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淑妃娘娘,刚刚临盆,尚不及禀报。”楚天幕眸色瞬间转为清明。
“这刚出生的娃儿怎得就抱出来吹风呢。”淑妃语气满是责备,顺手从接生婆手里抱过孩子,轻轻掀开裹被看了一眼,就又赶紧裹回去,“还是个小少爷呢,恭喜楚老爷子喜得长孙,楚家后继有人。”边说边绕过楚老爷子走入大堂里边,给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南承棣看,“这娃儿长得甚是讨喜啊。”
“没想到今儿朕不过出宫赏个雪倒撞上楚将军家大喜。”南承棣望着小娃儿,也颇为喜爱的模样,“楚家长孙,这孩子倒有几分楚卿的影子。可取了名了?”
“尚未,臣斗胆请皇上赐名。”楚天幕神色一喜,心中一计浮起。
南承棣略思索了一下道:“嗯,既是楚家长孙,少不得日后是将相之才,望谨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就叫楚辞如何?”
“臣叩谢皇上赐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天幕赶紧跪拜谢恩。楚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也跟着跪拜谢恩。
“楚辞……阿……辞……”楚家人还跪拜着谢恩,一声稚嫩的童音糯糯地叫着。
“意儿也喜欢楚辞这名儿?”南承棣看着怀中的南风意煞是认真地念着楚辞的名字,还伸出手要去戳楚辞的脸蛋。
“臣妾看意儿不仅喜欢楚辞这名儿,还喜欢楚辞这娃儿呢。”淑妃一手抱着楚辞,一手抓着南风意的手轻轻触碰了下楚辞的脸庞。
“意儿喜欢楚辞,那以后让楚辞给意儿当伴读如何?”南承棣看一直有些不大爱跟人玩的南风意竟然很喜欢楚辞的样子,虽有点讶异,但毕竟是楚家的人,他倒也宽心。
“好。”南风意看了看楚辞的小脸蛋,又看了看他父皇,认真点了点头。
“刚出生的娃儿不能吹太多的风,何况今儿个又大寒的,臣妾先抱着楚辞回房,顺便瞧瞧楚夫人。”淑妃得到南承棣点头后便抱着楚辞回内堂,丝毫不让楚老爷子有机会碰到楚辞。
看到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楚夫人箬水,淑妃刚还笑吟吟的脸庞瞬间沉了下来,转为心疼。
“楚夫人。”淑妃将孩子放到箬水旁边,“皇上已经给孩子赐名楚辞了,想来为了楚家,楚老爷子也断然不敢伤害这孩子了。”
箬水艰难地抬头看着淑妃,有气无力地说着:“多谢淑妃娘娘了,否则这孩子怕是活不过今日的。淑妃娘娘这恩德箬水这辈子是报不了,只愿这孩子能有机会报答您。”
“楚夫人快别这么说,当年若非楚夫人,我和意儿也都没今日的。这是我欠你的恩情。”淑妃看着箬水这般模样,眼眶微微发红。
“淑妃娘娘今日为了箬水,为了这孩子,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箬水是出于无奈才求淑妃娘娘帮忙,却没想给淑妃娘娘埋下了这么大的险境。”箬水越说越感觉到出的气比进的多。
“楚夫人快别说了,先好好休息,来日方长我们再计议。”淑妃担忧地看着箬水越来越虚弱的模样,不忍心她再说下去。
“淑妃娘娘,楚老爷子让了一步,不会让第二步的,若我不死,难安他心。”两行清泪挂在脸庞,箬水用尽最后力气抬手摸了摸楚辞的脸庞,“楚辞,辞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平平……淡淡的。娘娘……辞儿……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
说完,刚触碰到楚辞脸庞的手忽然垂了下去,婴儿的啼哭瞬间旋绕在整个镇北将军府,久久不停。
“楚夫人!”淑妃看着脸上还带着欣慰却已经没了呼吸的箬水,心中一阵酸楚,抱起孩子交到已经跑到房门口的楚天幕手中,回头望了一眼着由喜变丧的一家三口,眼角不由得滑出两颗晶莹,轻叹一声,便离开了。
京城另一边,镇北侯府,大厅之上几人在听到消息后,阴沉的脸色如寒雪天,浓得化不开。
“大少奶奶诞下一子后身亡,孩子平安,皇上赐名楚辞,侯爷已经吩咐明年开春点灯。”