那一抹期待让我太不舍了,他真的很想出这清泠宫看看。我没有勇气做的事,只能默许楚辞去做。”许玉瑶说着心不自抑地泛酸,“既然昶儿被发现了,以楚辞的性子怕是不会置之事外,此事虽是无恶意,但也算是我半利用了楚辞,请皇上饶恕楚辞,我愿领罚。”
“呵。”南承棣轻嘲了声,“今晚给楚辞求情的人倒是多,却没料到你会是其中一个。”
“楚辞自小养在宫中,皇上岂能不了解他?”许玉瑶不说明,但足够了。
“你若不愿离开这清泠宫便罢了,皇后提议让南风昶搬至凤仪宫,朕也觉得既是无罪皇子,便无住在清泠宫的道理。”南承棣深眸沉了沉说道。
“皇上……”许玉瑶脸色微变,却被南承棣打断压住了后面的话。
“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了。”说完也不待许玉瑶多说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许玉瑶望着消失在月色中的明黄身影,清眸之中染满浓浓担忧,他毕竟还只是十三岁的孩子。
从清泠宫出来,南承棣脸色有些阴沉。徐公公大约也猜测得出里面的谈话并不愉快也不敢乱说话,只得问道:“皇上,是起驾回龙临宫吗?还是到哪位娘娘宫里去?”
“回寝殿吧。”南承棣走了两步又停了停,改口道,“去文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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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宫里,南风意一脸歉然跪在淑妃面前,“累母妃受委屈了。”
淑妃则是温和地笑笑拉他起来,“傻孩子,这是迟早的事,母妃反倒觉得庆幸了。”
“若非为了阿辞,母妃尚不至于要受这等罪。”南风意心里却是不好受,他虽自有打算,但是并不想连累他母妃。
淑妃摇摇头,拉着淑南风意坐了下来问道:“你可知以往皇后回宫,都是轻车简从,这次却默许皇后之仪是相迎为何?”直到南风意摇摇头才接着说,“她这是要向六宫向朝臣彰显她才是皇后之尊。也是,对我的暗示。”
“暗示母妃她要重掌六宫?”南风意思索了下问道。
“差不多吧。”淑妃只是淡淡笑了笑,“所以,与其日后总被盯着抓把柄,还不如早点撒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母妃当真如此想?”南风意虽认同了淑妃的话,心中却依然不甚舒服。
“你呀,别想太多,也别去怪责阿辞。”淑妃宠溺地摸了摸南风意的头说道。
“母妃……”南风意凤眸微转,心中又权衡了一遍才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问吧。”淑妃唇角挂着浅笑,一脸恬然。
“阿辞陌玉君影三人自小随我长在母妃身边,母妃待他们三个也是如我一般疼爱。”南风意盯着淑妃的脸庞,似想看出点端倪,“可我感觉得出来,母妃对阿辞,却是有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